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像往常一樣,春芽陪著安若星在書案前看著書,時不時地研個磨,太安靜導致她眼皮有點沉重,眼看就要合上了,突然聽到了外邊庭院裡小丫頭嘰嘰喳喳的吵鬧聲,忙打起精神,看小姐皺了皺眉,行禮道“小姐,我出去看看。”安若星沒有說話,春芽快步走了出去。見是兩個丫鬟拿著掃帚聚在一起聊天,離得遠也能隱約聽到,“真的?”“是啊,我剛聽說。”春芽出聲喝止,“你們不好好幹活,聚在此喧譁什麼,打擾小姐清淨。”丫鬟們見春芽出來了,才想到自己聲音大了些,忙行禮,“姐姐恕罪。”春芽問道,“你們在討論什麼?”兩個丫鬟互相看了一眼,沉默不敢說話,春芽氣笑了,“怎麼叫你們說又不說了。”其中一個丫鬟攥了攥手中的掃帚,鼓起勇氣站了出來,“春芽姐姐,其實是今日我去前院時路過門房,聽說了一則傳聞,不知真假。”春芽佯裝生氣,“不知真假就在這裡和你的小姐妹宣揚,還打擾到小姐,可知罪。”兩個丫鬟連忙跪在地上,直呼知罪。
“所以,是什麼傳聞。”春芽追問,心一橫,那個姑娘回道,“說是近日坊間有則傳聞,說,,說,,說侯府的小姐逛花樓,就是京中最大的那個千華芳,只的是一睹葉世子容姿。”春芽本還以為這是什麼無關緊要的市井傳聞,沒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愣怔了一下,那姑娘看春芽不說話,又說道,“這訊息傳了有幾日了,現下想是半個京師都知道了。也不知是哪個小人如此編排我們侯府的小姐,著實可恨,還。。”春芽腦子空白了半晌,只能看到那丫鬟不停煽動的嘴唇,被知道了?這就被捅出來了,小姐啊,小姐,如今可怎麼辦。“春芽姐姐?”說話的丫鬟看春芽一直不說話,拿手在她跟前揮了揮,春芽反應過來,咳嗽一聲,硬著頭皮呵斥,“如此不實傳聞,破壞姑娘清譽,身為侯府下人怎可傳播討論。”兩個丫鬟忙以頭伏地,連聲說知錯,呵斥了她們,春芽轉身就要回屋將此事稟報給小姐,想起什麼又轉身問道,“傳言可點明是哪位小姐了?如此也好知道是針對誰的。”丫鬟回道“不曾具體的指出。”春芽點點頭,“好了,退下吧,下次不可再如此不懂規矩。”丫鬟如臨大赦,忙點頭,退了出去。春芽也不敢耽擱,提起裙襬跑回了屋。
聽了春芽的回稟,安若星面無表情繼續看著書,“小姐,現如今我們去過的事捅了出來,侯爺知道了我們怎麼辦,你怎麼還如此淡定。”春芽急切地看著小姐,其實安若星自聽了春芽的話後一個字也沒看進去,腦子裡一直思考著這條傳聞從何而來。能傳的如此之真,肯定是此次事中之人。千華芳?豔娘?不會,若說豔娘背棄陳家,要獨吞產業,不會等到今日,或者大可直接報三小姐,可春芽也說了,未指明侯府哪位小姐;葉世子?應該也不會,若是為了風流佳話,那自己的玉牌應該已經公之於眾了;自己身邊之人?不會,春芽對自己的衷心她自是百分百相信的,那還有誰?腦子裡亂作一團,春芽還在旁邊嘰嘰喳喳,安若星忍無可忍,呵斥道“安靜。”春芽到嘴的話一下嚥了回去,一點聲音也不敢出了。放下書,安若星搖頭,“我是不是和你說了,要你改掉急躁的毛病沉穩些。遇事此般慌張,你這樣以後如何幫我。”春芽努力眨掉眼睛裡的淚水,自知有錯,忙道“對不起,小姐。我以後會改。”安若星轉頭看她,嘆口氣,“我其實也不知現下該如何做,你容我考慮一下,再告訴你。”春芽忙擺擺手,“不敢,不敢,奴婢幫不上忙已經很慚愧,怎可還要小姐向我解釋。”安若星拉過她的手,眼睛盈滿笑意,“我說過,我拿你當姐妹的,我也知你是真心為我,任何難關我們一同度過,你不要妄自菲薄,如今我最信任的除了孃親就只有你,好了,不哭了,臉都哭花了,去洗把臉吧。”春芽輕晃兩人拉著的手,“小姐。”安若星拍拍她的手,“去吧,讓我自己再想想。”春芽乖巧點頭去洗臉了。安若星想著剛剛的話,孃親?知道此事的還有孃親,若真是孃親,為何?不知父親那裡可曾聽說。
既然是坊間傳聞,那當然也會傳到葉世子的耳中,聽著雲朗的回報,葉蘇一口茶噴在了他的臉上,“傳聞說侯府小姐逛花樓為了見我?”雲朗用手將臉上的茶葉抹去,點點頭,“你也見了那對主僕,可有半分像是衝著我來的?”雲朗搖搖頭,葉蘇將茶盞放回桌上,“有意思,那對主僕明顯另有目的,遇上我們只是巧合,可笑你家主子我被人做了筏子,是瞅準了我不會和她計較,跑去和她對峙?”雲朗不解道,“就算這樣,可世家閨秀逛花樓終究不妥,被如此宣揚不知為何。”葉蘇笑笑,“恐怕真就是為了名聲。”看雲朗還不理解,繼續道,“你前日給我的線報裡提到,安永侯最近與杜大人走的近了些。”雲朗思考片刻,“聯姻。”葉蘇笑意不達眼底,繼續說道,“我入京才沒幾日,這風流韻事又多了一件,也好,省的那皇帝老兒老惦記我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