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影居,那裡已成廢墟,我跑進奶奶、娘和小英的房間,連屍體也找不到了,我走到遊廊看著後院全塌了,只覺得渾身直冷。

“世民,你去哪?”李淵叫住正要匆匆出門的世民。

“我要去找影兒”世民從夏亦那得知影居出事了,他很焦急。

“不許去”李淵吼道。

“世民,我陪你去”,這是無憂和長孫無忌來了,無憂也聽說影居的事很著急。

“老爺,你就讓他們去吧”竇夫人也來了。

“你們都是怎麼了?”就李淵一人不知道影居的事。

“世民,你們趕緊去吧,看影姑娘有什麼要幫忙的”竇夫人推世民出門,轉後又對李淵道:“你啊,影居出事了,也不知道影姑娘是死是活”。

“出什麼事了?”李淵問道。……

成都一早出門是找人把娘、奶奶和小英的屍體給葬了,鄉里都自動來幫忙,還有貧民村的鄉鄰都來了,在成都的帶領把他們下葬了,他不想讓我看見他們慘不忍睹的樣子。

世民他們來到影居,見這斷簷殘片都震驚了“怎麼會這麼大的火?”

他們也往裡走,見我蹲在水池邊。

“影兒,你怎麼樣?”世民把我扶起來,這時成都也來了,他手裡還拿個包袱,一把推開世民,惡狠狠道:“李世民,你離影兒遠點。”

“影兒,”世民只是叫我。

我也不知道成都為什麼要這麼說,但已顧不得多想,一路進來我見著院子裡房間裡多了很多破罈子很是納悶,見水池邊上有個比較完整的破罈子口子處還有未燃盡的布,撿起來看了看,那布被水浸溼了,罈子卻很熟悉,像是人家裝酒用的,我頓時明白了:“這罈子是裝酒用的,這布是塞在罈子口的,有人用這點了火的罈子扔進我家才起了這麼大的火,我並沒有跟誰結怨,是誰要這樣害我?”我的話猶如利劍般刺在每一個人的心裡。

無忌走過來拿過壇了聞了聞:“隱隱還有酒味”

“影兒平時除了幫助別人,從未和誰結過仇怨,誰要這樣害她?”無憂也說。世民默默不語好像想到了什麼。

“影兒,不要多想了,我把大娘、奶奶和小英都下葬了,你要不要去他們墳前看看”,成都極力想帶我離開這個地方,我也跟著他來到娘、奶奶和小英的墳前,這會貧民村的人還沒離開,我跪下燒紙,卻沒有再哭,到現在我還是覺得像是做夢一般,不相信這是現實,太可怕了,在這個時代,人命真如草芥一般。

人們陸續離開,成都扶我回客棧。

回到客棧他扶我坐在床前:“影兒,你躺下休息會”。見我沒出聲,他心裡一定是很焦慮的,轉身惡狠狠抓住世民的衣服道:“李世民你跟我出來。”世民被他拽了出去,好似還打了世民,無忌和無憂不知所措,無忌跟了出去,無憂坐在我邊上握著我的手以示安慰。

只聽他們在外邊嚷嚷:“李世民,是你害了影兒,害了大娘、奶奶和小英,你還有臉過來,趕緊給我滾。”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說什麼?”無忌道。

“宇文成都你說什麼?”世民道

“要不是你拒絕了郡主的婚事,要不是她看見你在影居門口……抱著影兒”說到抱著影兒時成都是咬牙切齒的:“她就不會找人報復影兒,是因為你她才燒了影居,大娘和奶奶才會死的。”

“怎麼會這樣?”世民茫然道。

聽到這我騰的站了起來三步作兩步走了出來:“你說的是真的?”我問成都。

“影兒,……”成都欲言又止我問道:“你怎麼會知道的?”

“影兒,你聽我說”成都過來拉我,我甩開了他,瞪著他,我覺得他知道這件事,可為什麼不阻止?

“你知道為什麼不阻止?”我吼道,可是轉念一想,我頓時清醒過來,他如果知道,如果來得及他肯定會阻止的,我相信他,我相信他。

“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是誰幹的?她讓誰幹的?”我放低了聲音問他。

“我爹,……她跑到我家命我爹火燒影居要把裡面的人全部燒死,我聽說這事趕來已經晚了,”他低低的說著,聲音在顫抖,他的心也在痛。

“影兒,”世民走到我跟前,卻被成都推開了:“李世民,你回去跟你的郡主成親吧,不要再連累影兒。”

“你們都走,你們全都離離我遠點兒”,我說著進屋關上了門。

“影兒,影兒”他們敲門,我不開,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嶽掌櫃在我房間邊上給他們各自安排了房間,好讓他們照顧我。我思索著,如果不是有個人莫名其妙把我引開,可能我已不在這世上了,可是那個人怎麼那麼湊巧?還是有人故意安排?是誰這樣安排?用意何在?是要救我?但一定不是成都,他趕來已經遲了,而且他不會只救我而不救我的家人的。

難道是宇文化及?他救我?如果是他救我,這也是為了他兒子嗎?而那個郡主人和名字相差極遠,顏姌本是形容女子面容體態柔弱美好的,可是她不但長得不美好,心還惡毒至極,我真心憎惡她。

很久,我好像聽有人叫成都,那是郭嘯的聲音,他幫著成都葬了我娘、奶奶和小英後便回了一趟宇文府,是宇文化及讓他來找成都回去,可成都一心念著我哪肯回去。

“成都,你若不回去只會害了你在乎的人”是宇文化及來了。

“爹,您別逼我,您怎麼罰我都行,但這會我要陪著影兒”成都一字一句清楚至極。

“她需要你陪嗎?這裡這麼多人都能照顧他,你隨我回去,我會派人來保護她的,你不能讓郡主知道她還活著,你如果總在這待著只會害死她”

“爹”

“若不是爹叫人把她引開,現在她應該和她娘一起被你們埋在地下了,你覺得爹會害她嗎?”

“爹,”成都對他爹有了一絲感激,卻立馬又轉成恨意。

“宇文化及”,世民聽到宇文化及的話闖進了成都的屋裡。

“李世民,你不要怪我,這一切都是你惹出來的事,自己的事情不處理好還連累了別人”,宇文化及這話讓世民無言以對。無忌和無憂也來到成都房間裡。

“成都你應該回家了,爹還有事要讓你去做,李世民你也不要再呆在這了,免得引起郡主的懷疑,”說著宇文化及要出門:“成都”。

成都看了看李世民,又看了看無憂道:“麻煩你好好照顧影兒”,說著拿著包袱交給無憂:“這是我在製衣坊給影兒拿的衣服,都是大娘親手為影兒做的,你幫我交給她。”說完便走了,走時不停回頭看我的房門。

無憂也催促世民離開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我,世民在我門口逗留了一會,終是沒有開口跟我道別。

房間裡只留下了無忌和無憂,看著無忌憂心忡忡,無憂小心翼翼道:“哥哥心疼影妹妹了?”

“你別胡說”,無忌矢口否認。

“你當我不知道?那日在影居哥哥看影妹妹的眼神和世民看她的眼神是一樣的,”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個”。

“哥哥如果喜歡影妹妹就要讓她知道,不然你永遠都沒有機會,只要說出來還會有希望,現在宇文成都和世民都喜歡影妹妹,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們表現得也很明顯,哥哥你得多上心。”

“可是,”無忌猶豫:“現在不是時候”。

“哥哥,只有這個時候影妹妹最需要人關心,他們兩個都不在,這是你的好機會”。

無忌聽了拿著包袱到了我門口敲門,然後自己推門進來,我那時正趴在桌子上想事情,但是他們剛才的話雖然聲音極小但我也隱約聽到了。

“影妹妹,不,影兒”無忌把包袱放在桌上,從影妹妹改口成影兒,我便知道他的心意了。

“無忌哥哥,你不要說了,我一直把你當哥哥,不可能是別的”,我沒等他開口便拒絕了他。

“我什麼都沒說你就這麼著急拒絕?”他的臉色一下黯淡下來。

“你和無憂姐姐的話我都聽見了,我不是故意要聽的,只是我心裡有意中人了,請你不要為難我,我現在一個親人也沒有了,經不起折騰”。

“如果在擂臺答題那天我就跟你說,會不會……”

“不會”

“是他嗎?宇文成都?你真正的心上人?”無忌已經接近絕望。

我不作聲,但他是猜對了,只是此時我心裡也很糾結,在這裡我愛不起任何人,搞不好真的要丟了小命的,我很希望現在立刻馬上我能回到二十一世紀,可是我要怎麼回去?如果回不去,其實這些人裡面,成為長孫無忌的妻子或許是最安全的,但是我真的只是把他當作哥哥而已,我不能騙自己。

他使勁微笑著,眼中卻泛出一抹悲涼:“誰說你沒有親人了,以後我跟無憂都是你的親人”,他說這話也許是真心的,只有這樣他至少還能見到我。我很感激他,卻也只能是感激而已,因為我心裡裝不下別人。

“謝謝無忌哥哥”我擠出一些笑意。

我讓嶽掌櫃把以前的影居好好收拾了一下,沒有再掛影居的牌匾,很快我便搬了進去,紅塵客棧裡的夥計阿旺和阿福就住在影居的旁邊,嶽掌櫃一再叮囑他們要好好照顧我,他們兩個以前也是貧民村的村民,因為我讓整個貧民村的生活越來越好,他們對我很感恩,自然對我很好。

回到了影居,想起以前在這的點點滴滴,冬日的樹木葉子已落盡,只留那光突突的樹杆印著落日的餘輝像極了被大火燒過的樣子,心裡頓生蕭索之感。

馬上過年了四處爆竹聲聲,閤家團圓,唯獨我一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很是淒涼,不盡想起二十一世紀的爸爸媽媽,你們好嗎?女兒獨自在這陌生的世界裡一個親人都沒有,真的很想你們,都怪我沒事想什麼穿越,這下真的穿越過來了,卻……,想著想著眼淚不禁掉了下來。

阿福阿旺來找我,請我上他們家過年,被我推脫了,畢竟那是人家團圓的日子,我一個外人算什麼?還有大牛哥和小雨也來過還送來了年糕,他倆在年前就結婚了,只因那會娘和奶奶剛剛過世,所以沒有請我參加,送來的年糕也算是送我的禮物,我沒什麼好回禮的,只得隨手拿了串珍珠項鍊給小雨以示祝賀。

無忌和無憂好些天沒來了,因為無憂和世民正月十五就要舉行婚禮,自然是很忙,世民哥哥不敢見我,而成都已是一個多月沒見了,一定是他爹管住他了。

越是過節店鋪裡越是忙,我也就沒心思多想別的,一晃就是上元佳節,忙完店鋪裡的事情便一人在街市上逛,這裡龍燈高掛印得整個長安如白晝一般,人山人海成雙成對,心裡不免有一些失落。

今天是世民哥哥和無憂姐姐的婚禮,我糾結了很久去是不去,最後還是決定禮去,人不去,怕去了只會給某些人徒增煩惱罷了。

看到有人在放孔明燈,大家還在燈上粘上祝願紙條,我也放了一個,紙條上寫的是歐陽修的生查子:“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溼春衫袖。”放完後,不知不覺來到了萬花樓前,那裡還是那樣熱鬧,從來都沒有冷清過,想起如煙姐姐和紫玲姐姐也已有一個多月沒見她們了,不知道她們好不好,只是我這樣也不好從大門進去,便想著從後門去找她們呆一會兒,也是好的,想著想著來到了小巷口,這是初遇成都的地方,成都,他還好嗎?他在哪?想起他我已無心思去找兩位姐姐了,正要轉身走時卻看見巷子尾有人在燒什麼東西,那身影像極了花螢,我好奇大過節的她在這燒東西?像是元寶像是紙錢。

“花螢?真是你,你在幹什麼?”我走近認清是花螢很是驚奇。

“影姑娘”她是哭著叫我的。

“你怎麼了?”我關切的問:“這些東西燒給誰的呀?”

“燒給如煙姑娘的”

“如煙姐姐她怎麼了?”

“她昨天被人害死了”

“如煙姐姐,誰害的?”我急問。

“是宇文公子和另外一個男人”

“哪個宇文公子?”

“宇文成基和宇文成趾,他們還帶了一個人來,把我和紅姨都趕了出去,然後,然後,姑娘就被他們給糟蹋了”花螢已泣不成聲。

“姐姐”,我一手捂著嘴低泣著不敢相信。

“另外一個人,好像是太子,他們是這麼叫的”

“楊廣?楊廣!”我確定是楊廣,他和宇文化及設計當上了這個太子,就迫不急待的胡作非為了。

“可憐我家姑娘才十八歲,年紀輕輕就這麼去了”

“如煙姐姐的屍體呢?下葬了嗎?”

“嗯,紅姨讓葬在了後山”

“我想去看看,你能給我帶路嗎?”

“嗯,”花螢說著起身道:“我去收拾下東西跟紅姨說一聲”

“幫我把姐姐的琴拿上”

她點點頭進門去了,等不大一會她揹著大包小包出來了,我也沒問她為什麼背那麼多東西,只是接過她手上的琴然後跟著她到了後山。

“影姑娘,如煙姑娘就葬在這”花螢指著一個墳頭道。

“如煙姐姐,影兒來看你了,才一月不見,你我卻是陰陽相隔,妹妹好想與姐姐一起彈琴”,我說著拿起琴來彈了一曲《高山流水》,我與姐姐透過這琴音都能瞭解對方的心事也算是知音,而且在這隋朝我的朋友本來也不多,她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中的一個。

“如煙姑娘能有影姑娘這樣的朋友,九泉之下也會瞑目了”花螢說著跪在我面前道:“影姑娘,如煙姑娘待我一向好,她走後花螢已是無依無靠,能不能請姑娘收留花螢,讓花螢伺候姑娘的飲食起居報答姑娘的大恩,”她說著還磕頭。我哪裡受得了這個,忙扶她起來說:“我是沒意見,只是得跟紅姨打個招呼才行,我為你贖身。”

“剛剛我求過紅姨,她念著如煙姑娘的好,同意我跟隨影姑娘,”

“嗯,好。”

“謝謝影姑娘,”她說著從大包袱裡拿出一個箱子道:“姑娘,這是如煙姑娘想要交給你的東西”

我詫異的接過來開啟一看,是一箱子的珠寶首飾“姐姐知道我並不喜好這些東西,怎麼還給我這個?”

“如煙姑娘得知姑娘家突糟變故,怕姑娘沉浸在傷痛裡,特意把她平生積蓄都湊在一起想交給姑娘,只是提醒姑娘,不要忘記平日幫助別人的快樂,更要讓自己快樂。”

“姐姐真是用心良苦。”

“可惜,如煙姑娘永遠沒機會親手交給姑娘。”

“這和姐姐親手交給我的是一樣的”正說著,只覺得有個黑影飄過,我忙說道:“花螢快收好”便追了去。

那黑影像是故意引我,待我找不到他時他又出現,待我追時他又飄得很快,到了一個稍空曠的地方那黑影便圍著我轉得很快,我倒不怕什麼鬼,這個世界上很多人比鬼更可怕,所以我閉了一下眼睛道:“喂,你裝神弄鬼的把我引過來有什麼目的?”

聽了我這話那黑影停了下來站在我面前,原來是個道士。

“你不怕我是鬼嗎?”道士道。

“哼,鬼?我還沒見過”我不屑的回答。

“嗯”他捋著鬍子盯著我道:“姑娘是什麼人?為何這面相讓人看不透?”

原來又是一個會相面的人啊?“你是誰?會相面嗎?”我問。

“貧道袁天罡,善相面看手相,剛剛在街市貧道相了無數人,唯獨姑娘的面相讓在下看不透猜不透,請姑娘賜教”

“你是袁天罡?”這人可了不得,這可是助武則天登基的功臣,可是武則天當皇帝是幾十年後的事了,這個袁天罡現在這年紀應該也四五十了吧,他要活到武則天登基還真是有不一般的本事。

“姑娘認識貧道?”

“哦,認識也不認識”我說著把雙手一擺又道:“你不是還會看手相嗎?那你看看我手相如何?”

他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從袖間掏出一個帶著光的球仔細看著我的手相,最後還是連連搖頭道:“稀奇真是稀奇,貧道竟是看不懂,看不透。”

我不禁一笑:“看來袁天罡也不像我想像的那麼厲害嘛”

這話讓他有點尷尬,但還是很謙恭道:“姑娘能否賜教?”

我知道古人有的是很好學的,他肯定以為我是什麼高人,誰會想到我是從一千多年以後穿越過來的呢?不過歷史記載這個袁天罡還是有些本事的,我為成都的事一直糾心,何不求助於他?

“嗯,賜教不敢,不過你要是答應幫我一個忙,我或許可以告訴你我是什麼人。”

“什麼忙?”

“救人,幫我救一個人”

“誰?”

“誰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如果有一日我有求於你,我要上哪找你?”

“我是清風觀觀主,不過平日我喜歡閒遊,也不一定在觀中,如果姑娘信得過貧道,貧道可以給你一張符,只要符的主人有大難,貧道一定能及時趕到”說著從懷中掏出來一個三角形的符。

“這個給誰都行嗎?”我問。

“是,有這張符,貧道一定拼盡全力相救”袁天罡說的似乎是真的,我雖然有些懷疑但多半還是相信的,我希望有奇蹟。

“謝謝你,我還想問一下,如果我救了一個註定要死的人,會有什麼後果?歷史會改變嗎?”

“無論你遇見誰,他都是在你生命中該出現的人;無論發生什麼事,那都是唯一會發生的事。”

“我不明白……好像我又明白”我思索著道:“謝謝你袁道長!”

“姑娘的智慧非一般人可比”

“道長放心,等我救了那人,我一定告訴你我是什麼人,說話算數”

“影姑娘”,是花螢來了,她揹著包袱抱著琴一瘸一拐的來了。

“你怎麼了?”我忙扶過她。

“剛不小心拐了腳”她說,這時袁天罡走過來把那發光的球遞給我道:“這顆夜明珠送與姑娘吧,天這麼黑道也難走,別受什麼傷才好。”

我看看他真心覺得他人品不錯,送了符又送夜明珠的:“不用了,能走來就能走回去,剛才道長送的符已是最貴重的禮物了,我不能再要你的東西,再說我們兩個女子拿著這夜明珠,怕是有人要搶劫可怎麼辦?”

“姑娘真讓貧道另眼相看,那後會有期”,說著他對我拱拱手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