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天是在絕壁處裂開一縫,直透崖端,上寬下窄,最寬處兩米,窄處只有半米,僅能容一人通行。攀行時,覺兩邊巨石向頭頂壓來,唯見上方一線天光,壯麗無比。
李陵領頭,徐天來等人隨後而至。來到一線天后徐天來不禁對此處風光讚歎不已。正待眾人準備進去時,一名士卒從後趕來,嘴上叫道:“李頭,李頭。”
李陵皺緊眉頭,問道:“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
士卒指著身後方叫道:“他們趕上來了。”
李陵大驚,問道:“有多少人?”
“大約五、六百人。其中騎兵約百人,其餘皆是步兵。”
李陵朝百姓大叫道:“鄉親們,大家加把勁快一點,後面的追兵已經趕上來了!”
百姓聞言,產生一陣不小的騷亂。
徐天來皺了皺眉頭,問道:“百姓全部透過還要多久?”
李陵大略計算一下,答道:“大概需要一刻鐘左右。”
徐天來又問道:“追兵趕來還要多久?”
李陵望向前來報信的官兵,官兵知機的答道:“以騎兵的腳程只需兩盞茶功夫,步兵則需要一刻多時間。”
李陵介面道:“騎兵不會冒險突進,他們定會等候步兵。不過也會比步兵快上少許先行而至。”
徐天來粗略算了一下,說道:“待百姓全部進去後追兵也正好趕到?”
李陵苦惱道:“對,可是這樣一來我們也就沒時間準備了。”
徐天來愣道:“準備什麼?”
李陵指了指上面說道:“我本想讓百姓們先到一線天涯頂準備一些石頭,待追兵進來時便可從容將石塊從上方拋落,阻止追兵。”
徐天來望了望崖頂,又轉頭朝白羽墨看去。見徐天來看來,白羽墨隨意地聳聳肩膀。
徐天來微微一笑,向李陵說道:“儘快讓百姓進去,並讓先進來的百姓去上面準備,追兵暫時由我們兄弟二人來擋。”
李陵愣道:“可是他們......”
徐天來拍了拍李陵的肩膀笑道:“李大哥放心吧,我想我們兄弟二人應該能阻截他們一段時間,只是你們要利用這段時間儘快準備。”
李陵神色複雜的目光不斷在徐天來與白羽墨臉上來回,過了好一會兒才嘆道:“好吧,那就麻煩兩位兄弟了,一切要小心,如果抵擋不住就儘快退回來,我們再想辦法。”
徐天來點了點頭,李陵帶著眾人下去準備。而徐天來與白羽墨一左一右站在通道口外,百姓們一一從他們身邊擦過。李陵已遣人將徐、白二人將拼死為百姓阻敵的事通知下去,人們都已知道眼前這兩位素未平逢的少年郎一會兒將會為他們拼死抵擋追兵,因此在透過兩人身旁時都不由地露出崇敬的目光。而當初那位美麗的村女路過時眼光曾在兩人臉上各逗留數秒,接著輕輕一聲:“謝謝”後便低頭快步透過。
在李陵的安排下村民們都遵守秩序沒有任何擠亂的場面發生。當最後一位村民終於透過時,不遠處已揚起滿天沙塵。
李陵再次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沉聲道:“兩位小心。”說完便快速跑進一線天。
徐天來與白羽墨緩緩靠攏,並排站在入口處。
徐天來苦笑道:“何苦來由。”
白羽墨奇怪地望著徐天來,問道:“這不是你想做的嗎?”
徐天來搖搖頭說道:“救他們是義無反顧,不過這次之後我們的肩膀上也會多出一份責任。”
白羽墨淡淡地道:“你怕他們會從此纏上你?”
徐天來苦笑道:“不是怕他們纏上我,而是我狠不下心腸甩開他們不理。要知道,他們已被列為反賊流寇,如果我丟下他們不理,李陵他們就不用說了,那些百姓......”
白羽墨淡淡地打斷道:“所以你想和他們共同進退?”
徐天來乾笑道:“我是不是很傻?”
白羽墨搖搖頭,說道:“既然你想幫百姓,為什麼不成立自己的事業?”
徐天來搖頭道:“我沒那份野心。再說我們都是世外之人,對這些事也管不了。”
白羽墨說道:“不是要你有野心,我只是勸你成立自己的勢力,為百姓開創一片和平的天空。最起碼在你的勢力範圍內百姓還能安居樂業。”
徐天來側著頭看著白羽墨,皺眉道:“你不安好心。”
白羽墨微笑道:“我承認我有私心,我的仇人勢力不知道有多大,我也需要有自己的勢力支援才行。”
徐天來苦惱地抓頭說道:“讓我再考慮考慮吧,唉,老實說你的提議也很誘人。”
說話間追兵已逼至眼前,一位領頭模樣的軍官一聲吆喝,眾騎兵紛紛拉馬停下。騎兵身後不遠處比剛才更大片的塵土滿天飛揚,顯然人數更多計程車卒也已經趕來了。
軍官冷眼盯著徐天來與白羽墨,沉聲喝道:“你們倆就是報告上說的兩個小道士?”
白羽墨冷哼一聲,徐天來上前滿臉堆笑道:“不知軍爺如何稱呼?”
軍官冷冷地盯著徐天來,過了片刻才說道:“孟遠。”
“孟軍爺,不知你為勞師動眾......”
孟遠大手一揮,喝道:“廢話少說,李陵他們那群反賊和流民呢?”
徐天來聳聳肩膀說道:“跑了。”
說話間後面計程車卒已經趕到,整整齊齊的排成三十排,每排二十餘人。徐天來默數一下,加上騎兵一百餘人總共人數近八百人。
孟遠沉聲問道:“你們是自行投降還是我派人為你們綁上?”
徐天來用手肘輕輕撞了白羽墨腰間一下,苦笑道:“大戰要來了。”
白羽墨淡淡的說道:“你殺的人還少麼?”
徐天來搖搖頭道:“以前殺的都是小貓小狗兩三隻,最多一次也就上次在村莊。不過那次也是憑運氣,先出奇不意的殺了他們的頭領,在那群人嚇呆時再速戰速決。如若那次他們不是嚇破膽反而真與我打起來,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白羽墨輕聲道:“你現在可以故計重施。”
徐天來指著前面一大片人頭,笑道:“拜託,從八百人裡殺一個將領,你還真當我是神仙啊,上次那個領頭的也只是因為站的離我近才會讓我一舉得手的。”
兩人輕聲交談,全然不理前方的敵軍,孟遠見兩個毛頭小子視自己如無物,不禁氣憤的叫道:“給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