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官兵匆匆忙忙,百姓們不知所措。
只是一夜的光景,這隋朝竟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跟歷史上一樣,隋文帝被自己的兒子害死了,楊廣在昨夜同宇文化及宇文成基宇文成趾一起掐死了自己的父皇,當晚便登基為王,就是隋煬帝,草草命人把先皇給下了葬,叫來大臣挨個論功行賞。
賞罰過一圈後,楊廣說自己要在驪山修建行宮,需要十萬兩黃金,讓靠山王楊林回登州籌銀子,楊林勸也勸不了皇上只得連夜趕回登州,但楊林也不忍向老百姓收稅,只得變賣了自己的家宅田地再讓將士們捐了不少才湊夠這十萬兩黃金。這樣看楊林似乎是為百姓著想,應該是個好人,只是他這不能拿清官貪官來衡量,不然,他這些宅子田地是哪來的?要說是貪官,那哪個貪官會賣了自家的宅子田地而不搜刮民脂民膏的?其實他這完全只為了隋朝的穩固而已,他對這楊家的天下可算是愚忠了,百姓只是稍帶蹭了點福利而已。
這邊楊廣又命宇文化及再籌十萬兩黃金要修建大運河,就是現在有名的京杭大運河。而宇文化及可捨不得把自家的宅子田地給賣了,他讓將士們挨家挨戶收稅,說是收稅實際是搶劫,長安的百姓苦不堪言,有點銀子全被搶走了,還有各個店鋪,只要士兵們一過,櫃檯裡的銀子全部被倒進了他們的大口袋裡,一時間長安城內的人們都如熱鍋上的螞蟻,還好我有個習慣,櫃檯裡從來只留些碎銀子,所以損失還不算太重,而當鋪這兩天聽著風聲也沒開門,東西都讓聚掌櫃給藏了起來。
“怎麼樣?籌了多少銀子?”宇文化及在家喝著茶問道。
“回丞相,只籌了不到十萬兩銀子,”有個手下道。
“怎麼差這麼多,皇上要十萬兩黃金,這還差得遠了”
“丞相,這家家戶戶都搜遍了,只有這些了”手下又道。
旁邊的宇文家三個兄弟都在,只有宇文成都聽不過去轉身想出去,卻被化及叫住:“你要去哪?”
“回房休息”成都道。
“先別忙著休息,爹這事要緊,你去想想辦法”
“我能有什麼辦法,你們不是把全長安百姓的銀子都搶來了嗎?”
“三弟,你怎麼跟爹說話的?”成基道:“還不快快給爹道歉?”
成都哪肯,犟道“你們帶著兵家家戶戶翻箱倒櫃的找銀子,不肯便是大打出手,不是搶是什麼?這讓老百姓怎麼活?”
“啪”宇文化及給了成都一個耳光狠狠道:“用得著你來教訓爹?這是皇上的聖旨,你敢不從?你的忠心哪去了?你就是這樣孝順爹的?還敢頂嘴。”成都臉撇在一邊,鼻血流到了嘴角邊,他使勁拭去。
“你去找那個張麗影,讓他帶領大家捐款,她現在可是長安的首富,說話有力度,你帶著兵去,只要她帶頭捐款別的富商敢不捐都給老子抓進大牢。”
“我不去”成都氣急道。
“你不去,我派別人去”宇文化及道。
“三弟,你就去吧,若是別人去怕是要傷了你的影姑娘”成趾附和著。
“哼”成都把他的鋶金鏜扔給郭嘯怒氣衝衝騎馬出去了。
我知道楊林變賣家產的事,想到電視裡楊林進貢的皇綱被程咬金等人劫去,這樣楊林不能交差怕是皇上會想別的辦法又從老百姓身上搜刮,我一心為百姓著想,就想去潞州找單雄信程咬金讓他們不要劫楊林的皇綱。想著便自個上了路。
成都騎馬來到我家門口敲門,花螢出來問:“你是誰?”
“花螢,你家影姑娘在嗎?”成都叫道。
“嗯?我不認識你,你怎麼知道我叫花螢?”
“我是影兒的朋友,她在嗎?”成都又問。
“她出遠門了,要好幾天才能回來”
“去哪了?”
“潞州”
“去那幹嘛?”
“好像是找人”
“走多久了?”
“有半日了”
“多謝”成都飛身上馬一路朝潞州的趕。
我搭了一段別人的馬車,謝過人家後,又自己走了一段,這樣已遠離了長安城,到中午了覺得有點餓,在一個小茶棚坐下叫了包子和茶打算小憩一會兒,我是一點出門的經驗都沒有,旁邊幾桌人一直在盯著我的包袱,我竟然一點不知道,只顧著自己吃吃喝喝,吃完了又裝了幾個包子在包袱裡,放下些點碎銀子在桌上便要走,就聽見桌子被推倒的聲音,然後有人拉住我的包袱,這才意識到有搶劫的,於是和他們動起手來,他們武功不算太好,但人太多,有七八個人,我也不是對手,就在節節敗退之時,聽見一陣馬蹄聲,一個熟悉的身影飛了過來 只聽“啪啪啪”的聲音,那些人全被踢倒在地:“還不快滾”這個聲音更是熟悉,但我知道他是誰了,那些人匆忙跑了。
他轉身朝我過來,我清晰的看到他略帶憂色的面容:“成都,你怎麼來了?”
他深深嘆了口氣道“你一個人跑這麼遠就不怕遇到壞人嗎?”
“這不你來了嗎?”我滿心歡喜嗔道,好久好久沒見他,我是想極了他,他的突然出現,我是太興奮了。
“那我要沒來呢?”
“那,就聽天由命了”我似隨意答道。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抱我上馬,自己也翻身上馬坐在我後邊,一手抱著我一手勒著韁繩,第一次與他坐同一匹馬,我緊貼著他的胸口,能清楚的聽到他的心跳聲,還有他的呼吸聲,這聲音讓我覺得很安全很踏實。我不禁靠在他懷裡,他穿著盔甲,雖然有點硬,但還是很舒服,趕了半天的路,我是很累了,還好他來了,我只想靠著他小睡一會,他馭馬的技術很好,馬兒一路小跑卻不顯得顛簸,也沒有推背感。他也不作聲,只是安靜的抱著我,騎他的馬。
“整晚胡思亂想 夜色真好 讓我睡不著 為何你總是想要逃 相思若好不了 只能怪我找不到解藥 你從未給過我愛的訊號 糟糕我陷得比你早 你愛的比我少 註定要受煎熬 不好優雅都不見了 不安分的心跳全世界都聽到 別那麼驕傲 我隨時可能走掉 我的手你還沒有牽到 太長月光必定會冷掉 如何是好 你欠我一個擁抱 而我卻一再對你微笑 怎麼你還沒看見我的好 別那麼驕傲 我隨時可能走掉 我的手你還沒有牽到 夜太長月光必定會冷掉 如何是好 怎麼辦才好 你欠我一個擁抱 而我卻一再對你微笑 抱著我的苦惱睡著了覺”我唱的是金海心的《那麼驕傲》,現在已是晚上了,我們在山上一塊空地停了下來,準備將就著在這過一晚。
“你剛唱的是什麼歌?”
“好聽嗎?”
“好聽”他說著在邊上撿了些幹樹枝,我知道晚上冷,這是用來生火的,我也幫著撿了很多,這時我肚子有點咕咕叫了,他點著了火,我從包袱裡拿出包子,給他兩個,我吃一個。邊吃我邊說:“這首歌叫《那麼驕傲》”
“那你說你隨時可能走掉是什麼意思?像今天這樣也不跟我說一聲就要獨自走掉嗎?”
“你想多了,只是一首歌而已”我說著看了看他,他卻是很嚴肅的樣子,這讓我的心糾了一下,他是怕我走掉,於是安慰道:“真的只是一首歌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可是說到這我又想暗示他點什麼,便說:“不過就算走掉也沒關係,也沒人會在意我的。”
他不再看我只顧吃著包子,我有些小生氣道:“我以為要走掉的那個人是你”,我低低道。
他起身來到我身邊坐下,側身拉著我的手柔聲道:“對不起,這段時間讓你獨自一人承受那麼多,我實在有事脫不開身,我……”
我知道他的事都是他爹給找的,便也沒再多問,如果他不想說,我也不想為難他:“沒事,”我打斷他,:“我現在不是很好嗎?”
他這才勉強一笑:“影兒,如果我迫不得已逼你做一些事情,你會怪我嗎?”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我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得看是什麼事情,只要不害我的命,只要不會玷汙我的人格,也可以考慮一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他悽笑一聲:“你倒想得開”,看得出他眼神裡滿是無奈。
“成都,你覺得我好嗎?”
“好”
“那你信任我嗎?”
“嗯”
“那你告訴我倒底發生了什麼事,不要讓我擔心”我認真的看著他,他也望著我,嘴角微微張了張但又緊緊閉上。我知道這個事情一定是讓他很難啟齒。會是什麼事呢?只是他馬上轉而一笑道:“沒事,就是隨口問問而已,對了,你一個人跑到潞州去做什麼?”
我看著他的變化,明明就是在轉移話題,他是在為難,但我是相信他的,便把皇綱的事跟他說了:“聽說靠山王變賣了家產湊了十萬兩黃金要進貢給皇上修築驪山宮殿,我怕他們路上會遇到麻煩,所以想去找找認識的朋友,讓他們幫忙疏通一下。”
“你要找誰?”
“二賢莊的單雄信。”
“我也聽說過此人,不過他會賣你這個人情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再說之前你救的秦瓊應該跟他提過我的,就看秦大哥面子大不大了,如果不行我便去幽州找秦大哥親自去一趟。”
“影兒,這是朝廷的事情,你為什麼要管呢?”
“我只是不想讓老百姓受苦,不管那些官員怎麼樣,只要他們稍帶著想想百姓,我是願意幫他們的。”
他緊緊拉著我的手,發現我左手上的鐲子:“這鐲子你戴挺長時間了,是在哪買的?你不是不愛戴這些東西嗎?”他這樣問應該是早發現了這鐲子,只是沒機會問罷了。我不禁手往回縮了縮,我要怎麼回答他呢?
“是誰送的嗎?”他握得更緊了,試探地問,似在憂心什麼。
“是,世民哥哥送的,他突然給我戴上,怎麼摘也摘不下來了,”我聲音低得不能再低,悄悄觀察著他,他眉頭緊鎖兩隻眼睛死死盯著那隻鐲子,心裡想什麼我不知道。他鬆開了手,靜靜的坐在一邊默不出聲。
他這樣,我也不好說什麼了,只得一手支著下巴在那睡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我是太困了,一早醒來發現我睡在他懷裡。只覺很尷尬,他卻並不在意似的,還是抱我上馬,自己坐在我後邊繼續趕路,中途找了茶棚吃了點東西又是繼續趕路,我不知道他要什麼時候才跟我說話,可是任性的我就是想知道他能忍多久不跟我說話。
到二賢莊已是日落西山了,在離大門幾丈遠的地方,他下了馬,把我扶下來道:“你自己進去吧”。
我眉頭一皺想,怎麼回事啊?不說話就不說話,這一說話就是把我一人扔下嗎?反正這單雄信又不是壞人,一個人進去就一個人進去,我噘了噘嘴就朝二賢莊大門走去,他也沒追我。直到我敲門他也還是沒過來,等有人開門,我進去了,偷瞄了一下外邊早不見了他的身影,心裡那個生氣。
單雄信聽說是我來了很是高興,像對待兄弟一樣對待我,我說明了來意,他和王伯當商量了一下,說等第二天把程咬金他們叫來一起作個決定,不過他是同意把皇綱還回去的,他們也不願意看到百姓被搜刮,還一個勁的誇我義薄雲天之類的,我猜秦大哥一定沒少說我的好話。
單二哥把我安排在後院客房,晚上我習慣留一盞燈睡覺,特別是在外面,我心裡還是不踏實,有點小害怕。
第二天早上,我出門在井邊打水洗了洗臉,一個很瘦的女子跑進了後院道:“一早就聽說,我們莊子裡來了個絕世美女,我倒要看看有多美。”
聽了她的話,我也好奇她說的是誰?我用紗巾拭了拭臉上的水,便看到了她,她很瘦,長得很大方,只是手裡搖晃著一根鞭子:“他們說的美女是你嗎?”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笑了笑:“你是誰啊?”
“美是挺美的,不知道功夫怎麼樣?看鞭”說著鞭子朝我飛了過來,我飛身一躍,躲開了。
“喲,輕功還不錯嘛,再來一鞭”,就這樣來回來甩了幾鞭子後,見沒打著我她似火了,這時單二哥和王伯當都趕了過來:“住手,飛燕,影姑娘是客人,你不得無禮。”單二哥說著又向我拱手道:“不好意思影姑娘,這是我家三妹單飛燕,從小刁蠻任性慣了,請姑娘見諒。”原來是單雄信的妹妹呀,就是名字跟電視裡的不一樣,但沒準這是以後羅成的媳婦兒了,不禁輕輕一笑。
“你笑什麼?是在嘲笑我嗎?”飛燕氣勢洶洶道。
“不是,我只是覺得飛燕姐姐很直爽很可愛”
“騙子,你就是在嘲笑我”
“飛燕,不要胡鬧”單雄信又道。
“哼,二哥,你別被她騙了,我可聽說了她是來要皇綱的,一定是朝廷的人,朝廷沒一個好人,咱不要被她騙了”飛燕說著轉而又對我道:“看我不抽到你說實話”鞭子又過來了,不管單雄信怎麼言語勸阻也沒用。
我躲了她十幾鞭,感覺她不是什麼高手,只是我功夫更不如她,還好乘雲師傅將我經脈打通這讓我輕功大增,不然還真躲不過她這些鞭子。只聽王伯當說:“二哥,影姑娘輕功不錯”。“嗯,看來不在王賢弟之下”單二哥也說,我心想,你妹妹打我你不攔著就罷了,怎麼還看起熱鬧來了。正想著,飛燕反手一鞭過來我眼見來不急躲,單二哥、王伯當瞪大了眼睛想過來救我,卻已來不急,鞭子正要打在我身上時,突然我被什麼人攔腰抱住飛了起來,躲過了那一邊,然後輕輕落地,我還有點驚魂未定。
“你是什麼人?”飛燕問道。
“你一直躲在屋頂?”王伯當道。
我才看見他是成都:“成都?”我驚訝,他昨天不是跟我玩消失嘛,怎麼這會兒會在這呢?
“二哥,瞧他的盔甲,一定是朝廷的人,我就說這個女的一定是朝廷派來的,現在他們知道皇綱在咱們這,咱可不能放他們走。”飛燕道。
“那你們就試試看”成都說著把我護到一邊,跟昨天棄我而去的成都完全是兩個人。
單二哥和王伯當跟成都徒手打了幾個回合都不是他的對手,飛燕也揮鞭過去幫忙,三人又打在了一起,只是飛燕突然轉身向我襲來,我連連躲避,只聽見鞭子打在地上“噼裡啪啦”作響,把我逼到了井邊,她再一鞭過來時,我正要躲怎奈腳底一滑差點就要跌進井裡,成都又是飛身過來,一手摟住我的腰,一手接住了飛燕的鞭子,飛燕拉不動,越是使勁,成都突然手一鬆,飛燕使勁過大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最後一個趔趄,差點也摔在了地上,成都把我扶下來。
“你倒底是什麼人?”單二哥問。
“宇文成都”成都道。
“天寶無敵大將軍宇文成都?”王伯當道。
“哥,他是宇文狗賊的兒子,一定不是好人,不能放過他”飛燕不服氣。
單二哥攔住飛燕:“你們走吧,我們二賢莊不歡迎朝廷中人”。
“二哥”飛燕道。
成都一把抱著我飛身上了屋頂又飛到了二賢莊後面的小山上,他的馬栓在一棵樹上,我奇怪他昨晚去哪了?
他把栓馬的韁繩解開,要扶我上馬,我推開他生氣道:“幹什麼?”
他說:“你說拿不到皇綱就去找秦瓊過來幫忙,現在去嗎?”
我是說過,昨晚說的,可是他怎麼記得這樣清楚:“喂,你昨晚去哪了?馬怎麼會在這?”
“我一直在屋頂你就一點沒發現?”他見我生氣像是故意逗我。
“你在屋頂幹什麼?有毛病啊?”
他很嚴肅的站在我面前與我面對面道:“你晚上睡覺都不敢滅燈,我只能在屋頂守著你!”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一起進去?”昨天他把我扔下,我還生著氣。
“走吧,咱們去找秦瓊”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拉過我的左手,瞧見那鐲子,眉頭又緊蹙起來。
我心裡琢磨著:他這是在吃醋。可是他昨天為什麼不跟我一起住進二賢莊?想想也明白了,剛才飛燕罵他爹是狗賊,他要是跟我一起進去恐怕我們昨晚就一起被趕出來了,他是怕誤了我的事,所以才悄悄離開的,可又不放心我一人住那,只好把馬栓在這裡,然後自己去屋頂守護著我,他不解釋,但一心為我。想著我心裡又暗暗歡喜。
任由他抱我上馬,他坐在後邊抱著我一起朝幽州跑去,一路上,還是一句話沒有說,但我對他沒有問題了。只是唯一憂心的是,他啊能做很多對我好的事情,卻從不多說一句對我表真心的話,那樣的話就那麼難出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