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間起霧了?”
江間起霧這本不算什麼稀罕事,只是這陣霧來得太急,太詭異了,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便已是伸手不見五指。
“大哥你感覺到沒有,這霧氣中隱隱有一股兇獸的氣息。”
童大謀頓時面色發白,顯然很緊張。
吞雲吐霧這是大凶手段,最起碼也得是地級兇獸,這是足以讓凝氣境武者聞之色變的災難。
“別瞎想,這應該是瀟水中某隻兇獸的氣息,若附近真有吞雲吐霧的大凶,它也應該去攻擊泉陵城,我們兩個命泉初期的還不夠那種兇獸塞牙縫!”
話雖如此但嚴雲彪也是心生不安,當即就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香零山並不大,東西寬約20米,南北長15米,按理來說出了門不用走幾步就能到邊緣了,可二人從濃霧中硬是走了幾分鐘都沒看見邊緣。
“大哥這不對吧,你見多識廣有沒有聽說過這種情況?”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打牆!”
濃霧之中伸手不見五指,嚴雲彪亦是感到頭腳發涼,覺得心慌,此刻的香零山宛若與世隔絕一般寂靜得可怕。
“這應該是某種障眼法,又是我們遇見某種奇特的妖獸了這霧氣在影響我們的感知,爆發氣血一口氣衝出去,香零山就這麼大,我就不信還能沒邊了不成。”
嚴雲彪畢竟有多年野外生存經驗,在短暫的驚慌過後便立馬冷靜了下來,十幾米的距離而已,命泉武者一躍便能抵達。
然而當二人爆發氣血全力一躍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座熟悉的殘破閣樓,閣樓中還未完全熄滅的火光在江風中搖曳,將周圍照耀得通紅一片。
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童大謀和嚴雲彪不僅沒有在火光中感受到任何溫暖,反而有一種冰冷刺骨的寒意。
他們走了這麼久居然又回到了原點......
童大謀頓時嚇了一個激靈,驚恐的道:“世上不會真有阿飄吧?”
就連見多識廣的嚴雲彪此刻腦袋也是嗡的一響,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獵殺兇獸無數,可這種事也是第一次遇見。
“你我各走一邊,我就不信還真撞邪了不成!”
嚴雲彪面色頓時黑的猶如鍋底一般,他就不信兩個命泉武者還能被這小小的香零山困住不成。
而另一邊,周塵也是暗自叫苦,他這陣法佈置的沒那麼講究,方才二人一躍真就差點出問題了。
“村長,周生大哥你們倆別看熱鬧了,這陣法馬上就撐不住了!”
這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就差點撐不住了,如今二人分開行動,對陣法的負荷就更大了,周塵也不由開始催促一旁看熱鬧似的村長和周生。
“塵小子,沒想到你這陣法還真有點東西,改天可以給村子也佈置一個!”
周春吉也是連連稱奇,香零山這麼一個巴掌大的地方沒想到也能玩出花來,若是把這東西佈置在村子周圍,那兇獸豈不是進都進不來。
叮~~~
香零山上分開的兄弟二人,也是時不時擊打著手中兵刃,在清脆的聲音中小心翼翼的朝邊緣探去。
“聲音消失了!”
數十步之後,嚴雲彪面色微沉,童大謀那邊的聲音消失不見了,蒼茫白霧之中成了他一個人的世界,這一刻連風都靜止了。
就在此時,眼前白光一閃,一枚鋒寒的刀光映入眼簾。
這一刀來得突兀,悄無聲息,可嚴雲彪畢竟是以獵殺兇獸為生的人,警覺之心異於常人,在看見刀光的一瞬他便側身揮刀以對。
甫一照面,嚴雲彪的眉頭便皺了起來,虎口開始有血水溢位,好重,好沉,玄級兇獸或是命泉強者?
未能建功的周春吉也是撫刀輕嘆,之前他為了迅速斬殺那頭兇狼氣血透支了不少,不然這一刀嚴雲彪不死也得重傷。
一刀不中周春吉也不氣餒,敵明我暗,他有的是機會。
“嚴雲彪你給我出來,偷偷摸摸算什麼本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
另一邊的童大謀則是捂著胸口,咆哮大罵。
他一直在城內經營鮮少與人爭鬥,雖有命泉實力,但手上功夫卻不怎麼樣,在周生的偷襲下屢縷見紅,狼狽不堪。
雖有陣法掩飾但周生每一次攻擊都得全力爆發,這也讓童大謀很清楚感受到了人類武者的氣血之力,這絕非兇獸的襲擊。
此刻他唯一能想得到的也就只有嚴雲彪了,自古財經動人心,別說異姓兄弟了,骨肉相殘的事情都數不勝數,在金錢面前兄弟算得了什麼。
他雖然不擅長爭鬥,可在人際交往方面他甩嚴雲彪十條街,嚴雲彪那點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在童大謀看來,這陣詭異的雲霧說不定就是嚴雲彪事先佈置的也說不定,不然這麼多地方不躲,今夜他們為何偏偏要躲到這瀟水中心的香零山上來。
“這倒是意外之喜!”
正在主持大陣的周塵也是靈機一動,悄無聲息的撥動雲霧,使童大謀和嚴雲彪緩緩靠近。
香零山巴掌大的地方四人入陣,再這樣下去還不等分出勝負,他陣法指定得先崩潰,他得換個法子才行。
童大謀走著走著莫名發現視線逐漸開闊起來,濃霧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但他卻能看見一米之外的東西了,而且隱隱約約間他好似看見了一個提刀的影子逐漸向他走來。
即便是再怎麼濃郁的霧氣此刻擋不住那泛著殺意的寒芒。
“我的好大哥呀,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易了!”
童大謀頓時眼中寒芒閃動,手中一瓶精緻的玻璃瓶滑落在地,綠瑩瑩的液體濺落而出,一股草木的清香頃刻間擴散開來。
“這味道......”
緩緩走來的嚴雲彪嗅了嗅亦是心生警覺,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危險,氣味亦是如此,尤其是在這麼個詭異的地方,
然而還不等嚴雲彪有什麼反應,一道寒芒便是迎面而來,這一次他終於看清了來著何物,這是一柄短劍,他無比熟悉的短劍。
“童大謀,原來是你!”
嚴雲彪側身回閃,而後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