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飛魚不需要辦託運,登機牌也懶得拿了。機場的東西很貴,我雖然餓得慌,但是也捨不得自已去買,於是推著飛魚說讓他去買兩袋肯德基回來。美其名曰:\"公務出差,開單報銷。\"

飛魚被我煩的受不了,去肯德基買了一個全家桶,我全程盯著他付款取餐。機場的全家桶是真心貴啊!我心裡不禁感慨:為什麼機場裡沒有沙縣和華萊士……\"

我靠在機場的休息椅上,嘴裡嚼著炸雞塊,定定地看著飛機起起落落,我想此去一行,我今後的生活就將徹底改變,永遠回不到從前的平靜。我掙扎過,猶豫過,但是每次想起那些還在花樣年華的少男少女們被毒品所害,他們甚至還是我的學生!

我也沒有想過成為一個偉大的英雄,只是掰掰手指算算都快三十了,好像從來沒做過一件好事,不是開黑賽車賭錢就是跟著些混混收保護費。

我記得我還有個賽車手的夢想,只是半路夭折之後,我就把開車當成一種謀生的手段了,徹底荒廢了我的天賦。但如果現在我藉此做一些所謂好事的話,倒也不算浪費。

天上的白雲來了又去,我夾雜在匆忙的旅人之間,和飛魚坐上了飛往魔都的飛機。

飛魚好像很困的樣子,飛機還沒起飛的時候他就已經睡著了。我沒有打擾他,坐在窗邊無聊地四處張望。

張小雯給我來了幾條資訊,大致是問我有沒有到機場了,我沒回她,她也沒再發資訊過來。我隨即把手機調成飛航模式。

兩個多小時後我從虹橋機場走出,老五已經在等著我們了。

\"小白!\"老五走過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個是……\"我本想向老五介紹飛魚,但是我好像都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這時飛魚主動向前和老五握手:\"你好,我叫餘非,白墨的朋友。\"

我不知道餘非這個名字是他的真名還是化名,不過我也算是知道了他的名字。這麼說起來我好像也不知道龍警官的真名。只是確定他們真的是警察罷了。

老五也很熱情地和飛魚握住了手,拉著我們坐上了他的奧迪車。

老五沒有帶司機或者助理,而是自已開車。

“你們這次來魔都還順利吧?”老五邊開車邊問。

“挺順利的。”我轉頭看向飛魚,“你呢?“

飛魚點點頭,說”這次航班挺準時的。”

“要不先送你們到酒店休息一下吧,你們應該挺早就·起來趕飛機了,我已經讓酒店做好飯了,等一下直接送到你們房間裡去。那個你們中午先隨便吃點,晚上咱再好好搓一頓。”老五透過後視鏡看了我們一眼。

飛魚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很早起來趕飛機,畢竟現在都快一點了。”

“石城我去過,那裡離羊城起碼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你們十點左右的飛機那不得六七點就起床了?\"老五笑道。

”去石城的人可不多,看來你真去過不少地方。“飛魚說。

”也不是很多地方,有一次禪城搞車展,我們俱樂部有幾臺車參展,所以我就去了,小白也去了,我就跟他回石城轉了兩圈。那離機場確實有段距離。\"

車子一路開到了酒店,房間老五已經幫我們留了房間,我特意叮囑他留普通雙人房就好,畢竟這家酒店是人家老爹的產業,而且也沒和我提錢的事。

“晚上八點我來接你們哈,你車應該晚上就能拖到了吧?”老五臨走時問道。

我心裡盤算了一下,感覺都十幾個小時了,而且運費給的也足,又不是什麼特殊節假日,應該晚上就能到了,於是就回答他說:“應該可以的,謝了哈。”

“客氣......\"

我和飛魚直接就回房休息了。畢竟老五說的沒錯,確實是又累又困。酒店也把熱乎的飯菜送了上來,飯菜雖然很香,但是我沒啥心情吃,飛魚倒是吃的很香。

我躺在床上,思緒萬千。本來想給家裡打個電話,又想到自已行動的特殊性,還是忍住了內心的衝動。

突然飛魚跟我來了一句:”聽說你是加拿大諾瓦藝術與設計大學畢業的。其實我一直很想學設計,你跟我說說美術學院的課都是咋上的唄?“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說:”誰跟你說我是那裡畢業的,你們不是都起過我的底細了嗎?“

”你自已在課堂上和學生說的啊。我還以為情報有誤呢,畢竟當時查你的檔案也沒花什麼大功夫,等你答應幫我們查案子的時候我們才真正找海外人員查你,之後的檔案我也沒看過了。“飛魚邊說著嘴裡還一邊嚼著一塊大蝦。

我略顯尷尬地說道:”啊哈哈哈......我那是......那都是和學生吹牛逼的,實際上我根本沒被錄取,畢業證是我一哥們幫我造的,很逼真咧!“

飛魚嘴角抽搐了一下,說到:”你這人真是半點都不能信,真不知道組織為什麼會找你這樣的人來幹活。“

”嘖,你小心點!“我用手指了指周圍,示意他不要隨便亂講話。

\"放心,我剛剛趁你倆聊天的時候拿儀器測過了,安全的。”飛魚很淡定地說。

我索性也相信了他,其實我本來也就沒覺著會有什麼監控錄音,畢竟我還是比較相信老五的。

飛魚吃完飯後也沒有休息,而是直接就離開了房間,我以為他可能想去外面轉轉透透氣於是也沒問他去哪,畢竟就算問了他也不一定會說。

我就更加懶得出去了,畢竟魔都我都來過很多次了。

在這安靜的酒店房間裡,我獨自躺在床上,思緒如潮水般洶湧。內心的情感錯綜複雜,似一團交織的絲線,無從理起。

一種難言的不安,總是淡淡的縈繞心頭。同時一種莫名的空虛感漸漸襲來。我思考著自已的前半生,回憶著過去不堪的點點滴滴,對於未來越發地迷茫。我想要完成好這個任務,又不想完成的太好,我居然想完成後我就被那些窮兇極惡的毒販殺死,這樣我起碼死的像一個英雄。

也許這個感覺叫做孤獨,但我並不是很想承認這種感覺,畢竟我覺得這樣多愁善感似乎很不爺們。

這樣的思緒一旦開始就如決堤般湧現,使得本來有些疲憊的我最終也沒睡成午覺,只能一個人鬱悶地趴在窗邊抽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