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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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禁陣
◎跨過這一切,來迎娶我◎
虞歲歲很快就御劍到了東海岸, 長相清秀的少年正在摘些什麼東西。
她收了長劍,上前詢問:“你好,請問是淮羽公子嗎?”
“我是,這位仙長是有什麼事情嗎?”淮羽向她點頭。
虞歲歲就向他說明了來意, 淮羽瞭解之後就告訴她:“那晚我看到的人全身都裹在黑霧裡, 只是一轉眼就消失不見,隔天去供臺清掃的侍女就發現龍骨失竊了。”
“好的, 謝謝。”
虞歲歲心想, 黑霧…很有可能, 是魔氣。
淮羽已經離開了, 她也打算回去, 只是忽然心有所感一樣,往某個方向看過去。
“師尊一直在看?”她走過去。
“嗯。”他點頭,長髮披散下來, 只是很隨意地在髮尾繫了一段髮帶,垂落的鬢髮有點像是耷拉著的貓貓耳朵。
虞歲歲只糾結了一會,就召出了揉雲碎,想要御劍回龍守閣找歸海落英。
唉,擺爛如她,只會想著,先這樣下去吧。
歸海落英就說:“歲歲,你猜得沒錯,局勢嚴峻。啟明仙尊算出了魔氣匯聚之地,就在南雍和魔域中間的八千里荒野,有人佈下了萬古同悲陣,這個禁陣一旦開始運轉,匯聚的魔氣會與天地靈氣相互吞噬,整個修真界都會被耗成灰燼,天地萬物迴歸虛無。”
“玉緋衣也很好啊…”虞歲歲眨了眨眼,忽然明白過來,有些好笑,“等等,師尊,你在想什麼?我已經和你在一起了,不會移情別戀的。”
“……嗯。”他沉默了一下,彎著眉眼道,“歲歲抱一下我。”
“嗯?”虞歲歲有些沒反應過來,“言朔?他人還不錯。”
虞歲歲摸了摸懷裡的白貓,決定先去睡會,畢竟昨晚沒怎麼休息。
她看到了床褥上的白貓,就揮手想把他趕走,“歲歲,這貓看著很兇,還是不要放到床上來了。”
“歲歲,”歸海落英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這個禁陣,是從三年前就開始佈下的…”
“我也懷疑是魔族。”歸海落英點點頭,“我剛才問過我的母親,她說龍骨有鎮壓妖魔邪祟之用,所以四大世家已經開始探查,修真界是否出現大量魔氣匯聚的情況。”
——仔細想想,其實她這樣也是在逃避,盡力避免和師尊對立。
“那我要一直抱著,如果師尊變成貓貓的話。”她眨了眨眼睛。
於是虞歲歲得到了一隻乖順黏人的白貓。
“是麼,”他若有所思,又問了一句,“那玉緋衣如何?幾年過去,他倒是長開了。”
她揉了揉眼,揚聲道:“師姐快請進。”
虞歲歲覺得她的腦子不夠用了,所以她直接擺爛道:“這件事應該很麻煩,只能等後續掌握更多線索才能推敲了。”
虞歲歲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她一睡醒就要世界毀滅了?
但很快,她就問道:“師姐是否知道,是誰佈下了萬古同悲陣?”
所以她放棄從他這裡問出事情的來龍去脈,選擇自己探尋真相。
虞歲歲心中有些無奈,感覺他們之間一旦生了什麼尖銳點的矛盾,師尊都會很快地避開話題,讓她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師尊還在生氣?”虞歲歲踮腳, 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哄道,“不氣了。”
虞歲歲沒怎麼在意,畢竟都是女孩子。
可是如果魔域要搞事的話,為什麼要盜走龍骨,龍骨對魔氣反而會起鎮壓作用的吧……
“為什麼?”虞歲歲有些擔心, “難道蒼淵海龍骨失竊這件事, 跟師尊有關係?”
應縱歌低頭埋在她的發心裡,聲音有些悶:“歲歲以後會恨我的吧。”
應縱歌卻忽然問她:“歲歲覺得那個正氣盟的少盟主如何?”
“沒生氣, ”他伸手將她擁進懷裡, 輕聲道, “我不會對歲歲發脾氣。”
於是她挑了一處比較僻靜的雅間,躺到床上玩了一會貓貓,吸貓過程中就埋在白貓毛絨絨的肚子上睡著了。
三年前,算上時間,剛好是她在雁闕關死遁的時候。
她不知道歸海師姐急著來找她是要和她說什麼事情,如果是她和孟師兄之間的事情,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尊重人家的隱私。
白貓把她的外裳叼過來,示意她穿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虞歲歲聽到了一陣敲門聲,門外是歸海落英的聲音。
回到龍守閣後,她很快就和歸海落英交換了資訊。
“不是我做的, 但的確與我有關。”他說。
虞歲歲看著白貓一副不悅的模樣,就伸手摸著他的背脊給他順了順毛,“你先到外面等我吧。”
“我可沒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他親了親她的鼻尖,彎唇道,“歲歲如果覺得為難,不妨從我身上討點補償?”
“師尊真是讓我為難。”虞歲歲輕嘆。
白貓拱了拱她的手心,輕靈地跳下床榻。
“我知道了,”虞歲歲輕嘆,“佈陣的是師尊。”
“的確。”歸海落英點頭。
歸海落英幾步走來,神情有些著急,直接撩開床帳坐在床褥上,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樣子,就移開視線把外裳遞過去,“歲歲,擔心著涼。”
“可是師尊看起來不開心。”虞歲歲扒拉著他的肩,在他懷裡仰頭看著他, 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應縱歌以為她真的身死雁闕,竟然瘋到要葬送蒼生。
“是,佈陣者為魔尊。”歸海落英點頭,又說,“現在,各個宗門以正氣盟為首發起了伏魔大會,要攻入魔域,擊殺魔尊,阻止他開啟禁陣。”
她輕聲道:“歲歲,你要清楚自己的立場,現在有一些人主張把你當成人質威脅魔尊。我師尊和啟明仙尊已經明確表態,無論如何你都是三辰宗弟子,但從蒼淵海回到三辰宗尚有一段路途,足夠那些別有用心之人找上你。”
“我……”虞歲歲怔了一下。仙魔有別,正邪對立,這些以前她有意無意避開的事情終究會被擺在她眼前,再無逃避的可能。
歸海落英握住她的手,輕聲道:“雖然歲歲沒有明說,但我能猜到,歲歲喜歡的人,是魔尊。”
“…是。”虞歲歲抱著膝蓋,有些意外,“師姐是怎麼看出來的?”
“一提到魔尊,歲歲眼中就多了很多情緒。”歸海落英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有些無奈道,“歲歲,如果你真的很喜歡,我倒是覺得,你現在去魔域,可能是最安全的。”
她抬了摺扇擋住半張臉,眨了眨眼道:“歲歲可別把我這話告訴師尊,師尊剛才還再三囑咐我要趕緊把你帶回三辰宗。”
“去魔域?”虞歲歲怔了一下,這是她從未設想的道路。
“嗯。”歸海落英說,“其實是我母親跟我說的,歲歲應該知道,雖然說是伏魔大會,但在魔尊那種修為之下,更像是一群烏合之眾。伏魔大會的訊息一傳出來,魔域連個回應都不屑給。”
她嘆了一口氣,繼續說:“我母親的意思是,歲歲不如待在魔域,這樣沒有人可以動你,就不會惹怒魔尊。盜走龍骨的人,說不定是想鎮壓萬古同悲陣,在魔尊不動怒的情況下會更容易一些。”
也不是沒有道理。
虞歲歲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歲歲,我母親並沒有犧牲你去安撫魔尊之意,只是你也知道她這一生跌宕,將死之際才抓住我爹的手。所以她說只要歲歲喜歡,魔尊又如何,才不用管其他人怎麼看。”歸海落英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一切以歲歲的意願為重,如果歲歲想回三辰宗,我們現在就走,成為龍女之後,我的修為提高了些許,只要走水路,定能護你周全。”
“師姐,我需要考慮一下。”虞歲歲有些難以抉擇。
“好。”歸海落英點點頭,“我也先要處理蒼淵海的事情。”
——比如先把這些待在龍守閣的龍女“夫侍”遣送回去。
她離開前還不忘囑咐一句:“歲歲,你先不要離開蒼淵海,在這裡我才能隨時護你。”
“好,師姐去忙吧。”虞歲歲抓了抓被自己睡得亂七八糟的一頭長髮,一看窗外才發現,現在已經接近日落了。
就是說,別人在發起伏魔大會,她這條鹹魚在睡覺。
很快,床褥外邊陷下一角,微涼的手指輕輕攏起她的長髮,應縱歌坐在她身後,示意她靠過去,“歲歲,坐過來些,我給你綰髮。”
“師尊,”虞歲歲放鬆地倚靠在他懷裡,揪住他的鬢髮輕輕扯了幾下,“你沒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嗎?”
應縱歌的動作頓了一下,片刻後才說:“沒什麼。”
虞歲歲“哦”了一聲,看來師尊並不想把萬古同悲陣和伏魔大會的事情告訴她,而且除了這些事,說不定師尊還隱瞞了其他事情。
她習慣性地抱著自己的膝蓋,把下巴擱在上面。
他輕聲道:“歲歲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麼?”虞歲歲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他說的是什麼事情。
“都過去一天了,”他有些無奈,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尖,“我還在等我的香囊。”
“原來是這件事,”她摸了摸下巴,道,“我還沒想好,師尊。”
“好,歲歲慢慢想,不急。”他說。
虞歲歲很想說,但是你看起來挺急的,師尊。
應縱歌給她綰好了發,就輕輕將她抱進懷裡,沿著她的耳鬢細細碎碎地落吻,一路吻到她的唇角,就要與她接吻時,被她側過臉躲開了。
“歲歲…”
虞歲歲轉身親了一下他的唇,然後就說:“師尊,我要去找言朔,你等我一會。”
他眸色微深,唇角還噙著笑意,不動聲色地問:“歲歲找他做什麼?”
“沒什麼,師尊不要問。”虞歲歲彎身把鞋襪穿好,留下這麼一句話,就推門離開了。
“……”應縱歌按了一下眉心,把翻湧欲出的魔紋逼回去。
虞歲歲按照約定,趕去一座庭院裡,言朔已經到了,正襟危坐,桌案上還有他沏好的茶,不知道已經等了她多久。
太不好意思了,早知道就不睡覺了。
“抱歉,久等了。”她趕緊過去落座。
“無妨,我也是剛到。”言朔挽了衣袖,將茶盞放到她前面。
虞歲歲知道這肯定是客氣話,就端起茶杯道:“這杯我以茶代酒敬你,就當賠不是了。”
她喝了茶,從茶水裡嚐出來些花果的清甜,融合得恰到好處,就讚歎道:“好喝。”
“虞姑娘喜歡就好。”言朔垂了垂眼眸,有些拘謹的樣子。
他把衣袖上細微的褶痕撫平,又重複撫了幾次,才抬頭對她說:“虞姑娘,早上你拜託我的那件事已經辦妥了。”
“少盟主的效率好高。”虞歲歲誇讚道。
“……”青年低了頭,像是被她誇得有些害羞,然後他說,“虞姑娘叫我言朔吧。”
“好,言朔。”虞歲歲點點頭。
言朔的唇角彎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他正想要把什麼拿給她,虞歲歲就伸了手指抵在唇上“噓”了一聲,示意他先不要出聲。
虞歲歲看著庭院下方的景象,有些尷尬。
他們這處庭院被龍膽花樹掩映,所以下面的歸海落英和孟逢春都沒有留意到他們的存在。
歸海落英本來見到不遠處的孟逢春就想轉身走開,但孟逢春叫住了她:“師姐還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她捏緊手裡的摺扇,緩緩轉回身去,輕聲道,“因為我大概猜到你要對我說什麼了。”
“抱歉,師姐。”孟逢春往她的方向走了幾步,停步的時候與她隔著一段距離。
上邊庭院裡的虞歲歲和言朔相視一眼,彼此的眼神裡都寫滿尷尬,但是他們都沒有貿然起身離開,害怕發出的動靜打擾到正在談話的兩人,所以只能乾坐著。
虞歲歲看不清下面的孟逢春臉上是什麼神情,只能聽到他不含情緒的聲音:“我見過洛枳,淮羽,還有龍守閣的其他人,這次前來除魔的各宗修士,也有不少對師姐有意的青年才俊,美姿儀而識風趣,亦是出身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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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海落英打斷他的話:“逢春,我不在意這些,我只要你。”
“若是以前聽到師姐這樣說,我應該會欣喜若狂,但我現在…”孟逢春沉默了片刻,才緩聲繼續說,“站在師姐身邊的,或許不該是我。”
他從衣襟內小心地取出了一個長命鎖捧給歸海落英,“這個,還請師姐收回。”
歸海落英手一顫,但她沒有管掉在地上的摺扇,她只是快步逼進了孟逢春,將他按在花樹上,在簌簌落花中閉眼吻上他的雙唇。
她咬了他一口,染血的菱花唇輕顫著說:“痛嗎?你必須知道你說出這樣的話,我會是什麼感受。”
孟逢春沒有說話。
“你不知道你自己的情感,但你能知道我的,”歸海落英牽著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她的聲音第一次有些失態,“你哪裡配不上我了?你這不是字字如刀,一句話就能讓我生不如死。”
“師姐,我只是不想讓你難過——”
歸海落英不想聽他說這些話,索性以吻封緘。
片刻後,她輕聲道:“如果你覺得我難過了,你就吻我,像這樣,學會了嗎?”
過了很久,久到虞歲歲都以為孟逢春不會再說話了,但他說:“師姐,你等等我,等我為你抽搐著再長出一顆心。”
他們不再說話,只剩下龍膽花落地的聲音。
虞歲歲和言朔對視一眼,默契地離開了庭院。
在迴廊上,言朔把一個木盒遞給她,“虞姑娘,這裡面就是你在找的花。”
“多謝。”虞歲歲接過,欣喜地向他道謝。
“客氣了。”青年垂著眼睫,穿過迴廊的風拂過他的袖角,白衣翩如飛雪。
片刻後,虞歲歲本來想要回去找應縱歌,但她半路被淮羽攔了下來。
她見對方神色慌亂,就問道:“淮羽公子是有什麼急事嗎?如果我能幫上忙的話就太好了。”
“仙長,東海岸日落時開始漲潮,海水裡還有魔物…不遠處就是那些在水裡打撈魚蝦的海女,我擔心她們會出事。”淮羽語速飛快地說,“還請仙長救救她們。”
“好。”虞歲歲召出揉雲碎,很快御劍過去。
此時日落不久,天際還殘留著幾抹金橙色的餘暉,海水幽藍如墨,魔物的觸手如傾巢而出的蛇群。
她踏空揮劍斬切,劍氣縱橫,冰霜爆開凜冽清輝。
虞歲歲幾乎記不清一開始握劍時的心情,大概只是因為豔羨月衡劍尊仗劍除魔的卓絕仙姿,想要成為像師尊一樣的人吧。
但現在,她已經能夠將每一道劍訣嫻熟運用,抬手振袖之間御劍飛虹,與她修為共生的霜天劍意也逐漸強大。
這一刻聽著潮汐聲中那些海女的呼救,她忽然明白了手握長劍是為了什麼。
有人帶她入仙門、拜月衡,教她御劍,授她為人處世之道。那曾是這世上最光風霽月的人,所以她毫不意外地學了他除魔濟世的道心,哪怕現在他自己已經拋棄了這一切,寧為萬魔之尊。
她想她知道接下來自己要做什麼了。
虞歲歲揮出一道又一道的清澈劍光,劍生青蓮,如月滿無缺。
猙獰嘶吼的魔物在她的劍刃下退卻,皎潔無垢的霜雪以她為中心向四周擴散,海面凝起堅冰,那些海女攀上冰面,向岸邊安全的地方逃去。
她揮劍的速度越來越快,任何沾染漆黑魔氣的東西都被她斬切成碎片。
直到她的長劍被來人並指穩穩接住,應縱歌輕聲道:“歲歲,是我。”
虞歲歲收回揉雲碎,她這才發現,這片海域的魔物已經被她斬盡殺絕,剩下的魔氣盤踞成黑霧,不過這些都是應縱歌身上的魔氣。
伴生的紅蓮業火怒放,張揚又冶豔,像是在不留餘力地吸引她的注意力。但所有魔氣和紅蓮都無法越過她劍氣生成的領域,她和應縱歌腳下的地面被劃出一道清晰無比的分界線。
海水被一分為二,冰藍靈力與漆黑魔氣無聲對峙,霜雪青蓮與紅蓮業火一脈雙生,此消彼長毫不退讓。
就像仙與魔,正與邪,從來都是涇渭分明。
剛才,虞歲歲看到魔氣下意識揮出的那一劍,應縱歌並沒有躲,任由劍鋒在他眉心留下一道血痕。
“歲歲,”他本就七竅玲瓏心,又怎麼會看不懂她現在的眼神,“你還是要離我而去?”
雛鳥已長,天地任她去。
“萬古同悲陣的事情,師尊一直都在瞞著我。”虞歲歲劍鋒向下,握劍的手不曾鬆開,“我說過會制止,言出必行。”
“我一直都相信,現在也依然相信,魔族並不全是窮兇極惡之輩,就像之前遇到的應無辭——師尊可能不知道,就是之前在水雲疆,一名假扮新娘制止冥婚的魔族。”她緩聲道,“但錯誤的就該被指正,傷害無辜之人的暴行就該被制止,哪怕你是我的師尊,是我喜歡的人。”
“歲歲,你很出色。只是,你說這些話時的眼神太漂亮,但你並沒有與之相配的實力,我必須提醒你,很多好聽的話都只能宣之於口。”應縱歌眯起雙眸,猩紅冶豔的魔紋從他的瞳孔裡蔓延而出,他彎起唇角,話語溫柔而殘忍,“歲歲,你還不清楚我能做到哪種地步,我很容易就能主導萬古同悲陣,如果此世所有的天地靈氣都被消耗殆盡呢?如果只有魔修能擁有移山填海的能力?那些你想要去保護、想要去拯救的人,甚至都不用我做什麼,他們就會臨陣反戈,為了迎合魔修,對你們這些仙門之人舉起刀劍。
“黑白顛倒,正邪倒懸,史書可以被肆意粉飾篡改,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很多東西都只能順從我的喜怒。所以我從不在意,弱者的譴責或是歌頌,他們無權褒貶我。”
他說:“如果歲歲在意這些人怎麼看怎麼說,不想有人詬病你我的關係,我可以——”
“師尊,”虞歲歲打斷他,“我並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但求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好,很好。”應縱歌垂了眼睫,掩蓋住眼中閃過的猙獰怒意,他輕聲道,“好孩子,告訴我,是誰跟你說起萬古同悲陣?又是誰引導你對我說出這些話?是那個正氣盟的少盟主?還是玉緋衣?還有誰?都告訴我。”
“沒有別人,我的言行都出自於我的心。”她說。
“……”他忽地低笑一聲,尾音稠膩如血,“所以,歲歲也要參加伏魔大會?”
“我會。”虞歲歲點頭,又說,“但在此之前,我要做一件事——師尊,你之前問我的事情,我考慮好了。”
她不等應縱歌想起是什麼事情,就繼續說下去:“我不知道師尊誤會了什麼,我和言朔並不是師尊想的那樣,我只是拜託他幫我找花。蒼淵海不是胭脂春水,這裡沒有開得那樣鮮紅的花,所以我儘量找了花色比較接近的珊瑚心月季。”
歸海師姐之前也跟她說,要抓緊,如果心動,隔萬海亦可相擁。
她拿出了之前那個香囊,現在已經被裡面的珊瑚心花瓣填滿。
虞歲歲緩緩舉起手中長劍,指著應縱歌說:“師尊,我答應。只是你要清楚,如果你做了錯事,我就是刺向你的利劍。”
她將手中香囊隔空推了過去,“如果師尊能接受,那就跨過這一切,來迎娶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