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應天封撐著桌子站起身來,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被應豐揮出一道凌厲的靈力扇倒在了一旁的椅子邊上。

只見應豐冷著臉嘲道:“老夫還沒入土呢,這主位你可沒資格坐!”

見應天封一口接一口的吐黑血,原先在屋內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一直面色淡然的陳大勇,他怎麼也沒想到,像鎮國公府這種向來講究家醜不可外揚的豪門大族,會當著自己的面就鬧得這麼難看。

莫非……這個應豐是在敲打自己?

江貞念連滾帶爬地爬到應天封旁邊,顫抖著身子不敢說話,她性格本就欺軟怕硬,此刻面對閻王爺一般的應豐,更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最終打破這種詭異氣氛的人還是君焰。

她輕拍了下掌心,朗聲道:“爺爺彆氣了,我們還是先看看,這忠勇侯一家,深夜到訪到底所為何事吧。”

等應豐坐下後,她又掃了眼陳策,“呀,這難道就是忠勇侯府那風神俊朗的大少爺嗎?怎的長成這副豬頭模樣啊?”

陳策原本是被君焰打掉了幾顆牙,後面又被壓在地上摩擦,此刻整張臉就算是擦了藥,也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陳策原本是有點怵應豐的,但是被君焰這麼一激,瞬間怒火中燒,跳起來指著君焰鼻子就開罵:“應君楉,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賤人,你……啊!”

一道凌厲的風聲在屋內響起,只見君焰不知哪裡變出來一根火紅的長鞭,帶著奪目的靈氣狠狠抽向陳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被這麼一抽,陳策好像突然又想起了君焰高深莫測的實力以及鋪天蓋地的威壓,他瞪大眼睛驚恐地朝君焰看去。

四目相對,君焰那雙微眯的眸子中似乎蘊含了無盡的寒意,直逼陳策。

“陳大公子似乎是沒把本小姐說的話放在心上啊,既然這樣,不如本小姐就大發慈悲,再教教你說話的藝術吧!”

君焰話音剛落,握著長鞭的右手揚起,再次朝陳策暴掠而去。

不過這次鞭子沒落到陳策身上,一直坐在旁邊的陳大勇黑著臉握住了鞭尾,語氣生硬道:“鎮國公府當真是養了個嬌縱的大小姐,當著老夫的面就敢對我兒子動手,真是當我忠勇侯府無人了嗎?”

陳大勇終歸是修煉了好些年的,實力自然在現在的君焰之上,所以一時之間還真讓他緊緊攥住了鞭子。

不過……君焰向來不是什麼任人拿捏的,只見她素手一翻,那長鞭上瞬間湧出密密麻麻的倒刺,狠狠扎進了陳大勇手心。

收回鞭子後,君焰瞥了眼兩父子狼狽的模樣,眸中帶笑,“本小姐確實嬌縱,所以……少惹我。”

君焰的嗓音明明輕飄飄的,但屋內的人愣是感受到了一絲陰冷之氣。

被君焰和應豐這麼一折騰,原本神采奕奕的四人此刻都像是鬥敗的公雞一般,神情灰敗。

應豐見君焰停手,這才冷著臉道:“陳大勇,你今日敢到這來,不就是想趁著老夫昏迷欺負老夫的孫女嗎?老夫告訴你,門都沒有!”

說完,他還瞥了眼幾人身後那些氣勢洶洶的侍衛,面露不屑,“你莫不是以為帶了些廢物手下,就能威脅到老夫不成?”

應豐原本就已經到了綠階巔峰,吃了君焰的解毒丹之後更是一下子破了青階,這實力別說是在大月國,就算是去了中等國家,也能算是個高手,眼前這些人自然沒被他放在眼裡。

陳大勇被應豐嘲諷的語氣氣到,捂著血淋淋的手怒瞪他,“老國公好生不講道理,明明是應君楉不分青紅皂白打了我兒子,如今我來討個公道也不行了嗎?”

“就是,應三小姐囂張跋扈,簡直粗鄙至極!”

“我們少爺也太可憐了!”

“鎮國公府真是作威作福慣了……”

隨著陳大勇話音落下,他身後跟著的一些侍從也氣勢洶洶地叫開了。

看著眼前亂糟糟的場景,應豐眼一橫,“閉嘴!”

這喊聲帶了靈力,不一會兒功夫,所有人就都噤若寒蟬。

“老夫的孫女老夫瞭解,她自然不可能無故傷人,定是你這老匹夫的廢物兒子先招惹她的!”

陳策確實不爭氣,但被這麼指著鼻子罵自己兒子,連帶著自己也被叫做老匹夫,陳大勇被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還未等他說些什麼,應豐繼續開口,“夜深了,你們是想留在老夫府上過夜嗎?還是想讓老夫把你們腿打折了扔出去?”

陳大勇父子臉一陣紅一陣白,但到底還是沒敢再嗆聲,只能恨恨留下一句,“老國公的所作所為,明日我會在陛下面前好好說道說道的。”就甩手帶著大批人走了。

人一下子走了大半,一直跪坐在地上的應天封夫婦也就顯眼起來了,應豐就那麼坐在椅子上,帶著寒意的目光時不時掃過應天封二人。

應豐其實到現在也沒能完全接受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居然會給自己下毒的事情,畢竟以往的應天封雖說各方面都沒有應天齊優秀,但一直以來都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從未表現出對現狀一絲一毫的不滿。

若非應天封是當著應豐的面親手灑出那白色粉末,又在應豐迷迷糊糊之際嚮應家眾人宣佈他氣急攻心,自己暫時擔任代理家主的訊息的話,應豐不會對他有半分懷疑。

“爹……爹!饒命啊爹,我那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啊!”

終於受不了應豐陰惻惻的目光,應天封崩潰地大叫出聲,一邊叫還一邊朝應豐腳邊爬去。

應豐皺著眉嫌棄地移開腿,“老夫領你回來那天就說過,從此以後你就是應家真正的二公子,想要什麼,對哪裡不滿可以光明正大說出來,不要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

“三十多年了,老夫捫心自問,從未對不起你!”

說到這裡,應豐語氣明顯衝了幾分,畢竟是一直以來用心教養的孩子,他不可能真一點觸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