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能動他。”褚螢夏搶在墨夷雍之前說道。
墨夷雍有些神色晦暗,還帶了些歉疚,“我知道,但我不想你受委屈,不希望你擔驚受怕得過日子。”
是啊,墨夷雍何其睿智,她的擔心是沒必要的。
墨夷深無疑是被皇上那句話刺激到了,才使出了這麼下三濫的手段。皇上只有一位皇后沒關係,但子嗣若不能綿延問題就大了。褚螢夏不能生育子嗣,甚至早衰早亡,倘若墨夷雍不再娶,是一定坐不上皇位的。
若他再娶,輕則是失信於人,曾許諾只娶她一人的他遭人非議,民心傾斜。重則,整個褚家變成他的對立面,墨夷深再從旁煽風點火,朝堂風向大變,皇上自然也會重新考慮。
這一步棋既然已經下了,墨夷雍和墨夷深必然會是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誰做皇帝,另一個都不會好過。
所以,這個皇位,墨夷雍一定要坐,但若此時與墨夷深撕破臉,那必然會造成不小的影響,情況好的是他們兩個都入不了皇上的眼了,情況壞的則是墨夷雍生生把皇位拱手讓給墨夷深。
所以,墨夷深,現在還不能動。褚螢夏能想到的,墨夷雍必然也能想到。
褚螢夏聲音很平靜,“還好師父在,我沒事,孩子也沒事。再等等,忍耐,是為了更好的還擊。”
墨夷雍的眼裡有一瞬的驚詫,隨即恢復鎮靜,道:“委屈你了。”
褚螢夏還沒開口,師父就搭了話,“丫頭深明大義,你就不必再這麼愧疚了,今天晚上我去他那兒小懲大誡,其他的,咱們容後慢慢和他算。”
“小懲大誡?”褚螢夏和墨夷雍異口同聲。
師父爽朗的笑聲魔性十足,“許他偷偷把藏心藏在玫瑰裡,我就沒有別的辦法捉弄一下他了?”不等他們再問其他,師父又道:“放心,我有辦法,不會被發現,小小的懲戒一下罷了,總要出口氣。”
褚螢夏知道師父本事很大,墨夷雍也知道,忍著心下的疑惑,還是點了點頭,相信師父有分寸。
墨夷深對雍王府上上下下都很瞭解,甚至可能有奸細,但對師父,他卻一無所知,所以,不會有防備。
——
當晚,凌諾和凌風兩個人把所有的玫瑰花都換了一批新的,師父曾說藏心並不易尋,且價格不菲,若不是有心做手腳,不會摻雜在普通玫瑰裡。但師父還是挨個檢查了一個遍,才讓他們換過去。
第二日,聽說墨夷深沒有上朝,原因是高熱難退,腹瀉不止,太醫只推斷是更深露重,大約著了涼。
不知道師父用了什麼手段神不知鬼不覺得給他下了藥,想來並不是普通的瀉藥,不然太醫不會斷不出,師父也不屑於用尋常的東西。
——
大約墨夷深篤定褚螢夏已經中了毒,他大可高枕無憂得等著看墨夷雍的笑話,之後的一個多月,墨夷雍和師父不斷提防和排查,沒有發現任何不妥。
褚螢夏的孕吐慢慢有所好轉,食量有些回升,臉色也好看了許多,但是身子還是十分瘦弱,肚子隆起得並不明顯。
初入冬時,褚螢夏走到哪都跟著一個暖爐,使得墨夷雍滿頭大汗。現在是冬日裡最冷的時候,褚螢夏卻總吵著說熱,深夜裡非要開窗透氣。
“夏夏,我好冷。”墨夷雍可憐巴巴得把自己捲曲起來,窩在被子裡。
褚螢夏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真的好熱,要不然,咱們分開睡?”
“不要!”褚螢夏的聲音還沒落,墨夷雍立刻說道。
褚螢夏為難得看著他,“我也不想,但是也不能凍著你吧,就分開幾個月,過了冬天,應該就沒事了。”
墨夷雍搖搖頭,“我不同意,一天都不能分開。”
“那怎麼辦?”褚螢夏表示很無奈。
墨夷雍慢慢蹭到她身邊,道:“我靠著你睡不是正好嗎?你熱,我冷,你可以用身體溫暖我啊。”
褚螢夏看著這個在外一副“霸道總裁”氣勢的親王,娘裡娘氣得靠在她身上,突然覺得特別可愛。“可是你不是每天晚上都抱著我睡嗎?”
墨夷雍嗓音低沉,道:“我是說,你用身體溫暖我,隔著底衣,怎麼做的到?”
褚螢夏一愣,言語間有些遲疑,“可是……”自從知道有孕,她就一直穿著底衣入眠,怕哪天擦槍走火,墨夷雍這話,讓她有些不知如何回應了。
墨夷雍見她有疑慮,嘴巴靠近她的耳朵,輕聲說了半句話,但溫熱的呼吸和誘惑的話語還是讓褚螢夏猛地一激靈,“過了前四個月了,所以……我們……”
褚螢夏這次是真的完全愣住。
胡太醫說,前四個月,後四個月最好不要行房事,但是中間的一個多個月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