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手炫酷的車技,以及穿越炮火的緊張與刺激,讓“赤邑外賣”四個字最先在網路上紅火。沒多久,原名使命必達的App,乾脆直接改名赤邑外賣。

新政府成立後,國防軍的後勤補給正大光明搞起,所謂的赤邑外賣已經完成歷史使命。

但赤邑外賣App和小程式已經合計擁有600萬使用者,其中六成使用者是北面鄰國年輕人圖新奇,註冊來看熱鬧的。當然,也有一部分是關心蒲甘局勢與國內關係的人。

隨著新政府的成立,更多蒲甘人和國內網民關注到了赤邑軍,短短三天時間,赤邑外賣App使用者就突破了2000萬。

有鑑於此,申徹決定將赤邑外賣打造為城市生活綜合服務平臺,上線了旅遊、住宿、打車、購物、休閒玩樂、機票、火車票、汽車票、生鮮、藥品和美容美髮等頻道。

公司重新做了股權改造,引入錢唐市和大鵬市的兩個資本方,赤邑外賣的總部搬遷到了納比多特區。紀扶犁和蔡永竹也隨即來到納比多,和另外兩名光棍一起,4人住進了紀扶犁四廳的大房子。

紀扶犁已經升任副總,副總以上高管,有公司安排的獨立套房供住宿。但紀扶犁不喜清靜,喜歡熱鬧,就以市場價的六折租給其他三人。

身份不一樣,考慮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申徹做了總統,考慮的是全域性,自然不能容忍赤邑外賣一家獨大,哪怕他自己就是赤邑外賣的大股東。

為此,申徹以一年免稅,以及兩塊地皮的代價,引入了國內的兩大外賣巨頭,與赤邑外賣展開公平競爭,以期形成城市生活網際網路服務三足鼎立之勢。

三家外賣平臺佔領市場的方法,依然是複製當年燒錢搶使用者+地推的策略。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想要利用三家外賣平臺,尤其是另外兩家背後的電子支付巨頭,將人民幣潤物細無聲地“潛入”蒲甘百姓的日常生活。

為了配合電子支付的便利性,新政府出臺兩項政策。首先是准許兩大支付巨頭在蒲甘開通蒲幣結算業務,允許繫結蒲幣銀行卡。其次是允許招商銀行進入蒲甘國開展本幣業務,同時准許蒲甘國的兩家銀行開展人民幣開戶和存取款業務。

為什麼是招商銀行?因為申徹在國內用過10家銀行的企業網銀和7家銀行的個人網銀,包括四大行在內,結果發現,最便捷、最人性化的,是招商銀行。

招商銀行最好用,誰用誰知道。他相信,比起蒲甘國現有的那些堪稱垃圾設計的銀行系統,招商銀行一定會受到蒲甘人的喜愛,尤其是公司銀行業務系統。

還有一個原因是,申徹在國內做記者時,與招商銀行負責慈善事務的幾個人有過接觸。很多年前,是報社與銀行合作,進山區做慈善。申徹親眼見識過做慈善的辛苦,以及相關人員的堅持與樂觀。

當然,只允許一家銀行進入,一來基本上能滿足前期綁卡開戶業務的需求,二來嘛,是為了避免過度刺激西方世界,避免讓西方以為蒲甘國已經徹底倒向東方大國。

申徹剛從佧瓦自治省回來,就會見了羅賓奧。此時的羅賓奧,不僅是情報主管,還是鷹醬國會的秘密授權代表。

“羅賓奧博士,我知道你的父親是大學教授,你也曾經有過進大學執教的願望。現在,我們國家的高等教育,需要全球學者的支援,如果你願意,我給你留一個達貢大學終身教授的席位。”一見面,桑摯就給了羅賓奧一顆定心丸。

“哦,親愛的總統先生,看到你這麼顧念我們曾經的友誼,我再次深感榮幸。”羅賓奧聽懂了對方的暗示,忙道:“我確實很希望進大學當一名老師,達貢大學歷史悠久,也是我向往的大學之一。不過,我如今身不由己,你懂的。”

“我如今身不由己,你懂的”這句話,他是用漢語說出來的。

“我理解我們各自的處境。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念舊情的人,我真的很珍惜我們之間的友誼。”桑摯認真道:“所以,羅賓奧博士,我對你的承諾永遠有效,達貢大學永遠為你敞開。”

羅賓奧似乎感受到了桑治的真誠和深意,而不僅僅是官方場面話。兩人的會晤是秘密的,並沒有記者在場,更沒有公開的打算。

“我真是太感激了,總統先生。我一定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但我還需要回家與妻子商量一下。”羅賓奧也露出真誠的表情,道:“不過,我冒昧地問一下,總統先生你剛才說的終身教授,是貴國大學已經施行鷹醬式教育制度了嗎?”

“終身教授這個制度,我認為很有可取之處。”桑摯道:“東方大國的教授,總是過多地忙於會議、論文和評審,而多多少少疏於對科研的投入。因此,我打算在你歸國後,就公佈在研究型大學推廣終身教授制度。當然,我也希望你的報告中,能體現我們正在學習鷹醬的先進位制度這一點。”

羅賓奧一聽,臉上更是樂開了花:“一定的,我肯定不會遺漏這一點。”

能夠說服一個東方大國的鄰國,學習鷹醬的先進位制度,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好的成就?有了這個成就,羅賓奧回國就能有個很好的交代。羅賓奧能不開心嗎?

不過,有一說一,各國國情不一樣,東方大國要求教授多給學生,尤其是給本科生上課,更多地是基於普及化的考慮。畢竟,西方大學有深厚的學術積累,不是東方大國一下子能比的。

此外,西方推崇的是精英教育和精英統治,終身教授制度能讓教授更專心學術和科研。而東方大國在一定時期內,則是希望更多更快地普及基礎性學科教育,這種思潮的指導下,一定程度上確實會讓教授分心,而難以持續專注於學術本身。

總體來說,一種制度本身沒有優劣之分,就看在一定階段內的取捨,是否契合當前的戰略目標需要。符合戰略目標的,那就是好的。而當一種制度完成歷史使命,可能就需要另一種制度來替代。

因此,單純地爭論一種制度的優劣沒有意義,除非,爭論本身也是一種話語權的爭奪。

就蒲甘而言,真正的研究型大學,也就那麼三五所,而且其中一半還是強湊上去的。蒲甘國本身不是教育強國,在研究型大學施行終身教授制度,僅僅是一個政治上的表態,根本影響不了大局。

這一點,申徹懂,羅賓奧懂,羅賓奧背後的鷹醬更懂。但世界就是這麼奇怪,一個似真似假的謊言,卻能讓多方共贏。

看,又一個國家在學習我們的先進位制度——這就是鷹醬和美刀所需要的。

“羅賓奧先生,當前的世界格局下……”桑摯換了一個稱呼,道:“你們國家只盯著我們的石油和天然氣,這是一個老派的作風,不符合新經濟的發展趨勢,更不符合鷹醬的利益。我們有必要一起做出改變,尋求新的經濟增長點,而我的國家恰好能滿足我們雙方的需求。你覺得呢?”

“我非常同意的你的觀點。那麼,總統先生,關於我們兩國的新經濟的增長這一點,你有什麼建議呢?”羅賓奧眉毛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