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毒血圍城

“大哥？“

臺下的託雷瞪大眼睛，不明白為何金輪法王會在佔盡優勢時突然抽身後撤。他這位義兄向來心狠手辣，從不會在敵人未死前收手。

但緊接著，託雷的瞳孔驟然收縮——因為對面的李戡也同樣急速後退，與金輪法王拉開足足十丈距離！

“不好！“臺下一名西域毒師突然尖叫，“法王中毒了！“

眾人這才驚覺，方才還威風凜凜的金輪法王，此刻渾身面板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腫泛紅，像被沸水燙過的蝦子。他枯瘦的手指已經腫成蘿蔔粗細，指甲縫裡滲出黑紫色的膿血。

“哈哈哈...“金輪法王突然發出夜梟般的獰笑，聲音卻像漏氣的風箱般嘶啞，“你們大唐皇帝派你來參加比武...果然夠狡猾...“

他每說一個字，嘴角就溢位一股黑血，“居然用毒暗算我？“腫脹的眼皮下，那雙眼睛卻亮得駭人，“我早該猜到...你這麼年輕...怎會是武學世家傳人...“

李戡面色冷峻，緩緩抬起右手——他玄鐵護腕的夾層裡，正有一根泛著藍光的細針緩緩縮回。

“卑鄙！“託雷怒吼著要衝上擂臺，卻被三名蒙古將領死死拉住。

“王子不可！“一名千夫長急道，“那毒會傳染！“

果然，金輪法王腳下的青石板正“滋滋“冒著白煙，被滴落的毒血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圍觀人群潮水般後退，生怕被波及。

李戡冷眼看著金輪法王：“三年前，你用'腐心散'毒殺河西七村三百口人時，可曾想過今日？“

金輪法王腫脹的嘴唇扭曲著：“原來...是來報仇的...“他突然暴起發難，金輪帶著腥風擲出，“那便一起死！“

這一擲全然沒了往日精妙，卻因飽含怨毒而格外凌厲。金輪旋轉時甩出的毒血，在空中劃出數十道紫黑色軌跡！

李戡閃電般扯下披風一卷，將毒血盡數擋下。布料瞬間腐蝕成縷縷黑煙，但他已趁機騰空而起，長刀如銀河倒懸，直劈法王天靈蓋！

“鐺！“

金輪法王竟用浮腫的雙手硬接這一刀！皮肉撕裂聲令人牙酸，可那雙手居然沒被斬斷，反而滲出更多黑血，順著刀身蔓延向李戡手腕！

“屍毒功！“臺下有見多識廣的老者駭然驚呼，“他把自己煉成毒人了！“

“關閉所有水井！“

李戡的聲音在混亂的街道上炸響，但已經遲了。金輪法王自爆的黑血如同活物，順著青石板的縫隙快速流淌，所過之處騰起刺鼻的白煙。幾個來不及躲避的孩童剛踩到血水，靴底立刻被腐蝕穿透，慘叫著跌倒在地。

“讓開！“

一隊天策府玄甲衛疾奔而來，為首的校尉手持特製鐵鏟，將沾染毒血的石板整塊撬起。但地下暗渠早已被汙染，黑血正以驚人的速度向全城水系蔓延。

城南老槐樹下，一口百年古井突然泛起詭異的泡沫。正在打水的張老漢剛提起水桶，就看見井水變成了紫黑色。他驚恐地後退兩步，卻見水面“咕嘟“冒出一個氣泡，啪地炸開，濺出的水珠落在他的鬍鬚上——

“啊！！“

慘叫聲中，老漢的麵皮像蠟一樣融化，露出森森白骨。

太守府內，郭靖一拳砸在案几上：“半個時辰，已經有三百多人中毒！“

地圖上，代表毒源擴散的紅點已經覆蓋城西大半區域。更可怕的是，那些中毒者開始出現詭異變化——面板青紫，指甲變長，雙眼充血，見人就咬。

“不是普通屍毒。“黃蓉檢查過傷員後臉色煞白，“中毒者會保留部分神智，卻無法控制嗜血慾望。“

窗外突然傳來撞門聲。十多個渾身潰爛的百姓正在衝擊府衙大門，他們一邊撕咬守衛，一邊發出含糊不清的哭喊：“救...救我...“

李戡“唰“地拔出佩劍：“必須建立隔離區。“

話音未落，一支羽箭突然破窗而入，釘在柱子上嗡嗡顫動。箭尾綁著的布條血跡斑斑，展開後只有八個猙獰大字：

城樓上，託雷用染血的繃帶吊著右臂，陰笑著看信使射出第二支箭。

“師兄這'七步斷魂散'果然妙極。“他對身旁戴著青銅面具的歐陽鋒道，“現在整個襄陽都是我們的人質。“

歐陽鋒的蛇杖輕輕點地：“可惜法王這顆好棋子。不過...“他面具下傳出陰冷笑聲，“用他一條命換一座城，值了。“

第三支箭帶著哨音飛入城中，這次綁著個小瓷瓶。李戡接住後輕輕搖晃，裡面傳來液體晃盪聲。

“是解藥？“郭靖急問。

黃蓉用銀簪蘸取少許檢驗，突然臉色大變：“不對！這是毒引！他們要在全城散佈引毒香！“

彷彿印證她的話，城外突然升起數十道綠色狼煙，隨風飄向襄陽。凡是接觸煙霧的中毒者，立刻變得更加狂暴，力量暴增數倍！

李戡扯下染血的披風，露出內裡暗藏的玄鐵軟甲：“天策府聽令！啟動'淨世'預案！“

十二名玄甲衛立刻抬來三個密封鐵箱。開鎖後，寒氣四溢的乾冰中整齊排列著數百支琉璃細管，每支都裝著湛藍色液體。

“這是...“

“天山雪蟾提煉的解毒劑。“李戡將一支試管插入腕甲暗槽，“但只能壓制毒性兩個時辰。“

他突然單膝跪地：“郭大俠，請率武林同道死守四門。天策府將組成解毒小隊，直搗毒源！“

郭靖正要說話，城外突然傳來震天動地的戰鼓聲——蒙古人開始總攻了！

濃煙瀰漫的街道上，李戡帶領二十名精銳呈錐形突進。每個玄甲衛腕甲都延伸出三尺長的精鋼利爪，專門用來斬斷撲來的毒人四肢而不被血液沾染。

“左轉！避開主道！“李戡突然厲喝。

隊伍剛拐進小巷，原先所在的位置就“轟“地塌陷，露出下面被毒血腐蝕成沼澤的暗渠。幾個躲閃不及的毒人跌入其中，瞬間化為一具具白骨。

“小心屋簷！“

上方突然跳下三個渾身長滿毒瘤的變異體，速度快得帶出殘影。最前面的玄甲衛來不及格擋，被一口咬在肩甲上——

“滋啦！“

特製玄甲居然被毒牙刺穿！那戰士當機立斷，反手擰斷變異體脖子，自己卻也踉蹌跪地：“將軍...快走...“

李戡看著部下迅速灰敗的臉色，咬牙揮劍斬下他的右臂：“忍住了！我們帶你回家！“

當小隊終於衝到城西水門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