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逐影哈了一聲:“無所謂,爺壞事做盡,沒有善終也是自己活該。”

“你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啊。”

花自流微微後傾身體,整個人如一隻困獸,煎熬又鬧騰。

掙脫不開,沒有辦法。

這種隨便來個人就能捏死自己的境遇,簡直令人煎熬萬分。

原主是個魔尊,身懷寶藏,可他卻沒有鑰匙,動用不了分毫。

這感覺...可很特麼操蛋!

花自流想的出神,無意識皺起自己的眉。

風逐影看到了,卻依舊挾制著懷裡的人,視線在對方薄紅的嘴唇上轉悠。

其實,他不太喜歡強迫。

想到這裡,風逐影的嗓音不由放軟了一些,語氣裡帶著誘哄:“怎麼樣?要不要試試?兩個男人...很刺激的。”

察覺到對方不安分的靠近,花自流別開頭:“不了,我硬不起來。”

“不需要,你躺下享受就好了。”

花自流忍無可忍,頂著一後腦勺的黑線大吼:“你有病吧!”

風逐影垂眸盯著近在咫尺的薄唇,嗓音再度放輕:“放心,我一點病都沒有,很健康。”

胡說八道,雙重人格難道不是病嗎?

花自流想罵人,可是在注意到對方跟他近在咫尺的距離後,只能慌張的祈禱低喃:“變回來,快變回來,求你快變回來...”

可能是這沒有邊際的話起到了些微作用,風逐影的身形微頓,疑惑著:“你似乎...比較喜歡我另一個人格?”

說話間,溫熱的呼吸似是都澆在了花自流的鼻樑上,迫使他玩命的往赤凰鳥的身上擠,待到艱難的又拉開了一小段距離後,才用力搖了搖頭,否認:“不喜歡。”

風逐影不解:“既然不喜歡,那你還說什麼‘變回來’?耍我嗎?”

花自流連忙搖了搖頭,生怕會刺激到這個色胚:“因為他也不喜歡我。”

“巧了,我也不喜歡你啊。”

有些人天生就是調情的箇中好手,他們可以在虛情假意裡遊刃有餘來尋找一枕黃粱、一晌貪歡,從不顧別人的死活。

比如眼前的這個風滿樓的大當家,做著刀口舔血的生意,性子自然也是隨性放縱,笑容恣意又嘲諷。

這抹笑,讓花自流瞬間破防了:“你不喜歡我,還跟我睡個der啊??”

“誰說不喜歡就不能一起睡覺了?”風逐影那張俊美的臉上帶了一點嫌棄:“你思想怎麼這麼封建啊?”

花自流歎為觀止:“你這渣男...”

“謝謝誇獎。”

果然油鹽不進,媽的!

眼見著風逐影的耐心告盡了,花自流的恐慌也達到了頂端,掙脫不掉就開始語無倫次的胡說八道了。

“臥槽,你冷靜冷靜,大哥,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我只喜歡女的,我真的不喜歡男的...呸、呸呸呸!”

風逐影驚呆了,抬手抹去自己下巴上濺到的吐沫星子,不可置通道:“你居然...居然敢衝我吐口水!”

花自流沒想到這招居然有用,當下更是往噁心人的路子上狂奔不止:“我警告你啊,你這色胚要是再靠近我,下次就不是吐口水了,老子把隔夜飯都給你吐出來信不信?你要是不嫌棄就儘管試試。”

“......”

風逐影雖然沒有潔癖,但是這麼被噁心,再絕色的美人也下不去口。

燃起的情慾隨著身邊的微風,悄然淡了幾分。

就在他想抓住這小美人迴風滿樓好好教教規矩的時候,一道破風聲陡然自身後襲來。

他翻身揚起摺扇擋了一記。

短兵相接之後,風逐影在見到雁西樓那張臉的時候,微微驚訝了一瞬,臉上依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原來是孤鴻聖君,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花自流見到雁西樓的那一刻,差點哭出聲,激動的在原地大喊:“雁西樓,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這人喪心病狂想要掰彎我!”

雁西樓瞥了一眼臉頰微紅的青年,纖長的睫羽默默垂下,手骨微動,暗自捏緊了不休劍的劍柄。

風逐影也眯眼瞪了身後的人一下,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了三分,陰陽怪氣著:“都道孤鴻聖君公子如玉、人品貴重,怎麼如今也幹起偷襲這麼不體面的事了?難道是從你那姘頭應長生身上學到的?”

一連串的嘲諷砸下來,雁西樓並沒有生氣,而且毒舌這一塊人家壓根也沒輸過:“我覺得偷襲至少比強人所難要體面的多。

風逐影,我一直以為你頂多不算個好人,但是我沒想到...你是壓根不想當人啊。

風月之事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勉強來的...有什麼意思。你說呢?”

風逐影抿了下嘴唇,那抹輕佻的笑意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這人是你朋友?”

雁西樓瞄了一眼正衝他露出討好笑容的花自流,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算是,不如風大當家今日賣我個面子,放了他如何?”

風逐影思忖了片刻,一雙晶亮的眸子掠過對方身上沾染的血跡,以及捏著劍柄的指骨,彷彿是在試探一般,輕輕搖了搖頭:“好像不太行。”

雁西樓眉宇微蹙,臉色也跟著變差了幾分:“誰都知道你風逐影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何必為了這種事大動干戈一場,想來你也不願意吧?”

說完他還似是威脅般,把不休劍橫在了胸前。

風逐影卻在這種時候笑了,像是一個瘋批,越笑越燦爛:“傳聞孤鴻聖君在討伐魔域一役時受了重傷,看來傳聞是真的?不然何以這麼久,一向殺伐果斷的孤鴻聖君竟然沒有動用武力,反而跟我在這兒動起了嘴皮子?”

雁西樓心裡咯噔一聲,捏著劍柄的指骨越發用力,暈白了指尖。

那邊花自流也跟著皺起了眉,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頭,用力在風逐影的後腰上捅了一下。

“嘖,你這小傢伙膽子很大嘛。”風逐影轉頭盯著不安分的花自流,似乎更好奇對方這種時候捅咕他,到底是幾個意思?

花自流無視了他這句肉麻兮兮的稱謂,悄聲跟他嘀咕:“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人家孤鴻聖君在魔域救了那麼多人,其中就有你風滿樓的下屬,現在你們的人沒事了,就卸磨殺驢開始為難恩人了是嗎?到底講不講理啊!”

風逐影:“......”

這是重點?

難道這人看不出來雁西樓一旦輸了陣,自己獲救就會變得困難重重嗎?

居然還有時間在這裡跟他講大道理!

這人還有沒有點兒危機意識了?!

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