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桑黎,顧遲璟地事情你應該已經瞭解差不多了,你怎麼看?”

桑黎“掌門,阿璟入魔了,該殺麼?”

掌門一愣,沒想到桑黎會問的這麼激進。

“入魔這事還有迴轉的餘地,他還未曾做出大惡之事,各門派雖頗有意見但青雲宗門內之事他們不好直接插手。”

“明天那些門派都會上門討伐,掌門,這話如何服眾?”

掌門眯了眯眼,睿智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洞察。

“你去了雪夜城,這一趟知曉了不少事情吧!”

桑黎輕撫額頭“嗯,此劫是我命中該有的。”

掌門“我在接手青雲宗時接到上面的法旨,力排眾難收下墨淵後同意你收下和他一樣的顧遲璟。桑黎,雲澤大陸很久沒有上升晉仙的修士了。”

桑黎“我手上有錄影石,記錄了全過程,掌門不偏不倚就好了。明日師尊會趕回來,與我一起前往魔域要回顧遲璟。雲澤大陸與上界的約定仍然作數。”

魔域

“少主,魔主這是怎麼了?”

高座上. 身穿紅色長袍的妖孽男子,面容姣好,桃花眼細長,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

“死了,剛剛父親想要拿我做爐鼎,我不小心就把我的父親殺了。怎麼右護法想去陪他?”說著捏了捏手裡的赤金的內丹,好像是一件有趣的玩物,看了會兒覺得沒意思,眨眼間化為塵粉傾斜而下。

那是父親的內丹,他竟然直接捏為粉塵 如此不屑,煉化了此丹可讓修為上升一大境界的寶物。堂下的人眼裡閃過心疼,接而是恐慌。

僅僅三月時間一個人的變化怎會如此之大?

蓮玉棠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幾月前還在她的腳下的人,如今他像嗜血冷酷無情的毒蛇,不,那是地獄中來自修羅地獄最恐怖的死神。目光冷冽看著人的時候讓人遍體生寒。

看你一眼都是睥睨渺小塵埃的施捨。

她親眼看著他剛被抓進來彷徨無措對父親言聽計從還帶著孺慕的小心翼翼原來那是他的偽裝,臥薪嚐膽也不過如此。

三個月僅僅三個月,現在的他居然強大到殺了已經合體修為的父親,那是何等的可怕!合體那可是再上一大境界就是大乘可半觀天意的恐怖存在。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她記得剛抓來時候他才築基後期就算他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一個月晉級到金丹也不可能跨四個境界殺了合體修為的父親?

如今魔域裡化神的右護法都察覺不出顧遲璟的修為,令人膽寒。她不敢輕舉妄動。左右護法更是不敢。

右護法看著碎掉的命牌立馬跪下俯首稱臣道“不敢,少主當乃天下第一人。哦不,右護法見過魔主!魔主千秋萬代,法力無邊。”

顧遲璟慵懶的躺在王座上玩味地看著蓮玉棠“姐姐是覺得本少主坐不了這個位置麼,還是姐姐也想坐上來玩玩呢?”

冷冽的聲音帶著毒蛇看著獵物的陰冷。

蓮玉棠拉著左護法一起跪拜,不管如何如今魔域無主,沒人敢去試探,只因他剛剛捏碎了合體修為的內丹震懾住了所有人。

“報,少主,魔域城門外有兩位故人到訪不知是否接迎。”

“故人?本少主都入魔了,怎麼可能還會有故人。”妖冶的血眸裡閃過譏笑。

“是青雲宗的白齊與桑黎,與少主有些淵源,小的不敢怠慢。”

“桑黎?她不是消失了麼。怎麼三個月過去了才想起還有他這個人,都不管我了。還來做什麼。”顧遲璟心裡暗自腹誹,想著他當時求著她憐憫的樣子,她一定覺得他就是個小可憐的玩意兒吧!如今發現掌控在手裡的玩具不在了,特地來看看他,覺得不乾淨了不是以前那般模樣了,會不屑地丟掉他。這樣想著心口傳來抽絲剝繭的疼。

“是代表正派來討伐本少主?現在可是正魔不兩立了!”說的很是輕鬆像是在感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眼裡卻閃過一絲彷徨和害怕。

他在怕什麼,不言而喻。

蓮玉棠眼眸一亮,白齊也來了。

(只有你在乎白齊來了,那個桑黎直接跳過。沒禮貌。)

顧遲璟扯過一縷青絲靠在王座上,想起他給桑黎發的傳音石沉大海時,他快要崩潰時無人憐憫的悲痛。

他在這裡做了整整兩月的爐鼎,每日吃著數不清地藥丸身體乃至靈魂的折磨,為了存活下去見她最後一面也好,伏低做小的小心翼翼。被他親生父親按時抽離神魂的痛楚每一次都讓他差點自爆了結此生可他還有那麼一絲的乞盼。

在每一次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都安慰自要活著,活著才能見到桑黎,她沒回她一定是,一定是沒看到,或者遇到了危險。那他更不可以輕易地死在這兒他要那些傷害他的人付出代價。

萬魔窟裡面存在著世間的極惡之力,一不小心神魂吞噬化為塵埃在這世間消散再無他——灰飛煙滅。

終於,他,他等到了。等到了父親最脆弱地時候一擊致命。

他吞噬魔修與子女的修為為己用,這是有違天道自然起了反噬之力。

人人都說虎毒不食子,他把親生的孩子連人帶神魂都吃光了這才想起還有個流落外面的他。

“請進來吧!畢竟師徒一場。哎呀!還不是師徒呢!師侄一場。”顧遲璟的陰陽怪氣,讓底下的魔修揣測著這二人的重要性。左右護法互相對了神色。

桑黎和白齊看到顧遲璟時,和蓮玉棠一樣不可置信。

上面睥睨眾生不可一物看起來就很屌炸天的紅衣妖豔男,真的是她乖巧可愛的阿璟麼?

“白齊師尊,你捨得回來了?怎麼樣喜歡本座的新衣裳麼?像不像那城主滿門流血千里的顏色。”

白齊從進來就是一副死人臉,淡漠疏離,聽到顧遲璟話裡的怨懟,清冷的臉上閃過懊悔,雖然只一瞬但桑黎看到了。

“來晚了,抱歉。”清冷的嗓音裡帶著一絲洞察的歉意。

桑黎在一旁明顯感覺到她被無視徹底,上面的紅衣妖豔男(顧遲璟)從她進來一個眼神都沒給過她。

“不晚,剛好。我都坐上了寶座了。以後青雲宗可以炫耀你們的內門出了個魔頭,魔域的新主人。多威風。”

白齊斂了斂眼眸不搭理座上張揚妖冶的男子,直入正題,修長的指尖挽起顧遲璟的手腕“我們來帶你走,走嗎?”

顧遲璟妖豔的眉尾帶著譏笑,拂開白齊的觸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回去被你們三堂會審剝離這魔靈再體驗一次神魂破裂麼。如今這身體可活不成你們剝離了呢!”

白齊緊緊蹙起眉,看了眼桑黎搖了搖頭。

顧遲璟說的輕鬆,但桑黎心口一陣堵塞酸脹,小阿璟的丹田怎麼受的住這麼強大的魔靈,畢然受了天大的痛楚和委屈。她不在,她的小阿璟就被磋磨成這般。

桑黎扯了扯白齊的衣角搖了搖頭。顧遲璟餘光掃過眼眸一暗。

“既然你不和我們走,又喜歡這裡。那我們回去了。我相信魔域在你的管理下會有不一樣的盛景。”說著桑黎抬腳往外走,白齊會意跟上。

蓮玉棠“???????就這麼走了?要不再聊聊啊!她好不容易看到白齊,那出塵不染的仙師。”

紅衣下指尖顫抖,看著二人我行我素的瀟灑離去。

他不知桑黎轉身時眸裡早已通紅滿是對他的愧疚和心疼。

“滾出去,都滾。”暴怒的聲音帶著極具破壞力的爆炸,整個宮殿瞬間夷為平地。

魔教眾人十分地識趣閃退十里之外,以免無妄之災。現在的顧遲璟破壞力太強了根本不會管他們是否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