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春看到花自流那雙欲言又止的眼睛,後反勁兒的威脅了一句:“再動一下,我就立刻殺了你!”

花自流沒當回事,有人卻當了一回事。

那邊的雁西樓收回視線,彎腰把不休劍撿了起來。

花自流看的焦急不已,不停的對著玉樓春使眼色。

在對方把不休劍抵在自己的腕子上時,玉樓春終於接收到了訊號,連忙大聲叫停:“住手,你讓我再想想。”

雁西樓停下動作,表情有些不耐煩:“你快點,給個準話。”

玉樓春聽不到自家尊上的吩咐,又怕胡亂說話再被踩一腳,當下有些犯難。

同樣的不耐煩:“你急什麼?我娘跟我說過一句忠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雁西樓嘖了一聲:“這是你孃的忠告?”

玉樓春瞪大雙眼,不可置通道:“你罵我?!”

雁西樓搖了搖頭,重新問了一遍:“這就是你孃的忠告?”

“你還罵!”

花自流懷疑這廝是故意的。

雁西樓一臉冤枉:“這難道不是你娘給你的忠告嗎?”

玉樓春的眼神有些呆滯,這麼一說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就連包圍住他們的魔族屬下都是一臉的若有所思,還不忘肯定般點了點頭,似是在附和雁西樓說的話。

旁觀了一切的花自流:“......”

就這智商,當初他跑路簡直是太正確了,再一次在心裡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現場似乎陷入了僵局,玉樓春不住的斜眼睨著花自流,似是在等著他的吩咐。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眼前這個魔尊,壓根就不會傳音入密。

那邊的雁西樓垂著一雙鳳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手中的不休劍隱隱顫動,跟他的主人一樣,明顯耐心有限。

聳立的樹木不安分的開始沙沙作響,花自流不停轉動的笨腦子再次僵住,驚恐的望著被他身上那縷莫名其妙幽香勾出的樹木妖化現象,整個人都不好了。

洗完澡有香味兒,就連流出的血也帶著這種香味兒,他堂堂七尺男兒,有體香?離譜的同時還特麼有生命危險!

太操蛋了......

玉樓春似乎也知道這點,視線在地上鼓起的一個個小土包上打轉,略顯頭痛。

期間,他橫陳在花自流脖頸上的長刀已經滑至身側,雁西樓站在不遠處眯了眯眼睛,眨眼間就出現在了玉樓春的面前,一掌拍過去,直接把人震飛了。

玉樓春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掠去,後背砰的一聲砸在了一條飛舞的藤條上,齜牙咧嘴的暗罵了一句:“雁西樓,你還要不要臉了?”

“我不要臉,我要命。”雁西樓的歪理邪說一套套的,吃什麼都不肯吃虧。

他一把抓住還傻站在原地的花自流,想要拽著他離開,誰知道地面那一條條破土而出的樹根竟嗖的一下鑽出來,絲線一般朝著兩個人所在的位置穿插籠罩。

不光身前,就連屏障之後的樹木都在蠢蠢欲動,在那些樹根把兩人重新堵回來的那一刻,紛紛彎曲著枝幹,衝那層被玉樓春砍的搖搖欲墜的屏障砸去。

轟——轟——轟!

嘩啦一聲,屏障如同被摔破的鏡面,屏障碎片以極快的速度四散開來,在魔族眾人和花自流兩人都沒反應過來之際,秘境的壓迫感悄然而至,勾纏著他們往秘境中拉扯。

花自流傻站在原地,眼睜睜的望著那條粗壯的樹根衝他捲來,還不等呼救,熟悉的劍芒閃過,一劍把那根舞動的樹根切斷,零星的泥土迸射,濺在臉頰上,竟生疼生疼的。

玉樓春起身站在原地深深的看了一眼躲在雁西樓身後的人影,考慮再三才打了個響指,呵斥屬下後退離開。

那邊的雁西樓唰唰唰幾劍砍斷圍繞在身側的粗壯藤條,不退反進。幾個呼吸間衝進秘境中,彎腰撈起一株不知名的藥植。

“雁、雁西樓!”

身後之人的嗓音有些慌張,雁西樓一邊清理藥植根系的泥土,一邊耐著性子詢問:“怎麼了?”

“那裡!那裡...是什麼?”

只見花自流指著不遠處,盯著那道快的只在空氣中留下了一道殘影的傢伙,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雁西樓眯了眯眼睛,連忙把藥植收好,也是同時,那道殘影倏地來到了兩人不遠處站定,巨大的嘶吼聲彷彿能震穿耳膜,裹挾著憤怒與猙獰。

“每一株珍貴藥植都會引來伴生獸的覬覦,相比起人類修士,它們更崇尚力量,所以看到可以提升自身實力的藥植都會守在不遠處,等待藥植的成熟...”

說話間,那隻通體漆黑的伴生獸就兇狠的用爪子刨了一下黑褐色的地面。

雁西樓卻絲毫不受影響,面不改色的一劍砍斷孜孜不倦圍繞在周圍的藤條,宛如一隻蟄伏在暗處的捕食者,越是安靜就越是佈滿殺機。

花自流真的很佩服對方強大的內心,別說什麼修為高深有恃無恐的屁話,就算他身懷絕世武功,也絕對不會選擇去挑釁這樣一隻兇猛的野獸,腿沒軟已經是他超常發揮了。

戰鬥來的突兀又精彩,一黑一靑兩道影子在空氣中對碰,打的如火如荼,就連地面上鬆軟的泥土都被挑飛,似是要迷了人的眼。

雁西樓那樣一張臉,動起真格的,實在暴力的可怕,很難想象一個書中的萬人迷角色會單手拎起黑色兇獸的爪子,掄圓了拋向遠處。

吼!

痛苦的嘶吼聲在秘境中迴盪不休,雁西樓卻遊刃有餘的單手拎起花自流的後脖領:“臨時破開的入口要合攏了,我們快走!”

花自流就這樣一臉懵逼的被雁西樓那廝拎上不休劍,眨眼間衝出了那道即將癒合的秘境屏障。

身後不知名的妖獸停在屏障前,佈滿紅血絲的雙目直勾勾的瞪著他們,那恨其生欲其死的目光宛如實質,像是要牢牢記住他們的樣子,以待日後報仇雪恨。

花自流連忙轉過頭,追問:“你拿了什麼藥植...”

話還沒說完,脖頸就被一抹冰涼覆蓋,花自流下意識住了嘴,傻乎乎的望著眼前手拿療傷藥的青年:“你做什麼?”

雁西樓瞥了他一眼,像是故意的一般,用了些手勁兒。

在聽到花自流的痛呼聲,才翹起嘴角,回了一句:“問的什麼白痴問題?你是沒長眼睛嗎?上藥都看不出來?”

花自流氣死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品種的萬人迷?

應該叫狗不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