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伴君如伴虎—下場悽慘的九侯、鄂侯、比干

紂驕奢淫逸，肆意妄為，老百姓的日子自然好不到哪裡去，老百姓走投無路膽子大點的難免在下面有點小動作。看到國勢不穩，紂不是修德政穩定民心，而是加大刑法力度，創造了炮烙等酷刑，妄想用白色恐怖維護其統治。然而“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試想一個人死都不怕了，再慘烈的酷刑也是一種擺設。看到來硬的沒有多大效果，紂又換了種花樣，任命季歷、九侯、鄂侯為三公，試圖給民眾一種我權力下放痛改前非的假象。

三公中季歷、鄂侯倒還罷了，九侯卻是個諂媚小人。為討好紂，九侯把自己的一個女兒獻給了紂，可結果是九侯偷雞不成，非但失了把米，把自己性命也搭上了。其原因是九侯的這個女兒長得雖漂亮，但不好淫，一天在床上惹惱了紂，紂就把她殺了。聽說女兒被殺，九侯估計是情緒激動，忘了主僕關係，對紂表達了不滿。紂一向聽九侯奉承慣了，刺耳聲音對其無疑如同驚雷，一時惱羞成怒忘了提拔三公的初心，把九侯也殺了。

有了九侯這樣一個先例，鄂侯按說應當明白紂把自己提上來，自己不過是個木偶。然而，鄂侯腦子是個榆木疙瘩，真把自己當成了人物，面對是非在紂面前極力爭辯。也許是這次爭辯殷紂自己理虧得實在太大，竟讓鄂侯把自己說住了，一時面紅耳赤，無言以對。

士可忍，孰不可忍，媽來個巴子，什麼玩意，分不清誰是誰了，來人呀，拉下去斬了。於是乎，鄂侯人頭落地。鄂侯在外面人頭落地，紂在朝堂裡面，踱來踱去，一把無名火仍無處排洩。隨著一聲報號，鄂侯已經處斬，紂抬起一腳把報號者踢出老遠，咆哮道，把他剁碎製成肉乾，製成肉乾。

與鄂侯相比，季歷就表現得理智多了，在紂面前一直謹小慎微，唯唯諾諾。等鄂侯被製成肉乾，紂讓他發表看法，季歷說鄂侯眼裡無君無父頂撞聖上罪該萬死，死不足惜。說是這樣說，季歷回到家裡，想到兩個同僚如此下場，不自覺深深嘆了口氣，而這一聲嘆氣馬上被殷紂安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報告了紂。知道你心裡不忿，但殺你又沒有藉口，於是季歷被軟禁了起來。

看到主子危機，季歷手下蒐集美女、珠寶、良馬獻給紂，給自己主子說好話，結果殷紂利令智昏把季歷放了出來。既然你吃一套，季歷出來後再接再厲把自己領地的一部分獻給了紂。這一招果然戳中紂的軟肋，紂非常高興，因為季利屬國在西邊，於是封季為西方各諸侯的首領，命名為伯，同時紂還贈送季歷斧、鉞，使其擁有徵伐大權，隨時可征伐不聽話的諸侯。正因為如此，歷史上提起季歷通常稱為西伯昌。

眾所周知，紂後來死在了西伯昌的兒子姬發手裡，殷朝江山也隨之被周朝所取代，紂上述作為正應了放虎歸山、自掘墳墓兩句成語。從這一點來看人光聰明還不行，作為一個人還要有智慧，特別是要有大智慧，這樣你的人生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如今網上不斷爆出某某某某高材生破衣爛衫流落街頭，其原因估計就是這些高材生和殷紂一樣聰明是聰明，但缺少智慧。說白了，人要在社會上站穩腳跟有所作為光靠會解幾道數學難題是遠遠不夠的。

國勢日衰，上諫不聽，不但不聽，腦袋隨時還有搬家的危險，於是忠貞正義之士紛紛離開殷紂，投奔到西伯昌那一邊。然而殷紂的叔叔比干不忍心殷家江山就這麼沒了，硬著頭皮和鄂侯一樣向紂屢次進諫。殷紂雖暴虐，比干畢竟是自己的親叔叔，開始還哼著哈著應付叔叔，但久之對叔叔也就煩了。

這天殷紂上朝回來，唉聲嘆氣又是拍桌子又是踢板凳。妲己上去小心問怎麼回事，殷紂說都是他叔叔比干惹的。妲己早就知道君王殷紂厭煩他這個叔叔，只是礙於叔侄親情的面子不好下手。看著紂苦惱不已，妲己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計上心來。妲己上前去對著紂耳朵嘰裡咕嚕一番，殷紂馬上笑逐顏開，大聲說道：還是我的愛妃妲己聰明啊！於是，從第二天開始殷紂一連幾天沒有上朝，對朝臣說是自己病了。

君王殷紂得病，最焦急的就是他那個叔叔比干了，比干一天向後宮去幾趟，想看看國君殷紂病得怎麼樣了，可惜的是後宮守衛說是奉殷紂的命令不讓他進。正當比干連著幾天被阻，失去耐心不打算再看君王殷紂時，宮裡突然來了命令，讓他連夜進宮。比干以為殷紂不行了找自己託孤，於是衣服也顧不上穿好就奔向後宮。

來到後宮，殷紂在床上蓋著被子，只露著個頭，昏暗燈光下也看不清臉色怎樣。等比干向床邊的妲己和侍奉的太醫詢問殷紂病得如何時，妲己只是流淚，而那個太醫也不語只是嘆氣。比干莫名其妙不知進退時，殷紂突然從床上一躍而起撲通跪在了他面前，高聲連呼：叔叔救我，叔叔救我。

比干以為殷紂病得迷糊了，想把他攙上床去，殷紂硬是不起，還是呼喊叔叔救我，叔叔救我。比干扭頭問太醫怎麼回事，太醫說他答應了君王，他才敢說。比干進諫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何況這又是救君王的性命，自然滿口答應。聽到比干答應，殷紂磨磨蹭蹭好像大病的樣子在妲己攙扶下重新移到床上躺下。

事情是這樣，這關係到國家社稷，說了你可別生氣。太醫話出口，看了看比干，欲言又止。

有屁快放，君王的命要緊，你就直說我怎樣才能救君王吧。

君王這次得的病比較奇怪，前天卜卦說只有聖人的心才能拯救君王，老丞相世人都知道你是天下頭一號聖人，心有七竅，你看你是不是把自己的心貢獻...

沒等太醫的話說完，比干撲上前去就抓太醫，但還沒等他接近太醫，有兩個武士衝進來把他按到在地。

放著我的命不救，你反而要打太醫，你難道要造反不成？床上的殷紂此時猛然抬起身子斥責自己的叔叔。

昏君呀昏君，昏君呀昏君。比干罵聲連連。

快把他拉到御膳房裡，把心挖出來煎了給寡人吃，快，快。殷紂扭著脖子向外直揮手。

比干在兩個衛士手裡又掙扎了幾下，怒氣衝心，身子一軟，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