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檸也正好看到他，見他的樣子像是要出門，便問，“你要幹嘛去呀？”
小姑娘眉眼彎彎，正曲著腿盤坐在沙發上，身著一條白色的睡裙，露在外面的雙腿又白又細，可愛又清純，讓人不禁想保護。
他心裡的那團火突然被澆滅了。
不能衝動。
“不出去。跟你說點事情。”
秋檸乖乖地跟著他上了樓。
瑤琴早已見怪不怪，繼續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電視。
關上房門後，晏殊良久沒有開口。
秋檸見他神色不好，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秋錦東找到了。”
秋檸心一顫，隨後問道，“秋白嫣的死真的和他有關嗎？”
“嗯。”
祁封剛剛又給他發訊息說認了。
秋檸又問，“那你是要去找他嗎？”
“能帶著我一起嗎？”
晏殊同她交代實情，“他現在在祁封手上，剛祁封突然給我打電話，他的目的可能就是讓我過去。我猜，秋錦東這會兒應該已經……”
後面的話，他沒忍心說出口。
“要去見他…最後一面嗎？”
秋檸的內心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表情呆滯，良久沒有反應。
半晌，他聽到她說，“去吧。”
“好。”
“先報警吧。祁封應該不會這麼好心的。”
兩人收拾好後，晏殊率先給認識的警官打了電話過去，讓他先派人過去候著。
-
五月廣場。
祁封不耐的聲音響起，“這個晏殊怎麼還不來？不會是不來了吧？”
還在跪著的秋錦東立即爬到祁封的腳邊道，“他一定會來的！”
就算他不來，秋檸也不可能不來的。
她心軟，一定不會忍心看到他落到這步田地。
曾經高高在上的秋氏集團老總被一腳踹翻在地。
祁封眼皮一抬，十分輕蔑地看著地上的男人，“你又知道了？”
隨後，俯下身子，“知道晏殊來了你會怎麼樣嗎？”
“你以為我是給你搬救兵來了？”
秋錦東頓悟，原來他是要把罪名嫁禍給晏殊。
看來祁封真的起了殺心。
秋錦東嚇得頭直在地上磕，嘴裡還喊著，“祁總，祁總，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我不該殺秋白嫣，我不該，我不該，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祁封冷眼看著這一切。
可是說再多又有什麼用，一條鮮活的人命又回不來了。
這時，祁封手底下的一個人進來，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麼。
隨後，男人陰冷的聲音響起，“別跟我求饒。跟你女兒懺悔去吧，黃泉路上，她需要你。”
下一秒，刀刃從秋錦東的脖子上劃過，鮮血直流。
偽造現場後，祁封從現場離開的下一秒，晏殊和秋檸便到了。
他一進去看到的就是秋錦東倒在血泊之中。
畫面過於血腥，以至於晏殊看到後的第一反應便是轉身捂住秋檸的眼睛。
畫面完全被男人高大的身軀擋住，秋檸不解，“怎麼了？”
晏殊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死了。”
秋檸要拉下他捂住她眼睛的手，“讓我看看。”
沒拉動。
秋檸又拍拍他的手，“沒關係的。”
晏殊放下手，眼神時刻粘在面前的小姑娘身上。
她看到秋錦東的那一瞬，瞳孔放大，只一秒，目光變得呆滯起來，整個人怔在原地。
此刻的秋檸腦袋嗡嗡響個不停，大腦一片空白。
晏殊擔心她的精神狀態，“別看了。”
隨後單手摟著她出了地下室。
收到指示的警察進了地下室。
到了車上，秋檸還是久久不能回神。
看她這個樣子，晏殊心臟的某處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他將她擁得更緊，唇貼在她的頭頂，緊挨著她毛茸茸的發頂，“別想了寶寶，還有我呢寶寶。”
聽到他的安慰，秋檸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小姑娘哭的撕心裂肺，聽得他心疼極了。
他像哄著小孩子一樣輕拍她的背，“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到底是親生父親，秋檸性子又軟，總歸是捨不得的。
小姑娘在他懷裡一邊哭著一邊擦眼淚，“我才不要為他哭呢，他不配。”
語氣哽咽，明明是傷心的，卻還嘴硬，晏殊沒辦法不心疼。
一會，秋檸收拾好了情緒，從他懷裡爬出來，拿出手機。
“我要給我媽打電話告訴她這個好訊息。”
晏殊十分溫柔地摸著她的頭，彷彿她說什麼他都會應著。
怕被媽媽看出她通紅的眼眶，她沒敢影片。
電話接通。
“怎麼啦檸檸？”
肖瓊那慈愛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不知怎麼的，秋檸又很想哭。
晏殊也看出來了，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
秋檸把哭腔忍下去，“媽，秋錦東死了。”
那邊有一瞬的停頓。
像是不敢相信這個訊息。
肖瓊二十出頭的年紀就跟了秋錦東，兩人在一起時的甜蜜時刻算得上這一生中最難忘的一段日子，無論是他，還是她。
起初，肖瓊也是恨的，恨他騙他，恨他說著一輩子愛她的話卻轉身就和另一個女人生了孩子，恨他的不擇手段，但現在，她突然釋懷了。
這也算他們之間最好的結局了吧。
“怎麼死的？”
秋檸把過程跟她敘述了一遍。
良久，秋檸聽到母親帶著哭腔的聲音，邊哭邊笑，“我就說了吧，他一定不得好死。”
秋檸也再一次落淚。
-
當天，警察封鎖了五月廣場地段，帶晏殊回去做了筆錄。
果然被他猜對了，祁封此次就是為了將秋錦東的死嫁禍給他，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對秋白嫣的感情。
但一切都太遲了。
感情這種東西還是要早認清的好。
晏殊讓秋檸在車上等，她偏不，非要跟她一起下車。
“聽話，我馬上回來。”
秋檸就是想離他近一點，第一時間確認他沒事才放心，“我就去大廳裡等你怎麼了嘛。”
晏殊只好依她。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車。
半個小時後，筆錄做完了。
晏殊一出來就看到小姑娘昏昏欲睡的樣子。
她的頭歪向一邊，正要倒下去時晏殊一個健步邁了過去，即使摟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