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正當兩兄弟為一個無聊的問題爭持不下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徐天來和白羽墨對望一眼,同時想到那幫師姐師妹們。

“誰?”徐天來大聲問道。

“天來,開門,是為師。”

徐天來吐了吐舌頭,跳下床跑去將門開啟。門外站著七個人,正是玉虛宮眾長老,不過百浩不在此列,而多了個當初帶領徐天來與白羽墨上崑崙的邋遢老道。老道士仍舊一副邋遢模樣,穿的髒兮兮的,頭蓬面垢,似是許多年沒洗過澡的樣子。

一見到老道士徐天來不禁失聲叫道:“死老頭你怎麼會在這裡?”

“咚”的一聲悶響,徐天來齜牙裂嘴地蹲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頭。

揉了揉手指,老道士哼聲道:“看來你是真想練鐵頭功了,怎麼教你都改不過來。”

這時屋內傳出白羽墨冷淡的聲音:“臭老頭,你來幹嘛?”

掌門百玄真人臉色一沉,老道士則搖頭苦笑道:“連白娃子也這麼叫我,我老人家真命苦啊。不過我可不敢惹你白娃子,你連掌門都敢對著幹,難保你不會拆了我這把老骨頭。”

掌門沉聲道:“他敢!”

白羽墨冷哼一聲,也不再說話。

仍舊蹲在地上的徐天來捂著頭痛苦地叫道:“老......師叔祖,為什麼只打我?”

老道士“嘿嘿”笑道:“因為你好欺負。”

“屁!”徐天來不甘地叫道,見老道士再次掄起手指做敲門狀嚇得趕忙跑進屋內。

老道士轉頭向掌門說道:“你這徒弟,都被你給寵壞了。”

掌門苦笑著搖搖頭,伸出一隻手向老道士恭聲道:“師叔請。”

老道士也不客套,徑直邁步入屋,掌門及一眾長老隨著老道士身後魚貫而入。

眾人在進屋後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時間將目光聚集在正坐在床上的白羽墨的臉上,而白羽墨亦不甘示弱地直視眾人的目光。如此七老一少八對眼睛就這麼死死地盯著對方,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一旁的徐天來終於忍受不住乾咳了一聲,打破了這異樣的氣氛。

徐天來說道:“死......”見老道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趕忙改口道:“師叔祖,你老人家不是入世去雲遊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老道士裂開嘴露出一排發黃的牙齒笑道:“派裡出了那麼大的事,我能不趕回來嗎。”轉頭對白羽墨說道:“白娃子,進步的很快嘛。”說罷將一隻手搭在白羽墨肩上。

在手碰到肩的同時,白羽墨感到一股強大的真氣從老道士的手中透體而入,壓的他肩骨“咔嚓”作響。體內四股真氣瞬間自動執行起來,抵抗這外來的真氣。白羽墨臉色一沉,暗道:“原來這老頭還是高手。”原來白羽墨體內的四股真氣雖然在死死抵禦老道士的真氣,但仍舊不是老道士的對手,被老道士所發出的真氣死死壓住並長驅直入。

白羽墨的額角淌下一滴冷汗,如果被老道士的真氣突破防禦到達丹田時,他的秘密將全被老道士所知曉。一咬牙,白羽墨調起全部的真氣直向這股外來真氣衝去。

一旁的百渡見白羽墨額角隱現汗水,大驚道:“師叔請手下留情。”

掌門百玄安慰道:“師妹寬心,師叔只是測試羽墨的修為而以,不會有事的。”

百渡無奈地搖頭,便不再說話,卻仍是擔憂地看著眼前正在暗拼的老道士與白羽墨二人。

其實老道士此刻也是有苦說不出,他本想看看白羽墨的元嬰壯大到如何地步,哪知真氣一入體,白羽墨體內竟會生出四股真氣共同來抵抗。要知道如果單練一派修真心法的話體內絕對不可能會有第二道真氣的存在,而白羽墨體內生出四道真氣只能說明他練有四種心法。白羽墨是他親自引薦進入玉虛宮的,如果他真的在暗中修煉了其他門派的修真心法那這個罪名老道士可是擔當不起,因此他不由地加重了幾分力度想要突破白羽墨的防禦進入他的丹田一窺究竟。

而另一方面,白羽墨亦不希望讓老道士知道自己的秘密,一旦讓他突破自己的防守達到丹田,老道士便會發現他體內魔功的根本,到那時會發生什麼事就無從猜測了,極有可能面前這幫人會廢了自己一身的功力。一想到自己辛苦練就的功力被廢從此報仇無望,白羽墨不由地再流下一滴冷汗,咬緊牙根瘋狂地從四團真氣團中抽盡所有的真元死死地抵抗住老道士的真氣。

老道士心下大駭,沒想到白羽墨竟然瘋狂地這種地步,居然拼著耗盡真元調動全部的真氣來抵抗他。老道士心下不禁搖頭苦嘆,他此刻已是欲罷不能了,如果堅持下去對白羽墨將會造成很大的傷害,極有可能一身功力就此作廢也說不定。如果他收回真氣,可是白羽墨此刻體內已是波濤兇湧,一旦他退卻,在此消彼長下白羽墨的真氣會反攻他,那時他也會受到重傷,那亦是老道士不願見到的結果,權衡之下老道士唯有先維持目前現狀再作他想。

站在旁邊的眾人卻不知道此刻兩人已是兇險異常,除百渡外全都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掌門向百劫望了一眼,說道:“你的徒弟還真不賴,僅僅六年便已達到元嬰後期,真是修真界有史以來第一人啊。你這做師父的也臉上有光。”

百劫笑道:“哪裡,掌門師兄的弟子也不錯,修真六年就達到心動中期,這也是修真界一大壯舉啊。”

掌門搖手笑道:“比起你的徒弟可是差遠了。”

“怎麼會呢,羽墨也是運氣好而已,如果沒有機緣,我看他現在可能連心動期都還沒到呢。”

掌門含笑點首,一副本該如此的模樣。正待說話,卻聽到百渡大叫道:“師叔,不可!”

眾人隨聲望去,只見老道士緊繃著臉,面上已隱現紫氣。再看白羽墨,緊咬著牙齒甚至都已咬出血來,面無血色。顯然二人此刻已不是試探而是在互拼真氣。

徐天來大吃一驚,撲向二人,被掌門一把拉住喝道:“不要妄動,他二人此刻正在拼鬥真氣,兇險異常,絕不能受到任何打擾,否則會走火入魔的。”

徐天來聞言也不敢再靠向二人,嘴上大叫道:“死老頭,快放開我弟弟。聽到沒有!”

眾位長老都無心理會徐天來,一心望著正在互相拼鬥的老道士與白羽墨二人。

百劫急出一頭大汗,說道:“這該如何是好。”

掌門搖了搖頭卻沒答他,他知道百劫所擔心的事。要知道拼鬥真氣永遠都是弱的一方吃虧,一旦被對方真氣攻入,那失敗的一方將會受到難以恢復的傷害,極有可能一身功力就此廢掉。

雖然百劫當初受老道士的警告所影響並不太理會白羽墨,但能有一個如此出色的弟子亦使師父臉上大感光榮。在白羽墨失蹤的這兩年百渡幾乎每隔十天半個月便會去找百劫訓話,而對這個被師父與掌門極度寵愛的師妹,百劫不敢太過反駁,只能唯唯是諾,心下卻不屑一顧。

不過日子一久,百劫亦被百渡說服的有些開竅,明白成仙成魔只在於個人之心,而徒弟將來是好是壞都取決於他這個師父的教導。再加上百劫修真數百年,在白羽墨之前收有六名弟子,卻都屬資質平庸之輩,雖然六弟子周鋆資質不錯卻也屬中上等,與徐天來和白羽墨兩人是遠不能比的。

有了這幾點因素,百劫對白羽墨逐漸開啟心懷,這次白羽墨迴歸後他本打定主意以後要好好教導他,卻怎麼知道師徒倆的關係還沒修好便惹出這麼一個麻煩。百劫此刻已是心亂如麻,只能求神拜佛希望老道士手下留情,別讓白羽墨傷到根本,否則不論有何等靈丹妙藥,白羽墨此生極可能難窺仙道之境。

而此時的白羽墨也已到了極限的邊緣,體內的真氣幾乎都快耗盡,老道士的真氣雖然沒有再進一步卻也沒退去,無奈的白羽墨只能拼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拼了命地從丹田處抽取所剩無幾的真元。

黑、紅、白、紫四道真氣團已消耗的只剩下分別為紅、黑、紫、白的四粒內丹模樣的圓形物體,再無當初強大氣團盤身的氣勢。就好比四隻本毛茸茸的小狗被剃光了毛髮,只剩下光禿禿的樣子,甚是可憐。白羽墨亦隨著真元的耗盡此刻已開始陷入半昏迷的狀態,餘下僅有的意識仍舊在抵抗著老道士入侵的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