“哎我說季老哥,你怎麼就一點都不著急的啊!”

“這複製武者今天就要打上門來了,之前那幾家武館的慘況可還歷歷在目啊!”

“我王金剛是不打緊,這金剛武館開設不過五年,關就關了。”

“但季老哥您這鴻雁武館可是濡陽城的老武館了啊,傳承五十多年,不能就這樣斷了啊!”

鴻雁武館,一位禿著腦門的彪形大漢在大堂上來回打轉,著急的眼鼻眉毛幾乎就要糾在一起了。

見坐在主位上頭髮鬍子都半灰白的季雁行一點反應沒有,彪形大漢乾脆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舉起茶壺直接對嘴吹了一整壺。

他也不明白了,昨天季雁行還和他一樣焦頭爛額的,愁的覺都睡不好。

今天那人都要打上門來了,怎麼就突然變得淡定無比了。

季雁行身穿灰布長袖,手捏一支菸杆,照理看起來也是隨和的面容,但他右眼有一道深深的刀疤,自額頭斜向劃過眼睛直到臉頰邊緣,整體面容顯得十分兇狠。那是他年輕時運鏢遭劫,拼死抵抗時留下的印記。

他淡淡吐了口煙,才緩緩說道:“慌什麼慌,慌就能解決得了事情?”

見王金剛還想要抬手說什麼,他直言道:“不要急了,今日有高手助陣。”

“只要那複製武者敢來,定讓她有來無回!”

他話音剛落,後堂走出兩位俠客,正是昨日趕到濡陽城的那一對師兄弟。

年輕的師弟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哈~師兄,這濡陽城的床睡著就是比山上舒服多了。”

“真軟,又大!”

“你說師父他們為什麼不買張舒服點的床呢?”

蕭師兄微笑著搖了搖頭,見兩位武館主的目光聚集到自己二人身上,於是拱手一禮。

“多謝季館主昨日留宿了。”

他們二人昨日來這鴻雁武館探明訊息後,就被季雁行殷切的勸他們就在武館住下。

本不想答應季雁行,但實在是不知那複製武者何時會來,最後還是留下了。

季雁行見兩人出來,眼睛一亮,連忙把手中抽了一半的煙桿一丟,起身接迎。

“兩位少俠看來住的還算滿意。”

“來來來王老弟,我給你介紹下。”

“這就是今日來助拳的兩位少俠,他們實在是看不過那複製武者的所作所為,行俠仗義來了!”

季雁行一邊給王金剛介紹,一邊引著兩人到旁邊座位落座,同時還叫來一名弟子去取些早餐糕點茶水。

“這……”

王金剛頂著光溜溜的腦門有些遲疑,倒不是他信不過季雁行,實在是這兩人看起來過於年輕了。

那穿黑色錦衣的健壯少俠倒還好些,看起來像是個名門大派出身的青年俊傑。

但那穿青衫的俠客,長得實在過分年輕,滿臉都是稚氣,送來的糕點還沒上桌,就直接動手搶食起來。

令人屬實不敢信任。

季雁行哈哈一笑,剛開始他也不認為這兩人有何本領,但親身動手試了一下後方知對方的厲害。

“這兩位少俠,都是玄劍山這一代的傑出弟子。”

“這位是沐小刀沐少俠,別看他年齡尚小。”

“但已經是先天三重的修為了,天賦過人,未來可期啊。”

“遠非我們這種練了一輩子還到不了先天的老骨頭可比啊!”

季雁行講到沐小刀年紀小的時候他還撅起了嘴滿臉寫著不服,後面說他天賦高的時候他臉上又瞬間由陰轉晴。

王金剛聽到先天二字的時候就肅然起敬,起身行禮:“沐少俠,失敬失敬,失禮失禮。”

這可是先天高手啊!在濡陽城這小地方簡直可以橫著走了!

複製武者再怎麼強勢也僅僅是在他們這後天武者的圈子中無敵。

但先天后天乃是雲泥之別!壓根沒有可比性!

他沒有懷疑對方在誆騙自己,玄劍山可是瓊州三大宗門之一,敢用玄劍山名頭在江湖上誆騙的人,恐怕還沒出生。

“而這位蕭少俠……”

就在季雁行準備介紹黑衫少俠時,他自己站起身來,介紹道。

“蕭仲陽,玄劍山弟子。”

“真元初期。”

…………

時間一晃,四人在大堂之中就已經等到了午時。

“這複製武者怎麼還不來啊,這都大中午了,真是餓死我了!”

沐小刀等了一個上午,終於是坐不住了,抱怨地說道。

季雁行也忍不住吸了口煙,遲疑道:”按照慣例,這複製武者上門砸館必然是上午就開始,這可能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這……要不二位少俠先行用餐,吃完飯再等他怎麼樣?”

見王金剛還是一臉痴呆的丟人模樣,他腳下暗暗發力踢了他一腳,終於是把他從痴呆中踢醒了。

“啊對對,啊對,先吃飯,先吃飯。”

“吃飽飯了隨便就把那勞什子複製武者給打法了!”

王金剛從早上聽到真元這兩個字就徹底懵了,他這輩子見到過的真遠境高手一隻手都可以數的過來,還都是遠遠的看著,此刻竟然就有一位坐在自己面前。

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一會的戰鬥如果這位真元境高手能出手的話,自己隨便從中感悟一二,那此生突破先天都有望了!

只可惜還有位先天少俠在,怕是等不到他出手了。

“莫不是從哪得到了風聲,怕了我沐小刀。”

沐小刀一臉的叛逆,他可是期待這神秘高手的奇異功法期待了整整一個晚上,若真不來了那可就要了他的命了。

然後肚子傳出了“咕”“咕”的聲音。

“還是先吃飯把。”

…………

而他們等了一上午的複製武者江蘭心,此刻正在看戲。

韓府門口

“欸相親們啊,大家評評理啊!”

“這韓府的穆春秋穆公子,實在是……欺人太甚啊!”

一位身穿紫色豔麗繡花長裙的女子趴在韓府門口的臺階上哭訴著,聲聲如杜鵑啼血,無限的悲鳴引得路人都圍了過來。

“他……他,他去青樓點了妾身的花名。”

“然後,然後他折騰一整晚不說,早上還偷偷溜走了,一點錢都不給啊!”

“甚至還偷拿了妾身僅有的那幾件金銀首飾。”

“不僅白嫖,他,他還要帶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