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師弟過來
全家被滅門後我還陽了! 某君宇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金忠似乎變得很忙,原先每到申時他就會來找錢康,現在已經好幾日不見人影。就連次次都能顯靈的金忠召喚術都不管用了。
錢康支著腦袋嚼花生,宋慎言在她面前打了一整套拳法。
“慎言,你教教我唄。”錢康羨慕地看著宋慎言拳拳帶風的身姿。
宋慎言收回手,從她手中取了幾顆花生丟進嘴裡,邊嚼邊說:“成啊,你想學什麼?”
錢康來了興致,拉著凳子往宋慎言跟前挪了挪,抬著頭仰望著宋慎言,笑得一臉諂媚:“慎言哥,你看我適合學什麼就教我什麼唄。”
宋慎言認真的思索著,錢康幼時在金鵬山莊住過一段時間,被宋盟主強逼著練過基本功,馬步扎得不錯,這些年雖沒練過武功,但是好歹有些基礎,下盤還算穩。
他打量著錢康的細胳膊細腿,細細回想下,錢康簡直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就有個上牆爬樹的本事。
“你快點想。”錢康催促道:“要簡單實用的。”
宋慎言將學過的武林秘籍都回憶了遍,一拍手說道:“有了,有一套秘法叫《走為上計》十分適合你。”
“是練什麼的?腿?這名字聽著不怎麼靠譜啊。”
宋慎言憋著笑,說道:“這《走為上計》實際就是教人如何逃跑的,也算不得什麼功法,就是各種各樣的逃跑技巧。練的也都是跑跳能用到的方法,不難學。”
“嘖。”錢康皺眉:“看不起我是吧?老子還用逃?”
宋慎言喊住一個路過的弟子,後退幾步,指著錢康衝弟子說道:“揍他。”
那弟子也老實,宋慎言話音剛落,就直接出拳攻向錢康面門。錢康嚇得連人帶椅子滾到地上,一骨碌竄到宋慎言身後。
宋慎言抓住弟子追過來的拳頭,將錢康拽到眼前,笑道:“我覺得你挺適合學這個的,拳腳功夫練起來慢,而且如果對方體型、力量、速度碾壓你,任何功夫都會成了花架子。你身形瘦削,學那些不討巧。我倒是聽過《太極》可四兩撥千斤,但是我不會,教不了你。”
那弟子見錢康出來,握著拳頭戳她。錢康一把拽過對方拳頭,齜著牙迅速啃上去。
“!”那弟子沒想到她會用嘴,驚得往後跳出好幾步。
錢康叉著腰衝他比小拇指,鬧夠了才嘆著氣說道:“行吧,那就學那什麼《走為上計》。”
宋慎言眉開眼笑,道:“你等著,我去找我爹說這事,你要學我們山莊的秘法,就得拜到我們門下。以後師兄會關照你的,小師弟。”
“行行。”錢康不耐煩地擺擺手,催促道:“你快去吧大師兄,我今天就要學。”
宋慎言走後,錢康端著盛花生的碟子,晃晃悠悠去了楊健的房間。
楊健斜倚在床柱上,手隨意搭在腿上,因為蒙了眼,錢康看不出他是醒著還是睡著了。錢康放輕腳步,邁過門檻直接坐在門欄上。她的眼睛始終停留在楊健身上,看他飽滿的額頭、挺直的鼻樑、細長的薄唇、脖子上那微微凸起的喉結和那雙讓人移不開視線的漂亮纖長的手……
錢康看呆了,她坐在那兒,視線大剌剌鎖著楊健。左手扶著放在膝蓋上的碟子,右手捏著一顆花生忘了吃。她不知過了多久,時間彷彿定格了。楊健周圍彷彿出現光圈,將他裹在其中如同觀音座下的童子那般好看。錢康的喉頭上下滾動,不自覺嚥了口口水。
楊健抬手扶著床沿,伸手去夠床邊探路用的長棍。
錢康一時間竟以為是自己盯著他咽口水被發現了,有些慌亂地解釋道:“我不是……”
楊健聽見錢康的聲音,沒等她說完就歡喜地喊道:“錢公子?”
“嗯。”錢康端好碟子站起身,低著頭走過去,手裡的那顆花生在她不自覺的揉搓中露出了嫩白的裡肉。她有些惱,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老在他面前丟臉。
楊健笑著望向出聲的方向,語氣輕快地說道:“你終於來了。”
錢康心跳快了兩拍,快步走過去攙扶住楊健的胳膊。
楊健的頭偏向她,說話時帶出的氣流撞在錢康的臉上:“我等了你好久。”
他性子孤傲,雖常來山莊,跟他熟識的人卻不多。宋慎言跟他熟識,也認識字,卻每日忙著練功忙著應酬,沒有時間陪他讀書。除了宋慎言,山莊裡認字的不多,讀過書的幾乎沒有。只有錢康每日都來陪他讀書,跟他講習課本。
錢康自身學識不行,為了楊健,連威脅帶利誘借了幾本學習尖子的筆記,自己拼拼湊湊,大致能拼出夫子的講解原話。楊健所讀的學堂一共就一個夫子,學子的年齡從四歲橫跨到十七八歲,講解得也不像錢康學堂的夫子那樣詳細,講解的維度也不如錢康的夫子那樣廣。所以很是受用,這些時日本以為會耽誤學習,沒想到因為有錢康,反而像開了小灶一般讓他收穫更多。
錢康臉微紅,不敢往楊健那邊看。又一想,反正他也看不見,一狠心乾脆直接抬眼直直盯著楊健,不自在地找著話題:“我、我們夫子說當今聖上痴迷道教,讓我們多多溫習《道德經》。”
楊健來了興致:“你能給我講講嗎?”
“啊,行啊。”錢康扶著他坐到桌前,從懷裡掏出本小冊子:“我這個學的不好,你要是有疑問,你告訴我,趕明我去請教夫子。”
楊健點點頭,他也學過《道德經》只是想聽聽看看有沒有新啟發。
錢康又看了楊健一眼,不捨地收回目光,望向翻開的小冊子,清清嗓子開始講道:“道可道非常道,有三種斷句法。”
“道,可道,非常道。”
“道可,道非,常道。”
“道可道,非常道。”
楊健聚精會神地聽著,錢康有些緊張,她還沒來得及‘借’上同窗的筆記,夫子教得早就跟腦中那團漿糊融為一體,一時間竟覺得口中乾澀,又不想失了這次跟楊健待在一起的機會。嚥了咽口水,艱澀地繼續說道:“道,可道,非常道。我的理解是道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可以說的常道,另一部分是不能用言語描繪的非常道。”
說完她緊張地盯著楊健的反應,見他點頭,心下一鬆,才繼續說道:“道可,道非,常道。我的理解是好的也罷,壞的也罷,沒有對錯,沒有是非,都在道里,都是道。”
見楊健又點頭,她的音量大了一些:“道可道,非常道。我的理解是道生養萬物,萬物是道,道是萬物,它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凡是說出來的道都是片面的,它是非常玄的。”
楊健又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講。
錢康手心冒汗,《道德經》非常難懂,一句話有好多意思,本不是考試的重點,講解也不如《論語》那麼細緻入微。這幾年聖元國皇帝痴迷道教,而老子又被道教尊為道祖,才在這臨近會考的檔口興起來學《道德經》的風頭。
“我這個學的不好,明日你眼睛就能看見了,我將筆記給你帶來,你自己看可以嗎?”
楊健摸索著觸到錢康的手,將她的雙手包在手心,語氣誠懇道:“多謝!”
錢康眼睛死死盯在楊健包著她的雙手上,少年纖長細白骨節分明的雙手就像將她的心臟也包住了,她恍惚地呆愣住。竟然在聽到楊健問她為何如此幫他的時候,下意識說了句:“因為我喜歡你呀。”
楊健也怔住了,幾乎是將錢康的手甩開般放開了她的手。一時間想起來以前撞見過錢康從風月場所出來,想到了聽過的那些關於錢康的風言風語。
錢康也有些懊惱,怪自己口不擇言。楊健跟金忠、劉高程他們不同,這些話說給他們會被當做玩笑話,說給楊健平白多了一份調戲的意味。
錢康尷尬地看著楊健,剛想解釋就被什麼東西砸了頭。
劉高程跟宋慎言二人立在門口,劉高程誇張道:“哇——你入宋盟主門下了?”
宋慎言嘴角噙著笑,晃晃手中的弟子令牌,說道:“小師弟過來。”
錢康幾乎是逃著朝他們二人奔過去的,在心裡雙手合十拜謝他們的及時出現。
錢康一手拉住宋慎言的手腕,一手擁住劉高程的肩膀,頭也沒敢回地說了句:“那我先走了啊,明日就將筆記給你帶來。”說完就簇擁著二人,趕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