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包不住火,我因為知道教練對老師們有成見,所以在他面前極力掩飾自己的身份,不過教練還是很快就知道了。於是對我們的打擊就接踵而來了。

科目二最難的應該是倒庫和側方停車,我們的教練一個人教科目二和科目三,期間他還有領學員去考試,我們因為還有教學工作,也沒有整時間去練習這些專案,學習中又表現出“外門漢”的特點,教練對我們很不耐煩,我們一出現錯誤,他便用眼白翻我們。有一次,我們在倒庫的時候,又出現了錯誤,教練很不耐煩,說道:

“你們這些老師,怎麼教書育人的?自己連這麼簡單的操作都不會,我已經給你們說許多遍了,你們怎麼不長腦子?”

君君低著頭,臉漲的通紅,但卻沒有說一句話,我自己也在心裡不知道罵了他多少遍,不過我反思一下,自己在平常教學中,是不是也曾經這樣說過學生?雖然我沒有清晰的印象,不過一時氣急衝口而出,似乎也會說出同樣的話。這種打擊別人自信心的話的確是很傷人,我決定以後堅決不能再在自己的課堂當中出現。

教練見我們沉著臉,並沒有接話,他便繼續罵罵咧咧。我看著他,又覺得有些可笑。我們是來學習的,又不是來聽別人罵我們的,何況我們只是學的慢一些,有些操作不規範,我們多練習練習不就可以了嗎?何必要出言傷人呢?人們是不是習慣在打擊別人的過程當中得到快感呢?

我強忍心中的怒火,和君君一起繼續練習。可能是越急越出錯,右倒庫的時候,我又因為方向盤打的晚了而錯過了點位。

教練一下子怒了,他眼白翻的更狠了,並且有些聲嘶力竭:

“你咋回事呢?我真是太佩服你們做老師的記憶能力了,你們是怎樣教學的?這樣的反應會不會在教學過程中誤人子弟?”

你瞧,我的同仁們在他心中埋下的雷,在我這裡爆了,他不僅是在打擊我,而是在打擊教師這一群體。他透過打擊我來宣洩自己對於教師的不滿,在他看來,我最大的錯誤就是也是一名老師。

我是不想和他計較的,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個事。我覺得我有必要糾正一下他的看法。

我:“教練,我並不是作為老師的身份來學習的,我只是你的普通的一個學員,我學的不好,也僅僅只能代表我自己學習能力不強,並不能說明老師這個群體有什麼毛病,你可以就事論事,我哪裡出錯,你該訓就訓,但請你不要再拿‘教師’這個頭銜來定義我!”

教練冷冷的看看我,倒沒有再說什麼,從此以後,他對我還算客氣,君君可沒有這樣的好運氣,教練見我有些不好惹,從此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怒火發到了君君身上。

君君當然很生氣,不過她是個好脾氣的人,她只是在我跟前說說教練的不是,但若是教練衝她發脾氣,她總是一副聽之任之的態度。

從這件事上,我感覺到,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我們尊重。我們從小到大被教育與人為善,對人謙和有禮,不要傷害他人,可是,當我們表現出這些特質的時候,我們往往成了被傷害的物件,而只有當我們硬剛,據理力爭,表現出強勢的一面,別人才會考慮我們的感受。我們保護自己的盾牌只能是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讓別人不能小覷,而不能將希望寄託在別人對我們的憐憫。當今的社會奉行的是叢林法則,一隻羊的善良,只會激起狼更大的獸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