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傳弟子的態度
公主廢點怎麼了,仙門大佬給撐腰 九暖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青石鋪就的小徑蜿蜒曲折,兩旁翠竹掩映,一陣清風拂過,竹葉輕搖間發出沙沙的聲響。
院落的四周是精緻的迴廊,簷角高挑,上面掛著一串串玉製的小巧掛飾,隨風搖曳之際發出了清脆空靈的響聲。迴廊上紫藤纏繞,花開花落間,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幽香。
庭院的一角假山奇峰突兀,山石嶙峋,一股清泉從假山山頂傾瀉而下,匯入山腳下的一方小池。池水清澈見底,幾尾游魚在水中自由自在地遊弋,偶爾躍出水面,激起一圈圈漣漪。
水池邊的涼亭青瓦白柱,亭中的石桌石凳仿若渾然天成,看不出絲毫雕鑿痕跡。圍坐在石桌周圍的三位少女年齡相仿,言語交談之際,話語中的嬉笑打趣不難看出她們三人的關係很是親密。
“簡簡,現在好了,我們不用再為聖女這個位置爭來爭去了。”一襲紅衣似血,嬌媚可人的曲千漾看著坐在自己身旁那名柔弱少女,淺笑盈盈。
“曲姐姐,你就別打趣小妹我了,”看上去仿若風中柳絮般柔弱的蘇簡簡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無奈,“小妹我可從未想過要和曲姐姐你和楊姐姐爭這宗門聖女之位。”
“簡簡你從未想過與人爭奪這一點,我和千漾自然是知道的,”容貌清麗,穿著一襲蓮花青裙的楊柳嬌笑著說:“但宗門內的那些內門弟子卻是不這麼認為。”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他們一直認為我與楊姐姐你和簡簡三人之間水火不容呢~”曲千漾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旋即又笑盈盈地開口說:“眼下聖女之位已經抉擇出來了,說不定那些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還一致認為我們三人會對這位新聖女充滿敵意呢~
“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夠明白宗門的真正含義,明白師兄師姐,師妹師弟這一稱呼背後所代表什麼呢?”
“如果他們明白了這些道理的話,又哪兒還會只是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呢?”楊柳嬌搖了搖頭,話語中有著幾分感慨。
“我們這些真傳弟子中,好像並沒有叫顧紅瑤的弟子吧?”蘇簡簡有些好奇地看著自己這兩位師姐,“曲姐姐,楊姐姐,你們二人比小妹在宗門內的人緣更好,不知道你們對於這位新聖女的身份有何瞭解呢?”
“據我所知,內門弟子中姓顧的弟子有三人,但卻都是男弟子……”
楊柳嬌說話間,一隻僅有巴掌大小的蝴蝶便從庭院外飛了進來,揮動著翅膀來到了涼亭之中。她輕抬起右手,好讓那隻蝴蝶降落在自己的掌中。
蝴蝶剛一落在楊柳嬌那白皙柔軟的掌中,頓時便化成了一塊白色的玉牌。她向掌中那塊白色玉牌注入了一縷靈力,一道女聲便自玉牌中緩緩響起:
“內門弟子段心梅有要事求見楊師姐。”
“段心梅?”
楊柳嬌微蹙著娥眉仔細思索了片刻,旋即這才回憶起自己似乎是在不久前曾向這人詢問過‘霜露玉’的訊息,除此之外二人便沒有了任何交集。
正當她準備開口告知此人自己此時無空時,她身旁的曲千漾便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打算,開口勸說:
“楊姐姐,反正這會兒你也有空,不如就讓這位內門弟子進來,看看她到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省得她之後再來打擾你。”
楊柳嬌想了想覺得曲千漾說的也有些道理,旋即輕輕向上一拋,那塊玉牌便再度化成了一隻巴掌大小的蝴蝶,振翅向著庭院外飛去。
“進來吧。”
玉牌所化的傳音蝴蝶在飛過庭院的圍牆時,上方那原本正常的空間頓時就泛起了陣陣波紋。隨著漣漪的消散,傳音蝴蝶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楊柳嬌三人在涼亭中等待了片刻,旋即便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著涼亭的方向靠近。
楊柳嬌看向了涼亭外,隨即便看見了那位僅和她有一面之緣的段心梅,更是看見了跟在對方身旁那穿著紫色宮裙的年輕少女。
“段師妹,你有何要事要說與我聽?”
從外貌上看來比楊柳嬌等人要大上至少五歲的段心梅聽見楊柳嬌的話後並未開口說話,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被她所帶來的顧穎秋。
顧穎秋見狀趕忙上前一步,言語中滿是巴結地開口說:
“聖女大人……”
“打住!我可不是聖女,你叫錯人了,”楊柳嬌黛眉微蹙,出言打斷了顧穎秋的話,“你又是誰?”
顧穎秋見楊柳嬌的反應與自己預想中的並不一樣,眼中不由閃過一抹愕然之意。好在她在跟著段心梅來此之前便知道了對方帶自己來見的是三位聖女候選人中的丹歌峰真傳弟子楊柳嬌,對此她趕忙改口:
“回楊師姐的話,師妹我是今日才入門的弟子,姓顧,名穎秋。楊師姐您要是不嫌棄的話,叫我穎秋便是。”
“姓顧?”
楊柳嬌和蘇簡簡她們二人對視了一眼,心中隱隱已經有了些猜測。她看著站在涼亭外臺階下的顧穎秋,一臉平靜地開口問:
“你和顧紅瑤是什麼關係?”
“顧紅瑤她是我的妹妹,我們都來自出雲國,”顧穎秋見楊柳嬌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下意識地以為對方是在等著自己主動開口和顧紅瑤劃清界限,對此她趕忙開口說:“不過楊師姐您放心,我和她雖說是同父異母的妹妹,但我和她並不熟,關係並不好。畢竟她只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卑賤民女勾引我父王后所生下的‘小賤人’。”
蘇簡簡與曲千漾聽見顧穎秋這番難聽的話,皆是忍不住皺了皺眉。但在楊柳嬌的眼神示意下,她們二人都未開口說話。
顧穎秋自然也注意到了涼亭中的蘇簡簡和曲千漾,但她卻並沒有去細想對方二人的身份,只當對方二人和帶自己來的段心梅一樣,是與楊柳嬌關係要好的內門弟子。
(那位粉色裙裳的內門師姐……可惡,她怎麼和那‘小賤人’一樣,看起來柔柔弱弱,但卻又有一股說不出的韌勁……)
儘管蘇簡簡和顧紅瑤長得並不像,但顧穎秋不知為何,看見對方那柔弱中透露著堅韌的模樣,心裡便滿是厭惡。
她壓下了心中那對蘇簡簡莫名的厭惡,目光看向了依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的楊柳嬌,言語中滿是諂媚。
“楊師姐,以師妹我對那個‘小賤人’的瞭解,掌門他們一定是弄錯了什麼,這才會讓她成為我們宗門的聖女。依師妹來看,我們靈鶴宗的聖女之位只有師姐您才有資格當,其餘那兩位師姐都無法與您相提並論。”
(仙鳧峰的曲師姐?雪客峰的蘇師姐?她們二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段心梅在看見曲千漾和蘇簡簡竟然也出現在此處時,心中大為震撼。
(怎麼回事?她們三位不是爭奪聖女之位的競爭對手麼?不應該一見面便起爭執麼?她們怎麼會關係如此融洽的共處一處呢?)
因為心中大受震撼的緣故,她還沒來得及提醒顧穎秋涼亭中其餘兩位少女的身份,便已經從後者口中聽見了貶低曲千漾和蘇簡簡的話,這讓她頓時冷汗直冒。
段心梅正欲小聲提醒顧穎秋說錯話了,隨即便發現自己的嘴巴竟然不受自己控制,無論自己如何心急如焚地想開口說話,自己的嘴巴依舊死死閉著,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怎,怎麼回事?!)
段心梅心中無比駭然。她發現自己不僅是說不了話,就連四肢的控制權都不屬於她自己了,就彷彿她被人悄無聲息地施展了定身咒一般。
楊柳嬌注意到曲千漾此刻已經起身向自己走來,對此她自然垂在身子一側的右手輕輕向下壓了壓,示意後者暫時按捺下心中的怒意。
青裙少女看著臺階下那一副諂媚表情的顧穎秋,看著對方眉宇間那縈繞著的陰毒之意,唇邊不由噙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掌門的決策自然不是我等弟子可以妄自非議的。難不成你是想告訴我,你有辦法讓顧紅瑤自己拒絕聖女之位?”
“楊師姐慧眼如炬!”顧穎秋猶豫了一下,隨即還是褪下了手腕上那隻古樸的玉鐲,“師妹我的確是有辦法讓顧紅瑤自己拒絕聖女之位。”
(這位師姐怎麼說也是仙門高徒,是曾經最有望成為聖女的人選之一,她應當不會貪墨我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的儲物玉鐲吧?)
顧穎秋糾結了好一會兒,旋即還是上前幾步登上臺階將那隻玉鐲遞給了楊柳嬌。
“師妹的儲物玉鐲中放著一塊魂牌,其中拘役著一縷顧紅瑤的魂魄……有這魂牌在手,那‘小賤人’自然得聽楊師姐您的差遣,到時候楊師姐您何愁當不上宗門聖女……”
楊柳嬌本還對顧穎秋竟然遞給自己一隻儲物玉鐲這一行為感到很是不解,旋即她便聽見了對方這番話。她垂眸看著自己手中那隻玉鐲,半晌後才緩緩抬起腦袋,美眸深處蘊著些許憤怒地看向面前那一襲華貴宮裙的少女。
“拘人魂魄的魂牌……這種東西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顧穎秋並沒有察覺到楊柳嬌眼眸深處蘊著的憤怒,她只當是眼前這位真傳弟子有些好奇,因此如實開口回答:
“是我母后煉……”
她話還未說完,便看見涼亭中那位紅衣似血的少女輕抬起右手,白皙如玉的食指隔空向著自己輕輕一點,旋即她便駭然發現自己竟失去了對自身的控制權。
“都說虎毒尚且不食子,沒想到她身為顧紅瑤的姐姐,竟然和她母親對顧紅瑤做出了這等禽獸不如的事來!”
蘇簡簡看著一臉憤然的曲千漾,柔聲說:
“曲姐姐,你先消消氣,沒必要為了這種人氣著自己。”
“我是為顧紅瑤,那位聖女師妹打抱不平。”曲千漾那張嬌媚動人的小臉上此刻滿是憤然之意。
“我知道,我對此也感到很是生氣,”蘇簡簡稍頓了一下,目光看向了楊柳嬌,“但是我們眼下最該做的是儘快找到掌門他們,將那拘役著顧紅瑤魂魄的魂牌交給他們,好讓這位才入宗的聖女師妹的魂魄儘快迴歸她的體內。”
“走吧,我們去仙鳧峰找掌門。”楊柳嬌也知道魂魄離體太久會對肉身造成損傷這一道理,因此她將手中的玉鐲貼身收好後,便像拎小雞一般將被定身的顧穎秋拎在了手中。
“至於段師妹……千漾,就麻煩你把她一起帶上,等出了此處再解開她身上的定身咒。”
………………
“……回稟掌門,師尊,諸位師叔,此事的來龍去脈就是如此,”楊柳嬌臉上的神情很是恭敬,“我和曲師妹、蘇師妹先前往了仙鳧峰,從秦長老口中得知您們在月鷺峰,便又馬上趕到了此處。”
“哼!好好好!”
白髮蒼蒼的顏安青聽完楊柳嬌的講述後,看向地面上那被施展了定身咒而動彈不得的顧穎秋,氣得甚至掐斷了自己一根鬍鬚。
“此女小小年紀心腸便如此歹毒,如若讓她繼續成長下去,說不得會成長成什麼樣的禍害!老夫今日就為民除害!”
木白榆看著顏安青一臉怒容向臉朝泥土的顧穎秋走去,緩緩開口道:
“顏小子,你現在一掌拍死她,豈不是太過便宜她了?”
顏安青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了木白榆,強壓下了心中的怒意,神情恭敬地開口問:
“木前輩,您的意思是?”
(木前輩?)
楊柳嬌聞言心中一動,偷偷看向一襲白衣,面若女子般的木白榆,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位木師叔到底是什麼來歷?他讓我們稱呼他為木師叔便可,但是師尊和掌門他們又稱呼他為木前輩,對他也很是恭敬……)
“此女最後該如何處置,等紅瑤醒後問過她再做決定吧。”
木白榆說罷看了看卿白薇和林青筠,略一思忖後還是有些不放心將容納著自己徒兒魂魄的魂牌交給其他人。
“木前輩,您這是要?”
卿白薇見木白榆向顧紅瑤睡著的臥房方向邁開了腳步,趕忙上前幾步攔在對方前進的路上。
“本座自然是要親自主持紅瑤她的歸魂儀式。”
木白榆有些不解,為何卿白薇會攔著自己,不讓自己進入臥房。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他只是施展還魂法術,又不是像先前那般要貼身檢查顧紅瑤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