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lab的時候,久野裡已經到了,桶子剛剛給她展示完我們從後SERN內部蒐集到的訊息,現在的她正處於震驚中。

“來了啊,毒舌婦,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這是什麼稱號?”

“不要用問題回答問題!”

久野裡無奈的搖了搖頭,和之前一樣丟了一個大檔案袋過來,真帆向她投去同情的眼神。

“這是西條拓巳的幾個曾經的住址,目前最有可能的應該是秋葉原的學生公寓,地址裡面都有,自己去查吧。”

“哦……還真能弄到這種東西啊。”

記得之前在名片上看到過,久野裡現在似乎是某個叫Free什麼的偵探事務所的員工,應該和警方有所聯絡。

“所以,現在能和我詳細說說妄想能力者的事情了嗎。”

久野裡坐在了沙發上,完全不像第二次到別人家裡的樣子,而且,她沒脫鞋。

注意到我在看她的腳之後,久野裡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猛地站了起來。

“抱歉,在美國待久了都忘了這件事了……”

“沒事。”

我從櫥櫃裡拿出備用拖鞋,之前某個人也幹過同樣的蠢事。

“好了,開始吧。”

“嗯。”

五分鐘後,聽完我細緻描述的久野裡拿起了桌上的胡椒博士,她詢問了一些細節內容,然後得出對方並不是西條的結論。

“那傢伙是完全的妄想能力者,能力都有被我們記錄在案過,所以可以肯定不是他乾的。”

“完全?”

“是啊,大部分妄想能力者的產生都來自於精神創傷,所以他們很難自主控制,只有少部分敢於直面恐懼的人才能支配這份力量。”

“據我所知,日本範圍內的完全能力者數量不超過五個,西條算一個,你這次碰到的應該也算一個。”

久野裡喝了口飲料,事態似乎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輕鬆。

“有辦法對付嗎?”

“能力者也是人,對著他們的腦袋開一槍就能輕鬆對付了,前提是你有槍。”

真帆在久野裡身邊坐了下來,桶子也摘下了耳機。

“現在想來還是很神奇啊,我們是怎麼看到那個別人都看不到的萌鬱小姐的?”

“我要是知道的話就好了。”

“這個,和我以前聽到的一個悖論很像啊。”

真帆在一旁補充道。

“悖論?難道是那個?”

“沼澤人……”

原本不屬於我的記憶從腦海中湧現了出來,這是這條世界線上的我之前理解的知識。

【某個人去沼澤邊散步,突然天打雷劈將他劈死,與此同時,雷擊導致沼澤內發生了某種化學變化,一系列反應後誕生了一個與那人一模一樣的複製品。】

【複製品擁有本體的所有記憶,唯獨沒有死亡這個概念,他繼續了本體的散步工作,然後回到家中繼續正常的生活。】

【這個複製品就被稱之為沼澤人,沼澤人無論從什麼層面來看都和本體一模一樣,那它是不是就是本體呢?】

這個悖論的核心觀點就在這裡,萌鬱也好,4℃也好,他們在現實世界上都存在著一個和自己記憶,外貌完全相同的存在。

他們之中到底哪個是本體,哪個是沼澤人,除了我們這幾個能看到真相的人以外,誰都不知道。

“要真這麼說的話,岡倫看到的那個萌鬱也有可能是假的啊。”

“應該……不是吧。”

在UPX大樓的時候,我在萌鬱身上感受到了很多熟悉的氣息,這些都是在廣播會館的那個萌鬱所沒有的。

但也正是因為這點,我並沒有確認萌鬱的真實身份,仔細想來,我似乎也沒有什麼能夠確認她身份的辦法。

畢竟沼澤人的記憶和本體一模一樣,真萌鬱知道的假貨肯定也知道。

“這件事情交給久野裡處理就行了,桶子和比屋定專項研發時間機器。”

“那西條呢?”

“我來辦。”

仿造時間機器,把萌鬱,4℃和我送回過去,他肯定知道些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從檔案袋裡拿出三張檔案,其中一張記載了他的具體住址。

【秋葉原地鐵站附近的單身公寓】

“你一個人能對付的過來嗎?”

久野裡皺著眉頭問道。

“不用擔心,我自有安排。”

就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西條似乎並不是我們的敵人,再加上真帆的時間機器也已經完工一半了,如果能套到訊息的話,解決問題的時候會更輕鬆點。

紅色的手機貼到了我的耳朵邊上。

“喂?是我,看來機關終於開始展開行動了,嗯,兩天後如果我還沒有回覆的話,就立刻啟動自毀程式。”

“你到底是在和誰戰鬥啊……”

桶子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電腦螢幕上,真帆和久野裡也轉向了電話微波爐,她們似乎都知道接下來的會是一堆廢話了。

“El Psy Kongroo……?”

暗號還沒說完,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通話中手機是不會發生這種情況的,之前在廣播會館時我就被這麼揭穿過一次。

“嗯……誰啊。”

點亮螢幕後,我看到了郵箱收到訊息的標誌,大概又是那個廣告公司發來的垃圾簡訊了。

然而,當我看到郵箱地址的時候,整個人突然從倚靠著的牆壁上跳了起來。

[email protected]

這是我的郵箱。

難道說……

“比屋定!”

“啊,咋了?!”

“我收到了D-mail。”

“D……什麼?!”

真帆跨過地上的紙板箱衝了過來,從我手裡奪過手機,這是一條來自未來的訊息,發信人就是我本人。

“賬號沒錯嗎,可能是高仿。”

“大小寫都完全一樣,不可能錯的!”

“內容呢?”

原本分散開的labmem們又再次聚攏起來,我忐忑地點開了郵件,裡面沒有太多東西,只有簡短的幾個字。

【桐生萌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