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窩裡窮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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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嗎？
卻並沒有得到絲毫回應……
而病房走廊似乎也安靜了……
……
“華燁……在嗎？”
“葛小倫……”
“天基王……”
“凱莎女王……”
你們在嗎？你們在嗎？你們在嗎……
……
“呸！真以為我一個女的就好欺負？也不打聽打聽！”
……
也不知道呼喚了多少遍……
腦中沒有絲毫的回應，走廊上裡卻傳來了母親的聲音！
如果，只聽那語氣，估計包租婆都沒它囂張……
沒幾秒，病房門就開啟了，是她……
她的頭髮似乎有些亂，衣服也有些破損，但臉上沒見到有什麼傷痕……
她的氣息明顯有些粗，但進到病房的第一件事，卻是直接撫著我的額頭說：“老大，黑不怕！黑不怕！媽在這兒！哪個都不敢撈你！哪個都不敢撈你……”
聲音中，沒有哭腔，只有堅強……
我聽了，卻是閉上了雙眼！
心底也是莫名的憤怒！
你給我滾啊！
你是傻子嗎！
你以前不是挺精明嗎！
你後來不也教我不要太老實嗎？
我學了啊！
你就讓史強那二愣子衝啊！
你衝個什麼衝！
他史二愣子在怎麼樣有一身皮！
你有什麼啊？
你有一個殘廢兒子！？
賣兒子怎麼了啊？
賣了兒子後半生就不用愁了啊！
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沒準還能休眠過大低谷！
你現在你拼什麼拼啊！
現在你可能是贏了！
之後他們再來……你拿什麼扛啊！
還有……
你以前不就是會哭嗎？
你以前不就是會說嗎！
以前爸那樣打你，你也沒這麼拼啊！
你也就是哭！就是哭訴！
你現在能耐了嗎！
你……
豁然間……
我也想到先前母親講過的她和魚霸拼命的事……
可能，這才是母親真實的模樣吧……
可是我啊……難受啊……
早年間，父親學販魚，卻碰到了混子，那時候，混子總搶父親的魚，父親卻不敢吱聲……也不敢跟家裡說……
後來，母親無意間知道了，就硬是跟著父親一起……
等見到那混子來搶魚的時候，母親就和混子拼起了命……
後來，是母親重傷，混子被送了進去……
而父親，卻是再也沒有販過魚了……
只是，父親卻總是在喝酒後，將母親打傷……
而母親，那時候，只是哭，只是跑……
那時……我很奇怪，為什麼母親在面對外人欺負的時候，可以拼命？
而在面對父親的打罵的時候，就只是哭哭訴？最多，也只是咒罵？
而且，也嚴厲讓我也不要記恨父親，說是兒子打老子是有罪的……外人也會笑話…
那時候，我也不懂，只覺得母親說得就是人生至理……
那時候，母親的道理似乎很多！
那時，她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可能就是命吧！”
母親似乎非常信命……
可她又對那些不好的命運嗤之以鼻……
總是拼了命的去，試圖去改變自己的命運……
她也說，作為一個家庭，總得有一個人能忍，如果一個家庭中，兩個人都不選擇忍讓的話，一個家，就很容易散掉……
……
很多時候，我覺得母親說的是非常有道理的……
可是啊，道理人人都會講，但真正知行合一的人，卻是鳳毛麟角……
後來，母親真的忍受不了了，家也真的散了……
父親也……
……
如果世界上有兩種人的話，那必然有一種是窩裡橫的！
我覺得母親似乎屬於窩外橫？
想一下未來……似乎……
能讓她無可奈何的，好像只有自己人吧……
而父親……
……
至於我，我可能繼承於父親吧……
只不過，我好像比父親更厲害……
我既沒法窩裡橫，也不敢窩外橫……
就比如現在……
呵呵……
就算算命先生說完命硬，也不是這麼個硬法啊！
這就是你說的，你們不能傷害我？
這就是你說的，我哭多了，我就會死？
這就是……
你們啊！知不知道我給自己灌了多少毒雞湯……
可現在……我哭不出來了啊！
你們啊……讓我感覺……好吧……我就是個傻逼！
所以啊？我是該謝你們呢？謝你呢？還是謝您呢？
是啊，我該感謝你們……
如果，不是你們，我現在可能就已經死了啊……
可是啊……
我到底該感謝誰呢？
是該感謝你呢？是該感謝你們呢？還是該感謝您呢？
……
可是，卻沒誰回答……
也沒誰認領我的感謝！
……
你們……到底想讓我幹什麼啊！
倒是回個話啊！
……
卻仍舊沒誰回應……
……
反而，母親的手，一遍一遍的撫著我的額頭……
然後，一遍遍的唸叨著……
“老天爺啊……我有罪……但是你莫報應在我娃子身上啊……
老天爺啊……”
……
我不知道我心底是什麼感覺……
我只感覺很壓抑……也很難受……
母親的每一次撫額頭，我都感覺千斤重！
每一次的唸叨……我都感覺像刀子……
可是我…
……
也許，這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憋在心口……
我一直憋！一直憋……
直到……氣血翻湧，幻象叢生……
然後，失去了意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