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晚安
◎他怎麼老讓你出去玩。◎
倆人還是去吃了火鍋, 出來時還下起了雨，吃飯時林囈語一直在揉腰，葉寄朝皺著眉問她是不是很疼。
林囈語點了點頭，葉寄朝就一直給人揉, 中途看不下去了說要帶她去醫院, 被林囈語強烈拒絕了。
“我不想去。”
葉寄朝放下筷子看她，眉頭擰緊：“你都疼成這樣了, 去看看。”
林囈語繼續搖頭：“不想去。”
葉寄朝管不了她, 又聽到她說小時候被撞過所以一直疼。
“沒治好嗎？小時候不都正是長骨頭的時候嗎？”
林囈語輕描淡寫地低著頭說：“後來又摔了一下, 摔倒體育館的椅子稜上了。”
葉寄朝加重了力道給她揉, 似乎重重沉了口氣, 聲調壓低聲調, 有點心疼：“怎麼多災多難的。”
出了火鍋店，林囈語跟他一同去了趟醫院買了藥膏，林囈語沒吭聲, 看葉寄朝帶著她回了他別墅。
林囈語呆呆地說：“不回房間嗎？”
此起彼伏的，那笑意把嘴角咧得老開，幾個陌生的男音喊著遠處的從衛生間回來的李翌，朗聲起鬨的：“李哥，朝哥老婆說你怎麼老讓朝哥出來玩，怎麼回事啊。”
那邊不是很吵，葉寄朝猜他們那幾個人應該在臺球廳。
剛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一直到後面他摁得有些舒服，林囈語身子忍不住往後面靠，由著他託著腰，舒舒服服選了個正在熱播的電視看了一會，葉寄朝的手機響了。
她還以為要在這裡做。
“他叫你幹什麼？”
葉寄朝動了動喉結，移開眼把衣服扒拉下來。
葉寄朝敲了一下她的腦門，語調輕漫地從旁邊拿過膏藥撕開：“回什麼房間，沙發能放下三個你了, 趴著, 快點, 給你上藥。”
感覺到身後的衣服下襬被掀開，面板暴露在空氣中，感覺有些涼，忍不住縮了縮。
李翌：“……”
李翌身邊的朋友大部分都是之前跟他一個公司的，在國航跟他重合的航線的幾個飛行員總是混在一塊玩，李翌是個愛玩的性子，比他還要鬧騰。
“在這兒嗎？”
客廳開了空調, 她坐在沙發上, 瞧見葉寄朝盯著藥膏的說明看, 過了會兒端了杯熱好的牛奶出來遞給她。
葉寄朝想到那盒已經開了封的安全t，又嗯了一聲，說完放下了手機。
“你忙什麼？你不是明天才上班嗎？”
也驟然反應過來她不樂意去醫院的原因。
他忽然想到什麼，問了句：“哎對了，我之前讓你去便利店買的，還在你家嗎？你扔了吧不用了。”
話音落下，葉寄朝還沒吭聲，沒結束通話的手機裡傳來了一陣“哎呦我草”的聲響。
寂靜的客廳只有熱風呼呼的聲響, 燈光敞亮, 他說完, 林囈語被嗆了好幾下。
“喝了。”
“過來我給你揉揉。”
林囈語臉頰騰的紅了，訕訕地哦了一聲，趴在了沙發上，沙發上很軟，還放了個奶白色的毛毯，林囈語把腦袋埋進墊子裡。
林囈語抱著杯子喝了大半杯。
林囈語略顯無聊地低著頭掰扯手指頭，隨口說著：“他怎麼老讓你出去玩。”
“涼……”聲音弱的跟小貓似的。
他接聽，對面傳來李翌的說話聲，客廳比較安靜，林囈語也就能夠清晰地聽到問他現在有空了沒一起出來喝酒。
葉寄朝忙的坐在旁邊給她遞紙。
林囈語慢吞吞哦了一聲，貼著他坐了坐。
空曠的地方會讓人產生不安全感。
“縮什麼？老實點兒。”說完把藥膏貼在她後腰處，目光落在女孩白皙的面板上被弄出青紫的痕跡，才意識到昨晚他是有多大力。
葉寄朝感覺到她的拘謹，輕哼笑了聲。
林囈語看了看沙發, 又看了眼碩大的客廳。
“好了。”
林囈語歪頭看了一眼他，又把視線放在已經黑屏了的手機上。
他家客廳能比她兩個宿舍大了。
說完又讓她在他旁邊坐好，把電視的遙控遞給她讓她選喜歡的電視看。
葉寄朝敷衍了一聲說忙。
葉寄朝繼續幹活，手上沒停下說：“打牌吧，缺人。”
葉寄朝看了一眼正捏著手機看電視的林囈語，漫不經心地說：“忙著給我老婆揉腰呢。”
又聽到她說：“喝完趴著。”
面前的電視播放完了，正在插播廣告。
“就是，人都有女朋友了，不識相。”
“你看你幹這事兒，人老婆都不滿了，不會做人了吧李哥。”
“滾啊，過河拆橋啊你們，我他媽是不是說他不來，非讓我打電話。”李翌大步流星走過來撈起手機，鬱悶神色褪去，臉上笑著沒有一絲虧欠似的接著電話，“得，是我的錯，朝哥好好享受夜生活，那盒送你了，記我賬上我給報銷。”
葉寄朝笑罵：“滾蛋。”
林囈語全程臉頰酡紅，跟熟透的蘋果似的，聽得都抬不起頭來了，低著頭抿著唇，等到電話真的掛了才苦巴巴地解釋：“我沒有管你的意思，我不知道沒掛……”
葉寄朝也以為掛了，可能沒點上。
聽到林囈語這話，瞬間不滿了，寬大的掌心貼著她的腰拖著，嗓音壓著：“我不是你物件嗎？管我怎麼了？”
林囈語盯著他沒吭聲，葉寄朝繼續說：“我本來也不想去，現在剛好有理由了。”
“你明天要去上班了嗎？”
葉寄朝嗯了一聲，拉著她站起身：“上樓睡覺。”
林囈語哦了一聲，兩人都默契地預設了她今天住在這裡，跟他一個房間睡。
洗完澡，穿著葉寄朝的一件無袖t，寬大的衣服蓋著臀，葉寄朝在書房回郵件，她飛快地躺進了被窩裡。
被子的壓著，衣服沒弄好，被整個翻到了肚皮上，林囈語盯著天花板，臉紅的像烤閘蟹，手指伸在被子裡緩緩整理衣服，往下扯著。
門被開啟，葉寄朝看已經躺好準備入睡的林囈語，走了過去趴下，手指撐在她左右兩側，像是懸空在女孩上方。
“睡了？”
林囈語睜開眼，眼前是葉寄朝清晰的臉，跟她就差貼著臉了，她眨了眨眼晃晃腦袋：“沒呢，我洗完澡了。”
葉寄朝哦了一聲，自己去洗了澡，浴室還氤氳著熱氣，用了他的沐浴液，又好像多了份女孩香，沒洗完某處就挺直起來。
他自己弄了一會兒，洗完澡花費了大半個小時。
等出來時，林囈語已經半夢半醒了，臉上一副迷迷瞪瞪的樣子。
葉寄朝掀開被子躺他旁邊，手指撩了撩她的頭髮弄到一旁，很輕親了她一下，手指碰了下她臉頰上的紅暈，也不知道怎麼皮那麼薄，朋友開個玩笑都害羞得不行。
指尖滾燙的溫度讓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衝動又跟狂浪似的，比剛才的感覺更重了。
他自己解決著，又歪過頭親她的嘴角，已經快要睡著的林囈語迷迷糊糊睜開眼跟他回吻，一副乖巧討好的樣子。
葉寄朝忍不住想笑。
掖了掖被子，又聽到林囈語含糊不清地強撐著精神，眼皮都睜不開：“要我嗎？”
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葉寄朝喉頭髮熱，嗓音沙沙的，像是水潤過的啞，把殘留著的理智和人性拉扯出來。
“寶貝兒。”
“我沒那麼禽獸。”
“睡吧，晚安。”
林囈語在陷入夢鄉的最後一秒，也不忘了回應葉寄朝。
“晚安。”
*
葉寄朝第二天早上七點就醒了，醒來後林囈語不在旁邊，他睡覺比較沉，但生物鐘很準時，醒來之後伸手一撈旁邊沒人，才揉了揉額頭站起身。
叫了一聲，聽到林囈語在樓下的回應，才去衛生間洗漱，從二樓瞧見她坐在一樓餐桌上，正在慢吞吞喝豆漿。
聽到動靜，回頭看二樓欄杆處站著的葉寄朝，仰著頭說：“我在樓下買了早餐。”
葉寄朝下了樓坐在她旁邊，看他買了兩份雞蛋漢堡，兩杯豆漿，還有一份灌湯包跟蒸餃。
“你醒這麼早？”
林囈語腮幫子鼓鼓的，唇齒不清晰地說：“我昨天看你們這邊沒有公交，現在這個點打車會堵車的，我早上第一節 有課。”
“等吃完這個就走了，你慢慢吃。”
現在也才七點十五分，葉寄朝二十分鐘就能到公司。
“誰讓你自己去了？有男朋友有什麼用？”
葉寄朝說完，放聲說：“我送你，走吧。”
林囈語看著桌面上早餐，茫然地看他：“你不吃嗎？”
葉寄朝沉了口氣：“我不太習慣吃早餐，吃了難受。”
害怕出現上次芒果過敏的情況，葉寄朝又緊接著解釋說：“小時候生病，就吃不下，久而久之就戒掉早餐了。”
林囈語哦了一聲，看了一眼一口沒動的雞蛋漢堡，自己裝進袋子裡了：“那我當午餐吃。”
葉寄朝不置可否，撈起車鑰匙送林囈語去學校，學校跟公司是一個方向，但並不順路，送完她再去公司時間卡的剛剛好。
到了京外門口，葉寄朝的車停下，大概是這輛邁巴赫連號的幾個9有些太招搖，不少視線都往這邊看。
林囈語解開安全帶，下意識戴上了口罩才下車。
關上車門後，副駕的玻璃窗開啟了，葉寄朝歪頭看著窗外的女孩，“走了。”
林囈語往後退著：“拜拜。”
說完葉寄朝也沒走，林囈語倒是在等他車先離開，最後是葉寄朝驅車陷入人流中。
她今天有一整天的課，中午吃飯是跟薛琪一起吃的。
她看上去心情不佳，林囈語問了才知道，賀津跟她斷了之後沒兩天似乎找了個新的床伴替代她，不知道是床伴還是女朋友，反正在酒吧看到他倆貼在一塊了。
林囈語從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生氣語調中，猜疑問：“你喜歡上他了？”
“怎麼可能？睡還能睡出感情了？”
她一副嘲諷的樣子，又繼續批判說：“果然，招惹誰都不要招惹那些公子哥，看上去衣冠楚楚，脫了衣服真他媽就一個禽獸，跟你上床的時候說的比什麼都好聽，現在還不是美女成群在懷？”
“對了。”薛琪眯著眼看林囈語，“我怎麼看到論壇說葉寄朝送你回來的？你昨晚在他家？”
林囈語被猝不及防提到，磕磕巴巴閃躲著眼神“啊”了一聲。
“是在他家。”
薛琪不用猜他倆就睡了。
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好自為之。
林囈語抿著唇，很認真地回她說：“我知道他可能只是因為看我剛好順眼。”
她低著頭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說：“但是，我覺得沒得到過會更遺憾吧。”
但凡葉寄朝給予的，她得到分毫都感覺十分珍貴。
薛琪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說的跟你沒得到過受過情傷一樣。”
林囈語靦腆地笑了聲，垂眸時眼神黯淡下來，沒過多解釋。
當天晚上葉寄朝跟同部門的兩個同事去吃飯，他本來想給林囈語發微信接她一起吃晚飯的，聽到她說要跟薛琪出去，也就同意了跟同事聚餐。
倆人一個在年初訂了婚，還有一個正在追人沒追到。
結果喝酒喝到中途，訂婚人士忽然拍了一下腦袋，眼神裡流露出驚恐的眼神，本來還有些醉酒，這下徹底醒神了。
“臥槽，我忘了給我物件說出來吃飯了。”
旁邊同事笑著小聲解釋說：“他妻管嚴。”
等一開啟手機，一大串的語音，每條都是六十秒，還有好幾個未接電話，越看心越涼，他一條都沒敢摁開聽。
今天臨近下班開了個挺重要的會，都把手機開了免打擾，下班直接來吃飯，也就忘了開了。
葉寄朝笑了聲，說：“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哎？朝哥不也結婚了嗎？”旁邊男人提了一句。
“啊？什麼時候結的婚啊，入職的時候不是單身嗎？你可不知道當時有人傳我們部門要來你，多少妹妹都特地跑過來看。”
“沒結，她還在上學。”
葉寄朝說完，掏出手機看微信，他給林囈語的備註是老婆，估計是被同事看到了。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三個小時前。
林囈語問：你要吃什麼。
葉寄朝回覆：跟同事出來。
之外，一條訊息也沒有。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