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你捉了來,本帥也沒想著活,要殺要剮麻利點兒。”
李琰朔板著臉只看了他一眼,端的是一副不理不睬。
花英韶笑道:“高元帥誤會了,我們不殺你,更不會剮你,我大炎不是嗜血成性的豺狼虎豹,我們只想求個和平。”
高勝義“哼!”的一聲轉過了臉,和他講仁義道德,找錯人了。
花英韶也不惱,反而笑的更溫潤,如玉的手指輕輕拉開扇子,不緊不慢,“高元帥,我大炎皇帝已經書信一份給你家逍林王,讓他派宗室至親前來和談,籌碼就是您高元帥。”
“你,你們,”高勝義一拍桌面,彈跳而起,怒不可遏的吼道:“你們休想,死了高勝義,還有後來人,我們一定會拿下大炎。”
李琰朔無語的冷哼一聲,懶得看他都。
花英韶像是安慰一個淘氣的孩子,笑的如同清風吹過明月,淡淡的,很讓人舒服,和高勝義的暴躁形成了天壤之別。
“高元帥所言極是,單單憑一個你,自然不會讓貴國國王寫下投降書,也一定會派更有能力的人再來攻打我大炎,但是,如果再加上…四萬將士的性命呢?”
高勝義嘴皮子乾裂的起皮,語氣卻一點兒也不弱,大嗓門道:“哈哈哈,小娃娃,你可真是天真爛漫,區區四萬將士豈能阻擋我安國宏圖大志?”
花英韶也哈哈一笑,拿著扇子擋了一下嘴,然後又露出看傻子一樣的眼神,“貴國果然大氣,四萬將士和高元帥的性命在逍林王眼裡自然如同螻蟻,在我大炎眼裡,更是瘋了的鬣狗,恨不得啖其血,食之肉,可是啊,我大炎子民生性純良,吃不得這些腌臢之物,還不如那這些東西換一些有用的東西,比如,天下和平。”
高勝義不以為然,冷哼著。
花英韶惋惜的喟嘆一聲,“你們想死,自然可以,我樂王殿下,手段多的是,今日挖你一隻眼睛,送給你的妻子,明日拔了你的舌頭,送給你的兒子,後天挖了四萬將士的眼睛,再送給你們逍林王,你說,他們是天天等著吃,還是快馬加鞭前來和談?”
高勝義露出齜牙咧嘴的兇相,眼珠子快要蹦出眼眶,突然爆喝一聲,“我先挖了你的眼睛!”
說著兩根手指成爪形向著花英韶的眼睛快速戳去。
李琰朔一掌劈開他的手,把花英韶拉到身後,一臉蔑視,“想死你就死,這麼多天你怎麼不死?本王告訴你,你死了本王也要把你的零件拆了,一件一件的送回去。”
高勝義手指斷了,疼的眉頭只皺,皺出刀刻一般的紋,惡狠狠的盯著李琰朔,恨不得生吞活剝。
花英韶從李琰朔身後探出腦袋,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道:“我的眼睛,你挖不到。”
高勝義看見他就覺得血液直衝腦門,比起李琰朔,他此時更恨這個雲淡風輕卻直戳他心窩的花英韶。
他緩了一會兒,終於能夠平靜說話了,“好一個伶牙俐齒,打仗的那些計謀都是你想出來的吧?”
花英韶點點頭,說的輕飄飄不以為然,“雕蟲小技,主要還是我樂王殿下英明神武。”
高勝義冷笑著看向李琰朔,眼神意味深長,“好一個英明神威的皇子殿下,口味兒挺重啊,不知道你家皇帝知不知道他的兒子給他找了一個帶把的兒媳婦?”
李琰朔咬著牙,抿著唇,笑笑,“不勞高元帥操心,你還是想一想你家太子三日後來到這裡,你拿什麼臉面對吧,告辭。”
走到門口他突然回頭,“高元帥,今日的鹹菜稀飯饅頭怎麼樣?本王猜想,你也不敢吃的太好,不然你家太子看見你油光滿面,還以為你叛國了呢。”
高勝義快要氣暈過去,沒有好活還有個好死,他現在連個好死都落不下。
說什麼和談?明明就是要甘國太子前來做質子,逍林王可就那麼一個兒子。
且不說他高勝義的性命值不值錢,就那四萬將士也不得不讓逍林王捨棄兒子。
兒子和帝王他只能選一個。
……
在北風雪渣子中,甘國太子帶著幾十位妖豔的女子來到了銀城。
“甘國太子見過樂王殿下,”文質彬彬長相貴氣的男人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甘國禮,左側是護送他的將軍,身高比普通人高出一截。
身後還有幾十個戴著面紗的女子,各個都是玉骨冰肌,抬眸間已然是風情萬種。
李琰朔身穿銀色束腰勁裝,頭上戴的是發冠,左側是花英韶,右邊站著的是一臉鄙視的李澤憫和李彥虎。
李琰朔他向前邁出一步,“大炎樂王,歡迎甘國太子。”
酒宴已經擺好,李琰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廂人分別坐到了位置上。
“太子殿下,此一路可還順利?”這是李琰朔坐下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他只是微微側頭,眼睛並沒有看向他。
甘國太子也側過明顯憔悴的臉,勉強笑道:“多謝樂王關懷,一切順利,只是不知高元帥等人如何?”
李琰朔手輕輕一拍,兩個士兵便從外邊把高勝義請了進來。
“高元帥請。”
他一點兒也不狼狽,穿著整齊,步履平穩,就連鬍子都修剪了。
坐在高位上的甘國太子緊緊攥住了手,眼裡已然是恨意滿滿。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高勝義直覺羞愧難當,黝黑的面板因為羞臊漲的黑紅,他感覺耳根都在發燙,眼睛不敢頭。
太子微眯著眼睛看他,抿著唇不說話。
李琰朔又擺了擺手,立在門口的兩個士兵又客客氣氣的把高勝義請了下去。
他們的客氣簡直就是一把無形的刀,徹底剮了高勝義的皮,令他恥辱到臨界點。
威武雄壯的男人竟然彎曲了脊樑。
李琰朔悠悠的笑道:“怎麼樣?我大炎對待賓客可是很友好的,好吃好喝的供著,一點兒都不曾委屈。”
太子的指甲快要陷入掌心皮肉,已經是皮笑肉不笑,“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