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啪嗒啪嗒地抽完了一根,我將菸頭衝進馬桶,菸灰吹乾淨。畢竟這大酒店就是事多,抽根菸都會罰款,儘管我知道老五不會因此罰我,但還是不要給人家添麻煩的好。
我躺在床上刷著手機消磨時間,過了會看到張小雯給我發了張駕考寶典的截圖,上面顯示她摩托車科目一模擬測試成績90分。
“原來考個摩托駕照這麼簡單,我第一次做題就有90分了。”
我甚至隔著螢幕都能感覺到她那張得意洋洋的臉我給她回了個鄙視的表情包,然後就把手機丟到一旁。
過了一會,飛魚突然風風火火地闖進來,拉著我就走,此時我正有點睏意,迷迷糊糊正有睡覺的打算,被這傢伙一拽我馬上精神了。
\"搞毛啊你!”我憤怒地瞪著他,“這才幾點,你餓了就自已去吃飯!”
“閉嘴,有更重要的事,跟我走。”飛魚拉著我,卻是拉著我走向窗邊,將窗戶一把卸下來,說:“爬下去,下面有車接你,不要到處亂跑,看著點攝像頭。”
“什麼人找我?”
“大人物。”
十五樓的高度爬起來不可謂不費力,當然我也知道飛魚這麼做的含義就是不想讓人發現我離開了房間,所以我也有意地避開了一些有人的房間的窗戶,這也導致了我爬的很慢。
少了個手指不僅僅讓我爬起來更費力,有幾次還因為自已忘記了自已少了個手指差點掉了下去。總之,花了十多分鐘我才勉強爬了下去。
此時一輛黑色的別克gl8正等著我,裡面的人見我下來便一把拉開車門將我拉了進去。
“同志你好,我是首都特派員,對這次計劃負責,我姓張。”一個五十來歲,身材高大,穿著衝鋒衣的帥老頭向我伸出手。
我一臉狐疑地和他握了握手,雖然他的穿著只是普通的休閒服,但是他眼睛裡刺眼的精光讓我幾乎可以確定他是一個軍人,現役軍人。
“沒聽過什麼行動,我只是來旅遊的。”我並沒有立馬相信他們,手悄悄放在車門把手上。
“呵呵呵,你放心,我們沒必要騙你,行動有變,我們之前對你瞭解的還不夠多。你聽電話吧。”
此時我的手機正好響了,我拿起來接通,是龍警官的聲音:“行動有變,你對面的人是首都軍區的張上校,以後他就是你的最高指揮官。”
說完,龍警官立馬結束通話了電話。
此時這位張上校立馬接過話茬:“白墨同志,我們還是小看了你,這幾天國安局的同志對你展開了特別的調查,我們才發現你還有過服役的經歷,對吧?”此時的張上校笑容滿面的樣子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沒有,我一直在加拿大。”我沒有一下就承認,看看他們到底知道多少。
“哈哈哈,看來你自已都忘了,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故意不讓自已想起來,對吧?”
我還是沒有說話。
“你在18歲之後並沒有去加拿大,而是去了法國,直到你23歲的時候你才真正去的加拿大。你這五年的經歷很可疑,所以我們為了安全起見動用了國安局海外組的成員,查到了你在法國外籍軍團的服役記錄。這五年在加拿大的假履歷也是法國幫你搞的吧?”
我苦笑道:“知道的還不少,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們。”
“不不不,你瞞住了我們很多,比如我們只查到了你在法國外籍軍團後勤保障部服役,退役時軍銜為上士。”
“對啊,你這不是都查到了嗎?還想要什麼?”我聽得有點後背發涼,摸不準他的意圖,我發誓我從來沒有參與過針對祖國的一切軍事行動,沒有殺過不該殺的人!
“不對啊,一個後勤保障人員,不僅僅五年內就從新兵升到了上士,還在各國賬戶裡存有上百萬美金的存款,難道你是個鉅貪?”張上校依舊面帶微笑地看著我,繼續說到:“但是你百萬美金的存款一點都沒帶回國,在你退伍前就全部轉走了,你能和我解釋一下嗎?”
我搖了搖頭,這些都是機密,我簽過保密條例,哪怕我對法國沒有歸屬感,但自已簽下的契約還是要遵守的、說實話,那段日子我真的很不願意回憶起來,我也從來不會提起,幾年過去,搞得我自已都下意識地把那段時光忽略,強迫自已忘記。
在國內當兵和在國外當兵是兩回事,雖然外籍軍團也是正規軍,不是僱傭兵,但是和僱傭兵根本沒什麼兩樣。因為我們是外籍人士,所以所有最髒,最累,最危險的活都是我們幹,不是在殺人就是在訓練如何殺人。雖然賺的多,但是那都是腦袋別褲腰帶上,在死神嘴裡刨出來的錢。我也確實有過百萬存款,但這些錢,全部捐了,捐給了那些吃不上飯的小孩,捐給了那些衣不蔽體的難民,捐給了我陣亡戰友的家人。最後我離開部隊時已是身無分文。
我確實不是什麼後勤保障部的,不過我挺希望我是。
見我搖頭,張上校也沒有強迫我,而是繼續自說自話:“其實你的經歷已經不算什麼機密了,畢竟我們國安海外組也不是吃素的,我也明白你不是一個背叛老部隊的人,儘管你加入他們最開始只是為了錢。我挺欣賞你,紅桃K上士。”
我驚訝地抬起頭,絕對想不到他們挖的那麼深。我的代號哪怕是外籍軍團的軍官也不一定知道。
“很驚訝吧,你的忠誠值得信賴。我來告訴你我知道些什麼吧。你是外籍軍團炸金花特別突擊隊成員,代號同花A,主要參加針對亞洲東南,非洲東部,還有南美洲的行動。你也是為數不多的亞裔特別突擊隊隊長。在五年前的一次協助剿滅東南亞武裝販毒人員時,由於錯誤的情報,你們小隊全軍覆滅,唯獨你作為指揮官沒有被立即處死你,讓你找到機會逃走。此次行動後你對部隊產生了嚴重的不信任感,並因此退役。你拒絕了加入法國國籍,保留了中國國籍,並請求法國外籍軍團幫你偽造了你的履歷。之後就是去加拿大當起了黑社會、飛車黨。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怎麼樣,全不全面?”
我深吸一口氣,心中的震驚難以平復。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繼續找上我?我不擅長當臥底。”我盯著張上校的眼睛問道。
張上校笑了笑,說:“因為這個任務需要你,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必要時還需要你跨境作戰!而且,這次的任務也和你的過去有關......”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最近,我們得到情報,當年那支販毒武裝勢力將手伸到了國內,他們在策劃一場更大的陰謀。我們需要你,徹底消滅他們,國安局海外組的成員也會配合你,不僅要殺敵,還要殺敵於千里之外!所以你的任務不止是臥底了......”
我沉默了片刻,心中五味雜陳。最終,我還是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但我有一個條件......”我看向他,眼神堅定。
“說吧,只要是我能力範圍內的,我都會盡量滿足。”張上校回答道。
“我要知道真相,關於那場行動的真相。那次的情報是國際刑警提供的,他們絕對出了叛徒。找出他,我要親手殺了他!”我緊咬牙關,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只是你想知道,我們更想知道,並且我們正在努力去知道!只是這些年他們從來沒有漏過頭,這次終於等到找個機會了!血債,必須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