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兩人決裂

林百恩本以為他說出五黑狗的訊息後，能看到苟四海迫不及待的樣子。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苟四海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開心，上下打量了他兩眼，然後接過了他的話頭，說了起來。

“你是不是想說，你知道五黑狗的下落，然後打算用五黑狗的訊息，從我這裡得到錢，然後再去買肉吃呢？”

苟四海將林百恩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林百恩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的想法上，並沒有注意到苟四海的異常。

依舊高興的自顧自，說道。

“是啊，四海叔，縣裡的崔公子，不是在尋五黑狗的嘛，只要你得到五黑狗之後，賣給他，肯定是換到不少的銀子。”

“到時候，我也不多要，畢竟，所有的事，都是您去做的，您就給我買…恩…兩斤肉就行！兩斤肉，也沒多少錢，到最後，您還能剩下不少。”

“您說怎麼樣，四海叔？”

林百恩看向了苟四海，想聽聽他同意不同意。

苟四海點了點頭，依舊笑嘻嘻的看著他。

“呵呵，不錯，是挺好的，你是不是還想說，現在你將訊息告訴我，能不能，讓我立馬給你拿錢，好讓你等會就去買肉，爭取晚上就能吃上肉呢？？”苟四海笑嘻嘻的說道。

臉上的表情依舊，只是眼神不似剛才熱情，多了一絲厭惡的情緒在裡面。

林百恩沒有注意到苟四海的變化，他聽到苟四海的話後，想起了他在嚴若蓮面前誇下的海口。

再想到那五黑狗也不知道生沒生下來，要是那狗生的晚，說不定還得再等幾天才能讓嚴若蓮他們吃到肉。

要是他能提前能將肉拿回家，嚴若蓮說不定會有多高興呢！

想到能看到孃親還有林山驚訝的樣子，林百恩當即點頭道：“那再好不過了，要是我能提前拿回去，我娘不知會有多高興呢！”

苟四海本來還不確定，林百恩打的什麼主意。

可在看到，聽到他建議後，林百恩不僅沒有拒絕，並且開始浮想聯翩，臉上也流露出驚喜的表情，心卻是冷了下去。

“啪啪啪啪啪！”

苟四海鼓起了掌來，“好好好！”

聽到苟四海鼓掌，林百恩也收起了浮想聯翩的心思，一臉期待的看向他，問道：“這麼說，四海叔，您也答應了？”

苟四海，笑嘻嘻的，道：“答應了，答應了，你見到我答應了，是不是很高興啊！”

“嗯嗯！”林百恩點頭。

“啪！”的一聲，苟四海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是啊，能從我手裡騙錢，怎麼會不高興呢？你心裡怕不是早已經樂開了花吧？”

苟四海收起了笑臉，冷眼看著林百恩。

林百恩直到這時，才注意到不對勁，稍一思索，也明白了原因。

原因，就一句話，上杆子的不是買賣！

“不是，四海叔，你聽我解…”林百恩想解釋。

可話還沒出口，就被苟四海打斷了。

“解釋什麼解釋，你有什麼可解釋的。”

“林狗蛋兒，本來我覺得，你剛才能用我教給你的話，教訓我，還很高興，想著，你跟別人不一樣，你是真的將我的話都聽了進去。”

“可沒想到，你也不是什麼好貨色，跟那些騙我的人，都是一丘之貉！”

林百恩的臉上越來越白，“四海叔，你…”，正欲說話。

苟四海從凳子上，站起身來，伸手，打斷他。

“別，別叫我叔。你姓林，林家村的林；我姓苟，苟四海的苟。我們不是一家人，你也用不著叫我叔。”

“想我苟四海行走四鄉八村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從來沒有在誰手上栽過跟頭，可沒想到，到了竟被你個娃娃晃了一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

苟四海低著頭說完，到最後，仰著頭大笑，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林百恩一眼。

他這些話，像是自嘲一樣，卻又像是在對林百恩說。

尤其是他那最後的大笑，聽在林百恩的耳中，震得他一陣失神！

“四海叔，我真不是…”林百恩臉上蒼白的想解釋。

可苟四海，早已經已經心死，根本就不給他解釋。

他扭頭看向了旁邊，不再看林百恩，同時朝著外面伸手，下了逐客令。

“走，你走，你以後，再也不要來找我了！”

林百恩被苟四海的這句話，震得搖搖欲墜。

“四海叔，我…”

林百恩正欲開口，就被苟四海更大聲的一聲“走。”，打斷了。

林百恩見苟四海不願意聽自己解釋的樣子，也有些不知所措，見到苟四海這樣子，也明白苟四海現在，不願意聽他說任何話。

沒了主意，林百恩只好離開，打算等苟四海心情平復之後，再來解釋。

林百恩深深的看了苟四海一眼，邁步出了房門，朝院門走去，準備離開。

他還沒走幾步，身後響起了呼嘯聲。

他帶來的碗，從屋子裡面，飛了出來，砸到了他的腳邊，咔嚓一聲，碎裂了開來。

碗裡的雞骨頭，也都散落了一地。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讓林百恩心中一驚。

他低下頭，看到了那碎裂的碗，已經散落的雞骨頭，心中的苦澀異常。

他有一種感覺，他要是就這麼離開的話，將再沒有在苟四海面前解釋的機會。

想到這，林百恩轉身走到了門口，站在門外，看向屋子裡已經生氣的苟四海。

“四海叔，我知道，我剛才做錯了。”

“我也知道，您見過很多形形色色的人，這其中，不乏，同我剛才一樣，知道您想尋找五黑狗，想透過賣給您訊息，從您手裡得到錢財的人。”

“您養狗這麼多年，怕是遇到不少這樣的人，這其中肯定不乏騙了您的人。”

“現在，在您心裡，也肯定認為我，就是這樣的人了！”

說到這，林百恩自嘲的笑了一聲。

“我大伯對我不好，爺爺也對我不好，我沒有叔叔，平時在村子裡，也總是被人欺負，您見到，保護了我，還讓我來找您玩，並給我講那麼多的故事，還有人生道理，這些我都記在了心裡。”

“所以，我是真心，將你當成叔叔，也是想這樣做的。”

“這件事是我不對，是我鬼迷日眼，鬼迷心竅，您不認我，趕我走，是我活該！”

“可我有些話，還是想說！”

說到這裡，林百恩頓了頓，等待苟四海的回應。

“說！說完就走！”苟四海的聲音，透露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感受出來的林百恩苦笑一下，開口道。

“我跟您說的，五黑狗的訊息並不是假的。”

“隔壁劉家村，劉大拿家的母狗肚子大了，這件事您知道。”

“剛生下了一窩小狗，其中有兩隻五黑狗，其中一隻舌頭帶有花斑，可另一隻是純五黑狗。”

“您要是有時間的話，就去收了吧，趁訊息還沒傳開，還來的及！”

林百恩低著頭，說完後，朝苟四海深深的鞠了一躬，便直接轉身離開。

苟四海，早在林百恩說到，他是真心將他當作叔叔時，就已經轉過了身子。

尤其看到林百恩朝他鞠躬的時候，身子更是猛的一顫。

“我是不是做的過分了？”苟四海望著林百恩離開的落寞背影，喃喃道。

苟四海有種劇烈的想叫住林百恩的衝動，在心底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