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在新聞上也看到了,我肅清了國內的網路詐騙和器官買賣等犯罪勢力,移交給東方大國2萬人,罪大惡極的300多人將在蒲甘判處死刑。”桑摯道。
“我不是個支援死刑的人,對此我個人保留意見。”羅賓奧擠了擠眉頭。
“我不是要跟你討論死刑問題。”桑摯擺擺手,不以為意道:“我想說的是,當初那些犯罪團伙聚集的邊境地區,都已經被我收回。我可以劃一塊地給你們建立軍事基地。”
羅賓奧一聽,頓時呆立不動。這訊息讓他太驚喜。
鷹醬一直想在蒲甘和交趾這兩個國家建立軍事基地,以達到圍堵東方大國的目的。可多年來,這兩個國家始終堅持相對獨立自主的外交政策,不同意鷹醬在自己國家的領土上建立軍事基地。
自己如果能達成鷹醬數十年來的這樁心願,那這趟蒲甘之行將超出預期的圓滿。
“桑摯將軍,你說的是真的嗎?”羅賓奧用了之前的稱呼。
“當然,我相信你很清楚我的風格,我警告過暹羅國那5名官員,他們果真就遭到了報應。在我們正式談軍事基地的地塊之前,咱們先聊聊解除制裁的問題——雖然我並不在意,但如果我們雙方繼續這樣軟性對抗,我只能全面倒向北邊。”桑摯道。
羅賓奧飛回國內的第三天,鷹醬宣佈解除對蒲甘國的所有制裁,同時,兩國恢復外交關係。緊接著,一個二十幾人的鷹醬代表團飛抵納比多,雙方簽署了一攬子協議。
協議包括,兩國在妙米哈合作建立氫能源產業園,仙風領航集團和貝萊格洛集團及其他財團,將在妙米哈投資建立氫能船舶製造企業,蒲甘國在滾龍縣和巴蘭縣建立分別生命科學園,互派訪問學者和留學生,等等。
所謂互派訪問學者和留學生,其實基本是蒲甘單方面往鷹醬派。妙米哈是麗瓦省的一座中等城市,位於西南沿海,背靠阿拉乾山脈。
除了少數地區能發展農業外,妙米哈沒有任何支柱產業。
滾龍縣和巴蘭縣分別位於怒蘇江上游和下游,一樣是除了森林和滔滔江水之外,沒有適合自身發展的產業。選擇這兩個地方分流當初的班哈特投資協議,申徹有著自己的考慮。
首先是電力供應問題。滾龍縣與北面鄰國接壤,以南部電網公司的效率,才20來天時間,滾龍縣的電網已經覆蓋較大的村和所有城鎮。
其次是地方產業經濟佈局。申徹的計劃是,要在班哈特自貿區、滾龍縣和巴蘭縣這三個地方,大力發展生物製造產業,以及生物製藥、細胞治療和基因治療等產業,同時廣泛引進加自行組建相關企業,主要研發生產胰島素、玻尿酸和膠原蛋白等產品。
而在阿瓦省、達貢省、白古省和麗瓦省等麗瓦江流域的平原地區,則全力發展農業,尤其是稻米種植。這些地方的所有中高汙染企業全部遷到相應的產業叢集帶。
就在申徹忙於規劃地方產業叢集時,一場針對他的風暴正在醞釀。
“割讓國土給鷹醬帝國主義,桑摯終於露出賣國面目!”
“鷹醬軍國主義滾出蒲甘!”
“要和平,不要鷹醬軍事基地!”
“打著愛國旗號上臺,幹著賣國行徑的鷹醬走狗——我們還能信任桑摯總統嗎?”
網路上,類似的言論逐漸洶湧起來。與之相呼應的是,剛恢復正常辦公的鷹醬駐蒲甘大使館門前,聚集了上百位抗議人士,拉起了與網路言論一致的橫幅。
到了下午,抗議人士開始衝擊使館大門,被扔了幾個燃燒瓶和臭雞蛋。使館方面要求警方介入,不料卻被明確拒絕。
上任沒多久的納比多警察廳廳長回覆道:“不敢出警啊!萬一我們的人出面維持秩序,被你們的媒體和民主人士拍下來,就變成暴力鎮壓異見人士的新聞。那樣我們警察廳上上下下都將受到責罰。咱們都要尊重民意的自由表達,不是嗎?”
新任廳長是彪形大漢昂義陽,這倒不是申徹安排的,而是米登將昂義陽從來寧縣警察局局長任上調過來的。昂義陽看似猛張飛,卻心細如髮,傷好上任後辦了幾件事,尤其是處理民眾矛盾方面,靈活多變,當事各方都滿意,深得申徹和米登二人的讚賞。
鷹醬大使館方面氣得暴跳如雷,因為就在秘書彙報給大使的時候,大使館的兩輛車已經被推倒大門的憤怒人群掀翻,一樓二樓的窗戶和外牆也被噴上各種顏色的抗議文字。
其中還有一幅速成漫畫,畫的是桑摯總統的右腳和鷹醬總統白燈的左腳,伸進了同一只褲管。
眼見局勢失控,蒲甘名叫杜丹丹惠的大使親自致電總統府。
“大使先生,你得救救我啊!我被我的國民給罵死了,他們說我是你們鷹醬馴養的松鼠,就知道把蒲甘成熟的果子藏到鷹醬的洞裡。”影片電話剛一接通,桑摯總統就搶先哭訴。
杜丹丹惠心中怒罵:你特麼只是出售了幾家私立醫院,幾個玉石加工廠,幾座茶山,以及半數的紡織印染廠、小型機械廠、製糖廠、化肥廠、造紙廠和飲料廠,我們卻退出了機場、航空、採礦、石油和天然氣等領域的投資。這叫屁的果子!
心中怒歸怒,臉上卻不得不裝出嚴肅的樣子:“總統先生,我們兩國的經貿,是基於傳統友誼的互惠互利,不存在松鼠藏堅果的問題。倒是現在,你的國民正在圍攻鷹醬駐蒲甘大使館,這個問題,總統現在想必已經得到彙報了吧?”
“什麼?還有這種事?”桑摯總統怒氣勃發:“什麼人竟敢破壞我們兩國的友誼?會不會有什麼誤會,不然我的人不可能不彙報給我。如果是真的,這是叛國行為。大使先生,你說怎麼辦,要不要把那些人先抓起來?我聽你的。”
杜丹丹惠一陣氣結,這麼大的事,你會不知道?還有,發生在你的國家,你的首都的事,你問我怎麼辦?什麼叫聽我的?
杜丹丹惠很清楚,如果他真敢開口說,把那些抗議者抓起來,不出2個小時,新聞就會鋪天蓋地報道,鷹醬大使敦促駐在國鎮壓異見人士。
這樣一來,他們宣揚的民主,將成為笑柄。
“總統先生,這是你的國家的事,當然是你自己決定的好。”杜丹丹惠當然不會那麼傻,而是委婉提出不滿:“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鷹醬外交人員的人身安全已經受到威脅,我們鷹醬的國土正在被不法分子攻擊。如果半小時內得不到解決,我將呈請國內,視為貴國對我鷹醬的敵對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