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時,衛子舒才終於有精力質問888,“不是說好了絕交嘛,你怎麼還偷聽呢?”

當初被氣昏頭的888早就反應過來了,[喂!我可是你的監督系統誒!不偷聽?也不偷看?那我監督個鬼哦!]

衛子舒:啊咧?888竟然變聰明瞭?

888擺上一副微笑臉,[我聽得到。]

衛子舒:sorry,sorry咯~

888:算了,原諒你了。

衛子舒:算了,我也原諒你了。

一人一統之間短暫的絕交在此刻正式宣告結束。

重新恢復關係之後,888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嘎嘎嘎!大魔頭你竟然還會害羞!嘎嘎嘎!]

衛子舒幽幽道:“統哥你為何如此鍾情於鴨子笑?難道是想變成一隻鴨嗎?”

888瞬間收回笑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人類口中的鴨到底是什麼!]

“啊?”衛子舒很無辜,“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888超級鄙視道:[呸!無恥的人類!]

掏了掏耳朵,衛子舒撇嘴,“這叫做充愣賣傻,能夠有效傷敵八百而自損為零,統哥學會了嗎?”

888緊閉嘴巴沒出聲,堅決拒絕了衛子舒的洗腦包。

衛子舒搖搖頭,改口,“看來傷敵不止八百,大概應該有個八千吧。”

888:你是從哪裡看出來效果翻了十倍的?

衛子舒打了個響指,“那當然是從統哥身上看出來的咯。”

888:碼的,賤人!

永遠都玩不過衛子舒的系統888永遠在蹦躂,到最後只能怒罵以表態度,而衛子舒則微笑著接受對方的無能狂怒。

這種情況怎麼說呢,絕對只有那個字能夠說明一切!

那就是愛!

特殊的愛,獨屬於一人一統之間的特殊的愛!

888:呸!老子才不可能愛他!

衛子舒:請不要侮辱‘愛’這個美好的字眼,好嗎?

好吧,其實是友情啦,朋友不就是這樣嗎?

打歸打,鬧歸鬧,但最終還是會和好如初,然後繼續打鬧,如此迴圈往復,直到生命的盡頭。

互相拌嘴之後,一人一統這才開始聊正事。

888:[你還要去花枝院嗎?]

衛子舒:“當然,來都來了,不探出個虛實,豈不是很虧?”

888回憶起衛子舒方才的囧樣,想了想,[嗯,祝你成功。]

衛子舒挑眉,“你不信我?”

[信信信,我當然信你。]敷衍的意味幾乎溢位螢幕。

對此,衛子舒:“嘁,待會兒你就瞧好了吧。”

重新返回南巷,這一次他沒有選擇大門,而是來到後院,然後,嗖嗖嗖,衛子舒身手矯健地跳躍在夜色裡,最終成功翻進一間較為安靜的小房間裡。

輕輕落地,他看準時機,在房內的姑娘失聲尖叫之前,快速出手,一下子把姑娘打暈。

隨後,將人藏在衣櫃裡,他隨意挑了一條紅色的衣裙換上。

來到梳妝鏡前,他快速描眉化妝。

剛剛把一隻珠釵戴上,房門便被輕輕叩響,有些嘶啞的男聲響起,“芳芳姑娘準備好了嗎?”

手裡的眉筆抖了一下,衛子舒:不是吧,這麼巧?

888:[誒嘿!客人來了!]

嘴角抽動,衛子舒遲遲沒有回話。

他可不可以把衣櫃裡的那人搖醒,讓她現在出來營業?

888無情澆滅了他的幻想,[當然不可以!你趕緊的吧,待會兒人家該催你了。]

果然,門外的人開始催促,“芳芳姑娘能否加快些速度?”

衛子舒:碼的,催什麼催!

將眉筆放下,他站起身,走到門口,臉上氣勢洶洶的,彷佛下一秒就要拿起刀子隨機嘎掉一個人。

然而,在開啟房門的前一秒,衛子舒光速切換表情,他笑意盈盈地看向門外的人。

那是一個身材瘦弱如同乞丐一般的男子,弓著腰,垂著頭,像一團陰影一樣立在門側,從頭至尾,他甚至都沒有抬頭看一次。

衛子舒略略挑眉,這位可不像是一名客人。

888順勢問道:[那他是誰?]

“應該是這花枝院的僕從吧。”

疑似僕從的男子微微欠身,“芳芳姑娘請隨我來。”話落,他便抬步走在了前面。

衛子舒略一思考,選擇跟隨。

兩人一起穿過迴廊與樓閣,耳邊的鶯鶯燕燕之聲漸漸遠去,腳步聲逐漸清晰,‘踢踢踏踏’的踩在人的心尖。

不知拐了幾處彎,繞了幾條路,前面的人終於停下,“芳芳姑娘請進,客人稍後就來。”

話落,他便轉身離開,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衛子舒緩步上前,直接推門而入。

是一間臥房,不過空間很大,中間的屏風將房間分成了兩部分,裡面是床,外面是桌椅。

屏風很高,幾乎延伸到了屋頂,上面是一幅風景畫,不知是因為掉色,還是因為其獨特的構圖,看起來特別詭異,讓人忍不住寒毛直豎。

拋開屏風,後面的床榻也讓人很不舒服,淺紅色的床幔層層疊疊,深紅色的被褥疊放在床尾,剛好露出一朵奇大的牡丹花,而那牡丹花恰好也是紅色的。

房內部分物品的擺設都偏低,好似為了方便一個侏儒人似的。

然而,這一切怪異的感覺,在點燃蠟燭的那一刻,蕩然無存。

影影綽綽的燭影照亮了整個房間,曖昧與挑逗感驟增,讓人一看就知道這間房真正的用處是什麼。

尤其是床邊的那個小木箱,被臨近的燭光照得清清楚楚,衛子舒甚至聞到了裡面隱隱約約的花草香。

有些慌張地收回視線,衛子舒坐在床前,再次看向那扇屏風。

高山流水,墨草芳花,一葉扁舟任風雨吹打,孤傲地遊於一片大湖之上,是一幅恢弘大氣的風景畫,想必應該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如此迥異的風格令衛子舒眸色漸深,就在他打算靠近一些仔細觀察的時候,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衛子舒只能暫時作罷,他靜靜坐著,等待其主人的到來。

對方有些凌亂的腳步,以及略微粗重的呼吸,無不在告訴著衛子舒,來人應該是個男人,而且是個有些微醺的男人,男人此時正在一步步靠近,目標正是這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