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奪舍失敗的劍靈

“給我死！”

紫裙女人面露兇光，眼神中略顯一抹懼態，可下一秒就被瘋漲的怨恨與嫉憤所淹沒。

她一定要奪舍成功！

“死死死！給我死！給我死！”

第二劍依舊沒有致使蘇墨意識渙散，那紫裙女人情緒徹底失控，手中的利劍瘋狂揮砍，恨不得將蘇墨大卸八塊。

可惜無論她再如何憤怒，再如何猛烈揮劍，皆無法傷及靜靜站在原地的蘇墨半分。

紫裙女人揮砍動作越來越慢，十幾秒後漸漸停下。

並非累了，而是怕了。

此人的靈識強度，遠比她想象的要強！

從前的強大令她自傲，反而忘記了如今之弱小。

她低估蘇墨了。

這讓她產生了死亡的危機和恐懼感。

在這個由蘇墨意識構建的地方，一旦蘇墨突破那道“意識鎖鏈”的限制，她真的可能會死！

“你是……誰？”

原本還木訥站於前方的蘇墨從她眼皮底下消失，轉而像鬼魅一般出現在她後方。

“嘩啦！”

一隻慘白手掌從她頭部貫穿，卻未出現任何血腥畫面。

紫裙女人的部分頭部化為無數稜角分明的碎塊掉落於地，顏色不斷變幻的碎塊漸漸沉向地面，像雨水融入水面一般。

下一刻紫裙女人身形消失，出現在了遠處，頭部消散部分已經再次補全，不過身形透明瞭一些。

“你是……壞人。”

穿著冰祈cos服的蘇墨化為點點光亮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瞳孔渙散的黑髮小男孩。

紫裙女人所構建的場景也瞬間崩塌，四周乃至上下皆是漆黑一片的虛無。

“哈哈哈，蘇墨是啞巴！”

“真晦氣，又要跟這啞巴當同桌！”

“錢肯定是他偷的，剛才就他一個人在教室。”

“不許跟蘇墨這有嘴不會說話的啞巴玩！他還是小偷！”

“……”

“怎麼辦？他的頭好像流血了。”

“蘇墨，你要是敢告訴老師，我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們要是被罰，就叫人割掉你的舌頭，讓你變成真正的啞巴！”

“喂！不是警告過你不許和蘇墨玩嗎？再敢和他說話我們就脫掉你的裙子，讓所有人都看你笑話！”

“……”

漆黑一片的虛無中不斷浮現蘇墨小時候的記憶碎片，以及那些人混雜在一起的聲音，全是她被校園霸凌時的場景。

那些人的面容原本清晰，隨後在蘇墨空靈而詭異的笑聲中變得扭曲而怪異。

各種能夠激發蘇墨陰暗面的場景飛速浮現，畫面斷片後又在其他方向重現。

“都是壞人！”

那個小時候的蘇墨閉著眼睛蹲了下去，無數漆黑的冰冷鎖鏈在他周圍瘋狂掠動，彷彿一條條移動迅速的黑色長蛇。

“意識裡的……陰暗面麼？”

紫裙女人站在遠處若有所思，聲音有些顫抖。

她的身體其實也在顫抖。

此刻她已被洶湧的恐懼所淹沒。

不過當她察覺蘇墨並無突破意識鎖鏈的想法後，心底一時間放鬆不少。

因為只要蘇墨不強行突破意識鎖鏈，這個由意識所構建的區域就不會徹底崩壞，她就可以很容易離開蘇墨的意識。

紫裙劍靈正欲脫離蘇墨意識，卻陡然發覺無法遁走。

四周佈滿了無數由意識交織而成的巨網。

蘇墨不想讓她出去！

黑髮小男孩緩緩起身，他那片區域從空間碎裂，變成一塊菱形記憶碎片飄向遠方，上邊那個小男孩被一隻溫暖的大手牽走了，臉上洋溢著天真的笑容。

“走，小墨，爸爸給你買糖吃！”

“我要吃棉花糖！”

“……”

所有好的與不好的記憶碎片逐漸隱沒，四周場景快速變幻，一時間大雪漫天，寒風刺骨，腳下是一望無際的雪原，地面斜著凸出數不清的巨大冰錐，冰錐斜指天穹，遮蔽住大部分陽光。

“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我知道，你並不來自於我的夢境。”

藍白色頭髮的蘇墨忽然出現在紫裙女人後方的半空，裙襬飄動，髮絲飛舞，手中的長劍直直刺入紫裙劍靈的身體。

“砰！”

寒氣迸射，紫裙女人的身體瞬間破散，化為片片雪花被風吹向天空。

下一刻，紫裙女人的身影出現在一道冰錐上端，身體變得更加透明。

要是再被殺一次，她就徹底死了！

“該死！她明明沒有突破意識鎖鏈，為什麼還能輕而易舉地主導意識？”

紫裙女人滿臉不可思議，表情驚恐至極，此人的靈識未免太高了些。

她從沒見過一個未修煉過的普通人，能夠先天性擁有如此強大凝練的靈識！

“主人，別殺我，別殺我！我能讓你得到想要的一切！”

瑟瑟發抖的紫裙女人瞬移至蘇墨不遠處跪下，乞求的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懺悔。

她輕輕地向蘇墨伸出手，掌心發出亮光，緩緩浮現出一道紋路複雜的圓形圖案，“締結契約，我將成為您一生的奴僕。”

蘇墨靜靜地盯著那道懸浮在空中的圖案，直覺告訴她，只要將手放上去，這個紫裙女人將會聽命於自己。

可是，她剛才想殺掉自己！

蘇墨眼神中閃過一抹微弱但純粹的殺意，不過隱藏得很好，並未被那個紫裙女人發現。

嘴角微勾，蘇墨的眼睛似是隱藏在陰影之下，她慢慢走至紫裙女人面前，隨後慢悠悠地將手掌遞過去。

不過，她們並未成功締結契約。

在蘇墨手掌就快觸及契約圖案之時，一根巨大的冰錐自天穹落下，瞬息間從紫裙女人頭頂碾壓下去。

地面顫抖，雪花飛濺。

紫裙女人徹底消失了，唯有那些被震得四處飄飛的雪花，似乎還能稍微證明她曾經存在過。

“嗖！”

這時一道藍光從地面飛出，以極快的速度移動至蘇墨面前，隨後瞬間沒入她的手腕內側。

而在暗中禁錮蘇墨意識的鎖鏈，由於紫裙劍靈的徹底消亡，也在悄無聲息中道道斷裂，再無作用。

太陽隱沒，冰雪消散。

蘇墨站在空曠的原野中望著天空，此刻的思緒無比清晰，就像身處現實。

但在這裡，她似乎已能操控一切創造一切。

就像正在做一個可以自我控制的夢。

蘇墨在這裡閉上眼睛。

幾秒後她在房間醒來。

感覺有些渾身無力，口乾舌燥，頭也有些暈，不過症狀很輕。

“才凌晨兩點半。”

蘇墨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捂著嘴睏倦地打個哈欠。

平常做個很短的夢就已經一覺到天亮，這次做了好幾個劇情挺多的夢，竟然才過去幾個小時，這倒有些令人費解。

而且剛才那些夢，蘇墨都記得特別清楚。

就連自己當時在思考什麼，蘇墨都能夠回憶起來。

簡直就像真實經歷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