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碧青無所事事,一個人無聊地在院內溜達。

她看到遠處的樹下,有一個約十五六歲的男孩子在樹下靜靜地打坐。

男孩的旁邊還站著一個手裡面牽著布偶小狗的英俊小生,他微眯著眼睛盯著格子服的人們。

奇怪的是這些穿格子服的病人都與他倆保持一定的距離。

岑碧青心裡也納悶,這裡面怎麼還會有小孩子。

她又好奇地看著一個短髮大眼睛的精神病人手裡面拿著一個彎棍,正在對著太陽做彎弓射箭的姿態。

岑碧青也是無聊,想想聊就聊會吧,便走近那個射箭精神病人身旁問道:

“哎,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白了一眼岑碧青,但依舊保持彎弓日的姿態,他帶著廣東口音說:

“窩系夏天。”

岑碧青笑了笑,說:

“夏天,名字倒還不錯。”

那人又轉過頭,看著岑碧青問道:

“哎,你雞道太陽黑子不?”

岑碧青又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滿臉驕傲地說:

“那都系我射的。”

他忽然站直了身子,好像想起了什麼,盯著岑碧青的小狼腰轉圈地看。

岑碧青感覺十分不自在,她收起笑容,生氣地問道:

“你看什麼?你!”

夏天露出滿臉討好的神情,並用溫和的語氣說:

“把你裙子鬆緊帶借給我做個弓弦嘞?”

跟在岑碧青身後的幾個保鏢也忍俊不禁。

岑碧青氣得如同優雅的貓忽然尖叫著露出尖利的牙。

她剛要動手削他,想想那個可怕的施老頭。

覺得不妥,便惡狠狠瞪著大眼睛喊道:

“滾!”

夏天倒也乖,“嗯”了一聲。

低頭走到旁邊,又做彎弓射日狀了。

此時,那個剛挨完揍的黑臉保安叫閻小本,他悄悄地從樓裡走了出來。

剛一露頭便聽到岑碧青的一聲“滾!”,又給嚇得縮了回去。

岑碧青剛喊完,便聽見樓裡面施元與江小魚的也跟著喊了起來。

岑碧青也納悶,這剛才還親如一家人。

這會兒工夫,咋喝茶喝乾起來了。

只聽見樓裡面的施元大聲音喊道:

“要走就一起走,否則我也不走了,我要與我的病人同生共死!哼!”

施元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自己的這個親外甥,連高聲大喊都是底氣不足。

江小魚無奈了,他這個舅舅死活要把整個精神病院的人員全部都帶上去地下庇護所。

江小魚氣得在施元的辦公室裡面又是踱來踱去。

“你以前是浪費我的錢,現在則是浪費我的時間!”

忽然江小魚停住腳步,好像想起了什麼,

“我總是能感覺到你和母親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或許你根本就是知道母親的去向。”

施元雙手一攤,又聳了一下肩,貌似很傷心地說道:

“魚兒呀,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到現在也沒有放棄尋找你的母親呀。”

此刻,江小魚的目光停住了在施元書櫃上的一個奇怪物體上。

施元的面容僵住了。

這是一個約20公分左右的暗黑色刀狀物體,看似很古老也很詭異。

刀的中間是個圓球,圓球的兩邊都有彎形的刀刃,奇怪的是圓球上的圖案,江小魚似曾相識。

並且在兩頭的刀尖處,都是雕刻著一支黑色瞳孔的眼睛。

這是一雙東方人的眼睛。

刀鋒十分銳利,可怕的是那支黑色的眼睛,散發著恐怖氣息,看似有些瘮人!

彷彿這是一把渲染著血腥和咒怨的利刃,充滿著冰冷的氣息。

江小魚感覺到了它的呼吸。

這是一把會呼吸的利刃!

江小魚拿在手裡面仔細地端詳,手中射出神州晶片射出的一道光束。

他的晶片現在也只能讀出這個物品已有兩萬年的歷史。

施元看見小魚的舉動,臉都嚇綠了,心裡直喊:

“完了!完完了!芭比Q了!”

急忙跑了過來,若無其事地說:

“這破玩意有什麼好看的,別把手割了,快把它放回去。”

施元急忙伸著手準備接過江小魚的手裡面的飛刀,江小魚目光炯炯地盯著施元。

施元的眼神有些遊離,也有些心怯。

他自己雖然是心裡學和精神層次學的教授,可他知道,這對江小魚沒用。

同是精神念力師,可這小傢伙自小便心裡素質超強!

江小魚則猜測,看舅舅的神情,此刀非同小可,必有來歷!

精神病院上空的紫氣和靈光可能與這把飛刀有關。

江小魚露出笑臉不緊不慢地說:

“如果全體都去也不是不行,眾生平等,沒有貴賤之分嘛。”

“再說了,你都和這些精神病大神們玩出感情了,可是這個破玩意嘛......”

江小魚說完,把手裡面的飛刀顛了兩下。

施元心裡又是一嘚瑟,腦袋也隨著飛刀點了兩下,他馬上換成一副苦瓜臉,低著腰用商量地口氣說:

“魚兒呀,好外甥,這個不行,真的不行,這把飛刀很危險。”

隨後,施元又一挺腰板大聲說道:

“只要不是這個飛刀,你要什麼舅舅都給你,就是要舅舅的腦袋當球踢都行!”

江小魚隨口說:

“你禿頭太大,沒用,說吧,這刀是什麼來歷?”

施元好為人師的毛病又犯了,這都是學者的通病,便誇誇其談了起來。

“此刀曰:“斬仙飛刀!”

“乃傳說中陸壓道人的法寶。”

|“乃用天外神鐵修煉而成,採日月精華、奪天地秀氣、顛倒五行,至工夫徒滿,如黃芽白雪,結成此寶。蘊藏無上神力。”

“除了化仙入聖外,什麼天仙、神仙、地仙、人仙、鬼仙的見此刀如大劫將至!”

隨後,施元又嘆了口氣說:

“可惜的是,這傢伙很是倔強!從不認主。

直到至今,竟無一人可驅使此利刃。”

江小魚笑著點了點頭說:

“就這些。”

施元陪笑著說:

“沒了,我知道也就是這些了。”

施元忽然感覺自己這是又中招了,說多了,肯定是要不回來了。

果不其然,江小魚看也不看施元,便把飛刀裝進了自己衣兜裡面。

江小魚要的就這句話:神仙見此刀如大劫將至!

看來這是一把能打破神仙體內分子結構的利刃!

這黑色的眼睛就是弒神武器!

他心中暗道,就叫你“黑瞳”吧。

江小魚壓住心中狂喜,轉身又平靜地說道:

“你早些準備,下午三點我派車來接你們這些大神,走吧,去院裡面看看你那些大神們。”

江小魚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並且給施元留下了一句話。

“長輩賜,不可辭。”

施元這回是心疼得直跺腳,用手拍打著自己的嘴巴,跟在小魚身後是直咬牙又直嘎巴嘴。

此時的江小魚心情很美麗,是非常地美麗!

江小魚出門看見一個面如病鬼,骨瘦如柴的傢伙。

這個傢伙真個生得醜陋:他面如青靛,發似硃砂,眼睛暴湛,七高八低孤拐臉,兩隻黃眼睛,一個磕額頭。

就象屬螃蟹的,肉在裡面,骨在外面。

他手拿著用筷子穿著衛生紙捏成的兩個紙團,在門口揮舞。

江小魚見他這個樣子,感覺有點意思,便滿面笑容地調侃問道:

“帥哥!你耍的這是什麼兵器呀?”

黑廋的那個傢伙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江小魚說:

“啥也不是!“擂鼓甕金錘”都不認識。”

江小魚固做驚訝地說:

“哎呀!這就是李元霸用的擂鼓甕金錘呀!”

黑廋小的馬上停止了揮舞,喊道:

“李元霸是何方人氏?我要與他大戰三百回合!哇呀呀!”

這時,走過來一個表情嚴肅的女精神病人,著對黑瘦小的說道:

“李三,該上課了。”

李三停止了揮舞,馬上說了句,“老師好!”便蔫頭蔫腦地跟了過去。

女老師點了一下頭,一本正經地問道:

“今天上的是數學課,5+5等於多少?”

李三忙舉起手剛要數數,女老師嚴厲的呵斥道:

“不許用手!把手揣褲兜裡面。”

李三把急忙把手揣在褲兜裡面,翻著白眼在那眨巴,眨巴了好一會兒,高興地回答道:

“等於十一!”

女老師生氣地說:

“不對!還是用手在兜裡面偷著數了。”

女老師看起來是非常生氣!

這時,施元從後面走了過來一看,可了不得了!

急得是腦門上直冒汗,急忙喊道:

“朱佩娘這是弄煞呢!”

兩人一看院長生氣了,嚇得一溜煙跑了。

施元回頭表情嚴肅地對身邊拿著筆記本的實習生說:

“202床和303床得加大藥量了,切記!一定要看好!這要是弄出個二代小“神體”就不好辦了。”

實習生莊重地點了點頭,急忙用筆記了下來。

施元急忙又一臉和氣地和江小魚解釋說:

“魚兒呀!這些孩子除了精神不好點,其它各方面都挺好。”

江小魚聽了這話,白了一眼施元,說道:

“哼!我看除了精神不好,還有點唬!”

江小魚邊往出走邊一臉鄙視地說:

“你這裡的病號服質量堪憂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