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倒v開始
錯認白月光的帝王重生了 喃受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第二十五章 倒v開始
下落過程又快又險, 蕭吾泠把沈琉墨牢牢護在懷裡,有崖底的參天大樹作為緩衝,二人沒傷那麼重。
失了力迭在崖底, 蕭吾泠嚥下喉中的血腥氣, 趕緊去檢視沈琉墨的情況。
“墨兒!墨兒!”懷裡的身軀沒有任何反應, 蕭吾泠又驚又怕, 忙去摸沈琉墨的臉,感覺沈琉墨呼吸尚且算是順暢,身子也沒有嚴重的傷, 蕭吾泠才摟緊沈琉墨,終於慢慢冷靜了下來。
他後怕地出了一身冷汗, 根本不敢想如果自己沒有及時趕到情況會如何, 難道要再一次失去他嗎?
魔怔一樣的搖頭,蕭吾泠和沈琉墨額頭相抵, 拇指不住地摩挲沈琉墨的臉。
雖然對方不能給自己任何回應,但蕭吾泠還是努力收緊了手臂,企圖從對方身上找尋一點溫度。
還好,還好, 他沒有再次失去。
緩了好一會兒, 蕭吾泠才抬頭觀察四周。
崖底沒有什麼人煙, 空氣中隱約有水汽,說明附近有水源,蕭吾泠抱起沈琉墨, 打算先去找水源。
剛才檢查的時候蕭吾泠注意到沈琉墨手上有很深的勒痕, 雙手滿是血跡, 需要上藥處理一下。
“陛下不要怕。”沈琉墨環緊雙臂,任由男人粗糲的下巴磨蹭著他的脖頸。
隱隱有什麼超出了的預估,沈琉墨驚訝於蕭吾泠似乎足夠在乎他了,蕭吾泠也驚訝。
男人低緩又溫和的嗓音讓沈琉墨終於想起發生了什麼事,腦中一閃而過墜崖時蕭吾泠驚慌失措的臉,沈琉墨內心的感情難以言喻,臉埋進蕭吾泠胸`前,聲音帶著哽咽。
男人憐惜地輕拍他的背,“龐擎他們很快就找到我們了,等回去讓太醫好好看看,暫且忍一忍,好不好?”
沈琉墨雙手動都不敢動,實在是太疼了,他忍得冷汗直冒,眼前一陣黑一陣白。
“朕在呢,沒事。”蕭吾泠懸著的心在看到沈琉墨平安醒來才算徹底放下,他半跪在地上扶起沈琉墨,讓其倚靠在自己胸`前,輕輕整理了下沈琉墨鬢邊的發,“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陛下…是在害怕嗎?”沈琉墨呢喃道,蕭吾泠沉悶地“嗯”了聲,“朕很害怕。”
順著水流的聲音,蕭吾泠往上走很快看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溪, 他快步走過去找了個平緩的地方,先脫了自己的外衣鋪在地上才把沈琉墨放下。
他活了這麼多年,戰場上敵軍的長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沒有害怕過,這次卻結結實實出了一身冷汗,“以後朕一定寸步不離你身邊。”蕭吾泠輕觸他柔軟的頰邊,埋首在他頸間。
“朕沒事。”蕭吾泠手掌貼緊沈琉墨的手背,往沈琉墨手心輕輕吹氣,像是能緩解疼痛一樣,那股憐惜的勁兒頭看起來真是被沈琉墨嚇到了。
第一次感覺到這個高高在上,掌控他人生死的男人,原來也是脆弱的,沈琉墨後悔為了不相干的外人傷了他們兩個。
可怕的是他竟然接受了,就彷彿本該如此,他本該對沈琉墨,喜愛,寵溺。
繞是這樣,他也沒忘記自己的目的,“陛下你呢,受傷了嗎?”
“手好疼……”
兩隻手都上完藥,蕭吾泠注意到地上的人發出幾聲細微的□□,他立即匿聲,果然下一秒沈琉墨睜開了眼。
想說的話就這麼被男人一番動作堵在了心口,沈琉墨明明是要離間蕭吾泠和方絮,讓蕭吾泠給方絮治罪的,可最後只是閉了閉眼,雙手搭在了男人肩膀上。
在周圍找到幾個樹葉舀了些水,清洗著沈琉墨的雙手,將凝固的血液清洗乾淨,蕭吾泠才發現他手心的傷痕竟然如此深,皮肉都破開了,幾乎深可見骨。
可現在他的心在告訴自己,不是的,全然不是這樣,他心裡亂套了。
全部沖洗乾淨,蕭吾泠拿出隨身攜帶的傷藥撒上,又撕了布條包紮好。
“陛下?”剛恢復意識,沈琉墨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影像是蕭吾泠,有些回不過神來。
明明說好只是把沈琉墨當作皇后,給沈琉墨應有的尊重和愛護,這就夠了。
男人沉重的身軀還撲在他身上,沈琉墨像個玩具,被男人抱在懷裡,他輕輕推拒了好久,蕭吾泠才終於將他鬆開。
“陛下,天要黑了。”
四周的確開始蔓延上暗色,蕭吾泠沉默著抱起沈琉墨,打算先找個地方度過一夜。
暗衛現在沒找來,等天黑了就很難找到他們,附近或許會有猛獸,得找個地方能躲則躲。
“今晚要委屈墨兒陪朕睡山洞了。”蕭吾泠沉沉道,沈琉墨乖乖靠在他胸口,“是臣連累陛下。”
“不是。”蕭吾泠臉色一冷,往前找著山洞,“朕看見了,是他推了你。”
沈琉墨一頓,不知道蕭吾泠看到多少,有沒有看到自己用手碰了下方絮。
“等回宮後朕會給你個交代。”蕭吾泠鄭重道,也意識到不能繼續讓方絮留在他們兩人身邊。
方絮心思深沉,這次敢將沈琉墨推下懸崖,日後就敢給沈琉墨下毒。
先皇后宮那些妃子爭寵,陰險惡毒的手段層出不窮,沈琉墨沒經歷過,也沒見識過,如何是方絮的對手。
計劃達成了,沈琉墨心裡卻沒有太多預想中的喜悅,他滿心只有對拙劣的伎倆被戳穿的恐懼,強忍著不安答了個“好”。
他們的運氣還算不錯,蕭吾泠很快就找到一個適合落腳的山洞。
還是一樣,蕭吾泠先把自己的外套鋪在地上,才把沈琉墨放下,但要在此睡一宿的話,顯然不暖和,於是看沈琉墨精神還算可以,蕭吾泠提出要出去一趟。
“朕去撿些柴火,再去看看能否找到些稻草之類的,晚上能暖和些。”
沈琉墨眨著眼睛看他,顯然不想他離開,蕭吾泠無奈地哄勸了幾句,答應不會走遠且很快就回來,才換來對方不情不願的點頭。
天已經暗了,蕭吾泠速戰速決,撿了不少柴火,稻草沒找到,不過找到許多枯樹葉,鋪在身下也能抵抗一些冰凍。
找到所有東西回去,半路蕭吾泠眼尖地看到一隻野雞,他動作放緩,隨手撿起一枚石子飛快扔過去,野雞應聲倒地。
蕭吾泠扛著木柴,撿起野雞提在手裡,快步往山洞走。
“看朕抓到只什麼。”蕭吾泠提著野雞走過去,被沈琉墨撲了個滿懷。
“怎麼了?”蕭吾泠撫摸著他的脊背,溫聲安慰,沈琉墨很害怕,身子不舒服,周圍似乎還有野狼的嚎叫,蕭吾泠又突然對他很溫柔,於是就害怕了。
“臣想要陛下陪著。”他小聲道,蕭吾泠於是把他抱在懷裡,讓他坐在自己大腿上,然後才去生火。
得意於十幾年的戰場生涯,像是火摺子這種野外常用的物品蕭吾泠都隨身帶著,沈琉墨就一邊抱住他的腰,一邊看他生火。
明明動作不方便,可懷裡抱了個人,心裡好像也暖了。
火生起來,狹小的山洞被照亮,懷裡安安靜靜,蕭吾泠低頭一看,沈琉墨居然睡著了。
野雞還在旁邊,蕭吾泠小心翼翼打算把沈琉墨放下,可是他一動沈琉墨就不舒服的悶哼幾聲,到最後蕭吾泠只得放棄。
就這樣一邊抱著人一邊燒柴火,沈琉墨睡得很香,一覺睡醒約摸過去了一個時辰,此時蕭吾泠正警戒地關注著周圍,不時往火堆裡添幾根柴火,暖黃的火光照印在他臉上,模糊了他原本冷硬的線條。沈琉墨想伸手摸摸男人的臉,伸出手才看到自己的手被布條包著,只得作罷。
這個動作自然引起了男人的注意,蕭吾泠垂眸,眼底染上笑意,“睡醒了?”
“嗯。”沈琉墨活動了下,在蕭吾泠懷裡重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雖然身上很不好受,手還受傷了,但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此時一樣覺得自己是個人。
就好像他不是皇后,蕭吾泠也不是天下之主,他們只是一對平常的夫夫,苦中作樂,互相照顧。
“陛下……”可脫口而出的稱呼讓沈琉墨意識到他們到底不是普通夫夫,他們先是君臣,才是夫夫,永遠不平等,沈琉墨稍微清醒了些。
“手疼嗎?”蕭吾泠問他,方才伸手,是不是因為手疼。
“疼。”沈琉墨乾脆地答,“但是還能忍一會兒。”他朝蕭吾泠笑笑,閃爍的火光也擋不住他蒼白的面容,蕭吾泠心裡不太舒服。
好像沈琉墨一直以來都在受傷生病,他沒關注的那三年,難道也是這樣嗎?
“朕不是個好夫君,在行宮還能讓他人傷了你,說了要好好待你,又似乎總讓你受傷。”蕭吾泠沉重道,回憶起那幾年,就好像豬油蒙了心一樣,為何就一直看不透那人的嘴臉,明明其蠢鈍異常。
“不關陛下的事。”沈琉墨靠在蕭吾泠肩膀上,搖搖頭,“老祖宗說先苦後甜,日後,臣就只剩下甜了”
“嗯,會甜的。”蕭吾泠答應道,但他本身是不贊同先苦後甜的,如果可以,誰都不想要那苦。
“墨兒,朕有件事要跟你說。”蕭吾泠一直想找個機會和沈琉墨解釋一下關於方絮的事,但一直不知道如何開口。
那幾年他對沈琉墨的態度實在漠然,以至於現在回想起來不光是愧疚,還有些難以面對曾經眼盲心瞎的自己。
糾結間看著沈琉墨那雙滿眼都是自己的眸子,蕭吾泠又覺得沒什麼難堪的,倒不如坦誠面對。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朕突然對你好是別有所圖?”蕭吾泠正視著沈琉墨的雙眼,沈琉墨沒有正面回答但避開了他的眼神,蕭吾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其實朕只是突然知道了一些事情。”
沈琉墨安靜聽他講,蕭吾泠隱藏了自己重生的細節,只說方絮背叛了自己。
“他早就和祁王勾結在一起,企圖顛覆朕的江山。”
聽到這種訊息,沈琉墨難掩震驚,蕭吾泠苦笑了下,繼續道:
“朕兒時顛沛流離之際遇見他,便成了內心的執念,總覺得答應了娶他,卻又沒有兌現,是辜負了他,所以對不得不娶的那個人充滿了怨恨,說實話,最可恨的其實是朕。”蕭吾泠回憶自己初見沈琉墨的場景,他心死掀開蓋頭的那一瞬間,就好像有無數的火光在他腦海中炸開。
他心底迷茫無措,甚至慌亂,但下意識認為不該背叛方絮,於是對沈琉墨能躲則躲。
“所以陛下以前是恨臣的,對嗎?”沈琉墨聽完後,問了這麼一句。蕭吾泠只是嘆息,沒有回答,但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一切都有答案了,蕭吾泠本就恨他,所以根本不在乎他過得好與不好,或許巴不得他死。
但他還是要感謝蕭吾泠娶了他,說來可悲,整個京城都知道左相家的嫡長子是從小許配給太子的,太子若是抗旨不娶,抗旨那日就是他沈琉墨的死期。
一個讓太子寧願抗旨都不願娶的人,沒有存活於世的必要。
“陛下當時為何不抗旨不娶?”沈琉墨想,以當時先皇對蕭吾泠的偏愛,蕭吾泠決心不娶,先皇不一定不會准許。
“為何不抗旨……”到底是一條人命,為他所生已經足夠可悲,總不能讓人再因他而死,“朕倘若抗旨,恐怕不出兩日就會傳出左相府嫡子自盡身亡的訊息,或許冥冥之中,你我有緣。”
可也就是因為這種想法,蕭吾泠才會更加覺得虧欠了方絮,盡一切可能對方絮好,沒想到人心不古。
“大婚那晚,是他讓陛下去找臣的嗎?”沈琉墨又問,這是他最在意的,他真的怕他那麼珍視的日子,是方絮一句玩笑話就能左右的。
手心的刺痛驚醒了他,沈琉墨一看,布條上滲出了斑斑血跡。
心裡七上八下,蕭吾泠一句話就能定他的生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