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隨著風時安猛地扣下扳機,澎易被嚇的立刻雙手抱頭蹲在原地,可奇怪的是並沒有子彈被射出來。

看著澎易此刻狼狽的模樣,風時安當即捧腹大笑道:“哈哈哈,笑死我了,瞧你膽子小的,這只不過是個玩具罷了,在華國境內私人是不允許隨意持槍的,怎麼這麼沒有生活常識啊?”

澎易聽著耳邊傳來的這刺耳的笑聲,他知道自已被耍了,面露憤懣之色,爬起身來再度朝著風時安衝去,手中赫然握著一把匕首,目露兇光。

眼看著風時安就要被匕首刺中,只見他手中的手槍又變換成了兩隻機械手套,微微側身過後,一隻手抓住了澎易拿著匕首的手腕,另一隻手握拳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拳用上了風時安的全部力氣,力道之大使得他臉部看起來有些變形,當即癱倒在地,昏死過去。

風時安將機械手套又重新變回摺扇模樣,輕輕扇動了幾下對著玄妙說道:

“這下,應該是我贏了吧。”

玄妙在檢查過後確認了澎易確實失去了戰鬥能力,立刻便將其弄醒,隨後宣佈了這場戰鬥的結果,要求澎易願賭服輸。

那傢伙先是假意配合,在玄妙將其押送走的過程中,趁其不備直接掏出一瓶顏色怪異的粉末揮灑到空中,那粉末在接觸到空氣的一瞬間,便生成了滾滾濃煙。

幸好這煙霧並沒有毒,但是藉著煙霧的掩護澎易暴起挾持了沐卿語,一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另一隻手拿著一柄淬毒的短刀抵在沐卿語的身前。

威脅的說道:“滾!你們都給我滾遠點!要不然就等著給這個人收屍吧!”

眾人一時間沒有想到他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情,看著被挾持的沐卿語都感到有點投鼠忌器的感覺,不知道該怎麼辦。

風時安丟掉了手中的摺扇,高舉雙手走上前,將李子言身形完全擋住說道:

“冷靜冷靜點,別衝動,剛剛跟你對打的人是我,單論身份而言,我勉強可以算得上是個少爺,你劫持我總比劫持她有用吧。

這樣,做個交換,你放開她,我來當你的人質,怎麼樣?”

說罷還主動轉過身去,使自已背對著澎易,毫不設防地將破綻露了出來,風時安在賭,賭李子言明白自已的意思,接下來就看他怎麼做了。

澎易狐疑的盯著風時安,發現他真的沒有在做其他的動作,就好像是自已送上門來一樣,澎易自然不可能同意風時安將自已作為人質交換沐卿語的舉動,他全都要!

於是他便對著風時安說道:“你轉過身來面向我,雙手抱頭蹲下緩緩走過來,不要想著耍花招。”

風時安一一照做,見澎易鬆開了掐著沐卿語脖子的那隻手,朝著自已抓來,風時安以極快的語速說道:“我說,要有光!!”

在他剛開口的那一瞬間身體便已經有了動作,一把拉住沐卿語的手,起身將她帶離了這裡。

突如其來的亮光灼傷了澎易的眼睛,使其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李子言自影子中出現,接連四刀斬斷了澎易的手筋腳筋。

隨後一腳橫踹將其踢倒,緊接著雙手持刀,朝著丹田的位置狠狠刺了下去!

接連的劇烈疼痛使得澎易精神幾近瀕臨崩潰,不停痛苦哀嚎,這刺耳聲音聽的李子言眉頭緊皺,抬腳附著千煅,將其踹暈了過去,隨後對著玄妙說道:

“玄妙姨姨,這種情況怎麼算啊,我不知道該怎麼廢他修為啊。”

玄妙示意李子言將他交給自已,接過後玄妙面色冷冽,狠狠一掌拍在澎易的天靈穴之上,掌風帶出奇異的波動,一枚散發著靈光的圓球緩緩從他的身體中浮出,隨後猛然碎裂,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做完這一切之後,玄妙像丟垃圾一樣將澎易的身體丟到一旁,對著李子言開口說道:“我們【巡遊者】在覺醒之後都會在天靈處留存一道靈光,靈光破滅則道途潰散前路盡毀,這便是致命的弱點。”

風時安默默走上前來,眼神像是在看死人一樣盯著澎易,平靜地開口

“我說,品性卑劣之人,厄運纏身。”

“我說,心思齷齪之人,疫病永存。”

“我說,鄙陋惡毒之人,智識盡毀!”

連續三次針對某一個體的特定【我念】發動,將澎易後半生徹底變成了一個終身不幸、疾病纏身且有著智力障礙的廢人。

玄妙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並沒有出手阻攔,畢竟這一切都是這個人咎由自取的結果罷了,怪不得別人。

隨著玄妙揮揮手招呼千寓文過來處理後續,這一個小插曲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待到沐卿語整理好了情緒之後,風時安對她說道:“語哥,我知道你有一些難言的苦衷,我也知道你是想借助我來幫你做一些事,這才在測試的時候將計就計。

你想讓我做的事情與你的苦衷相關對嗎?我確實很討厭別人利用我,但是,幫隊友解決心結算不上被利用,所以,說出你的困擾吧,我會幫你的,畢竟,這也是當初約定好的條件。”

聽著風時安諄諄善誘的話語,看著身旁隊友臉上那溫和的笑意,沐卿語的眼中重新出現了光,同時也在心底滋生出來一抹別樣的情緒。

趁著風時安開導她的這段時間,李子言也將小白和小藍重新“搶”了回來,對著兩人說道:“喂喂喂,說離隊就離隊我這個隊長不要面子的嘛?”

說罷又扛起刀看著澎易之前的隊伍說道:“如果諸位有意見的話,歡迎過來互相切磋,我隨時奉陪。”

澎易已經淪為廢人一個,入學名額因此空出來一個,玄妙當即拍板決定從未能透過測試的人中選出了一位綜合表現最為亮眼的少年順位補替上來,補替少年名叫左燁。

是一位臉上總是帶著微笑,性格開朗健談,跟誰都能很容易相處來的活潑少年。

左燁接手了澎易留下的爛攤子,成為了他們小隊新的隊長。

現在的情況就是,李子言隊伍總計10人,左燁隊伍總計9人,樊雪霽隊伍總計11人,共30名學員,分為了三隊。

小白小藍和沐卿語在一起抱頭痛哭,發洩完情緒之後,她將自已家生意失敗破產和福利院無法維持的事情說了出來。

風時安聽完過後取出一個木製的小盒子和一枚上面刻著“時安”二字的玉牌,將兩樣物品放到沐卿語手中對她說道:

“福利院我會幫你重建,但是你自已家裡的欠款我就幫不了了,木盒裡邊存放著12枚金幣,我身上就帶了這麼多,你先用著,不夠的話就拿著我的令牌去風家的門房調,50金以內隨意取用。

這是我自已一年內可以自由呼叫的最大額度,若還是不夠你便告訴我一聲,我再給你想想其他辦法。”

沐卿語連忙將玉牌放回風時安手中,緊張道:“用不了那麼多的,12金綽綽有餘足夠了,玉牌你收回去吧。”

風時安再度將玉牌推回她的手中並且說道:“你還是拿著吧,萬一有些什麼不長眼的阻礙你,還能用來震懾宵小,安全為上以防萬一嘛。”

聞言,沐卿語不再堅持而是細細將玉牌收好,隨後對著風時安表達了自已的謝意。

而李子言也對自已的其他隊友說道:

“抱歉各位,咱們的特殊獎勵被我任性掉了,作為補償,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無論何事我都會完成,我欠各位一個人情。”

即使其他人紛紛說不必如此,但李子言還是沒有改變自已的想法,表示公是公私是私,一碼歸一碼。

眼見李子言如此堅持,眾人也不再推辭紛紛點頭答應了,隨後便一同結伴前去食堂吃午飯,吃完午飯略微休息了一會過後,眾人又回到操場領取了屬於自已的學生卡。

李子言小隊除了羨魚以外的九人卡內都有著555點學分,玄妙表示入學後預設初始學分為55點,以第二種方式透過入學測試的考生,由於危險係數高會額外發放500點學分作為獎勵。

隨後便帶著眾人來到物資管理處說道:

“現在請手中持有小旗的學員來兌換獎勵,以第二種方式透過測試的學員也可以來進行兌換,限時30分鐘,過時不候!”

說罷便直接揮揮手開啟了那道厚重的大門,各式武器、防具、技法書籍、藥劑、增益道具、材料等等堆滿了整座房間,看起來令人眼花繚亂。

墨逍遙、楊亍、風時安三人緩緩走了進去,小藍小白自覺風時安幫襯了太多,不想讓沐卿語因為欠人情而感到壓力,所以將自已手中的小旗給了風時安,風時安沒有多說什麼,微笑著接下了。

最終,墨逍遙拿了一份能夠增強自已對於元素感知能力的藥劑,楊亍因為考慮到自已的能力決定了作戰方式偏向於狂戰士,所以選了一件由液態金屬製成能夠體型自由變化的護甲。

風時安是三人中最後走出來的,手中拿著兩條能夠提升冥想效率且能夠儲存溢位精神力的項鍊,隨手交給小白和小藍說道:

“我可不佔小孩便宜,幫你們兩個選好了,拿著吧。”

小藍和小白欲哭無淚的看著自已手中的項鍊,默默戴上後果然發覺腦中頓感一陣清明,彼此對視一眼,苦笑道:

“這人情怎麼還越欠越多了啊,再這樣下去難不成是要卿語姐以身相許嘛!”

小白和小藍覺醒的能力是同一個,名稱為【佑元】,只不過側重點不同罷了,小白能力開發是偏向於治療、增益的型別,小藍能力開發是偏向於輔助、控場的型別。

無論如何偏向,發動能力除了需要耗費點數能量外還需要充盈的精神力來支撐,因此風時安選的這個道具不可謂不貼心。

隨著在場的所有人都選完了自已心儀的獎勵後,玄妙重新關上了那扇門,然後對著眾人說道:“今天下午自由活動,明天開始正式上課,在課程結束之前不允許隨意外出,今天下午是留給你們與家人告別的,去吧,落日之前記得回來!”

聽到玄妙說的話之後,李子言頓感如遭雷擊,畢竟,言玉嬌直到現在還沒有一絲覺醒能力的徵兆,如果情況真如玄妙所說的那般,豈不是起碼好幾個月無法見到她了。

方間作為跟李子言從同一個地方穿越過來的,此刻也差不多明白了李子言為何會有如此反應,將其拉到沒人的地方,拍了拍他的肩說道:“老李,看你這反應...估計是那位還沒覺醒吧?雖然這麼說有點不道德,但是......”

方間話還沒有說完李子言便讀懂了他想表達的意思,轉頭看向他說道:“你是想說既然這裡已經不是我們原來的世界了,她也不一定就是原來的她,對嗎?”

方間點了點頭說道:“我是不清楚你們兩個人之間的經歷和故事,但我們現在確實活生生的站在了這裡,去找她吧,都重生了還給自已留遺憾的話那可太遜了。”

李子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這裡就先交給你了,他們估計是要陪小語一起去重建福利院的,拜託你多看著點。”

“我辦事你放心。”

在聽到了方間的答覆後,李子言便直接遁入影子中離開了,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方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這樣默默站在原地出神,良久之後,發出了一陣嘆息。

“唉......”

隨即便從拐角處走出,對著眾人說道:

“隊長有點關於私人感情的事要處理已經先走一步了,咱們陪卿語一塊去福利院吧,看看有沒有什麼事能搭把手的。”

眾人紛紛表示沒有異議,跟著沐卿語朝著城東的方向走去,在路上買了不少水果牛奶糖果蛋糕之類的東西,帶上一同走到了福利院大門口。

來到了這裡之後,眾人卻見到了兩個意料之外的人,左燁和樊雪霽。

經過一番交談後得知,原來眼前這兩人的父母以前就是從這所福利院裡出來的,只不過他們倆都是普通家境,得知沐家出事之後也沒有能力在資金方面上做出幫助。

只得是在閒暇時或自已或是讓孩子過來幫忙做做飯打掃打掃衛生之類的,巧合的是雙方的父母並沒有在這裡見過面,他們也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就連這兩人也是今天才第一次碰上,在得知對方的父母和自已父母一樣出身這裡之後,不由得感嘆,緣分真是奇妙。

稍微聊了幾句之後便一起走了進去,在沐卿語的帶領下眾人與這兩人告別,打算先去拜訪一下院長奶奶,告訴她福利院能夠繼續開下去了。

樊雪霽和左燁向幾人揮手道別,各自轉身去做自已的事情了。

由於樊雪霽性格比較內向,再加上過來幫工的次數沒有左燁多,也因此不太擅長跟福利院內的孩子們交流,只是默默在一旁幫留守院內的院長做著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反觀左燁是個大大咧咧的性格,他的笑容總是特別具有感染力,再加上小時候也是個孩子王,因此福利院裡面的小孩子都特別喜歡跟在他後面玩。

這不,左燁剛一進來就有好幾個小蘿蔔頭從一旁跑了過來,緊緊抱住他的腿說道:

“左燁哥哥,你終於來陪我們玩了,感覺你最近好忙啊,都不怎麼來了,以後能多抽出一些時間來看看我們嗎?”

左燁剛想答應下來時卻突然想起了玄妙說的話,面色稍稍一沉但很快就調整過來說道:“都是大孩子了怎麼還這麼喜歡撒嬌啊,來,咱們舉高高!”

說罷便直接俯下身子一手一個將他們抱了起來,開始原地轉圈圈,稍微玩了一會就放下這兩個孩子,轉身抱起其他的小孩子開始重複這番動作,整個過程中左燁都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護著孩子們的身體,生怕他們一個沒坐穩摔下來。

一旁的樊雪霽注意到了左燁一直用手護著孩子們,在心中默默感嘆道:“我還以為他是個粗枝大葉沒心沒肺的傢伙,現在看來倒也算是粗中有細。”

稍微觀看了一會樊雪霽便不再駐足,轉身進入屋內為孩子們做飯。

左燁玩累了之後就和孩子們一起躺在草坪上看著天空中的白雲發呆,良久之後左燁終於下定決心說道:“小蘿蔔、小白菜、小豆腐還有大家,我以後就可能沒有辦法經常來陪大家玩了,你們三個是院子裡年齡最大的,要保護好弟弟妹妹們,知道嗎?”

三小隻立刻爬到左燁身上,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他說道:“左燁哥哥,你也是嫌我們麻煩不願意和我們在一起玩了嗎?”

看起來頗有一種,你不跟我們好好解釋清楚,我們就哭給你看的架勢。

左燁起身摸了摸他們的頭說道:“傻孩子,左燁哥哥怎麼會嫌棄你們呢?哥哥我在機緣巧合之下有了能夠去學本領的機會,接下來的時間就要好好修煉了,等以後學成了我就把外邊的那些怪物全部打跑!

然後帶著大家好好的出去玩,放心吧小傢伙們,我不會忘記你們的,有時間了我就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

三小隻懵懵懂懂的問道:“就......就像是電視裡面的那些,看起來很威武的大英雄一樣對嗎?”

左燁聽聞後頓感啞然失笑,但還是非常寵溺的說道:“威不威武的我不確定,但是我保證,我一定會成為大家的大英雄!”

說罷,左燁運轉起體內的【巡遊點數】,將點數能量匯聚在指尖,隨後挨個在孩子們的眉心輕輕點了一下,祈禱孩子們一生健康順遂、平平安安。

福利院內一共六七十名孩子,這挨個祝福下來可把左燁累的夠嗆,抬手擦了擦汗之後開啟了自已帶來的揹包,裡面都是滿滿當當的巧克力棒,把這些分給孩子們之後,左燁起身說道:

“這些都是那個戴著眼鏡看起來不愛說話的姐姐送給你們的,等會在她走之前記得要去道謝哦!”

孩子們吃的滿嘴是渣,看起來都特別開心,嘴裡還不停說著“哇,這東西真的好好吃啊,以前從來沒有吃過呢”等等諸如此類的話,聽的左燁心酸不已,外面孩子隨意就能買到的小零食,院子裡面的這些孩子卻視若珍寶,悄悄抹了把眼淚說道:

“那個姐姐叫樊雪霽,你們都是懂禮貌的好孩子,要記得好好感謝她哦。”

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回話說。

“嗯嗯,放心吧左燁哥哥。”

“雪霽姐姐雖然不愛和我們說話,看起來還有點兇,但她其實超溫柔的。”

“是啊是啊,好幾次我不小心摔傷了都是雪霽姐姐給我包紮的傷口。”

“對對對,有幾次我不小心把衣服弄壞了,害怕挨院長奶奶罵不敢說,就是雪霽姐姐看到後幫我縫好的。”

“還有還有,雪霽姐姐做飯也特別好吃,我每次都能吃好幾碗。”

等樊雪霽做完飯出來準備叫孩子們去吃飯的時候,卻看到這些小朋友們整整齊齊的排成一排,對著自已說道:

“樊雪霽姐姐,謝謝你帶給我們的巧克力棒,它真的很好吃,還有就是,非常感謝你這段時間來對我們的照顧,姐姐你以後要多笑笑啊,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樊雪霽自已都沒有發現的是,在聽到孩子們由衷的感謝自已後,她的嘴角不自覺上揚勾起了一抹弧度。

她剛想解釋說那些巧克力棒不是自已帶給他們的,卻看到站在孩子們身後的左燁對自已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還眨了眨眼露出來開朗的笑容。

其實左燁在陪孩子們玩的時候就看到了樊雪霽站在一旁沒有上前,他知道她是對孩子們抱有善意的,只是擅長表達而已,於是便用了點小把戲。

樊雪霽揉了揉自已有些泛酸的眼睛,對著孩子們說道:“真是的,飯前不許吃零食哎!不過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啊,趕快進去吃飯吧。”

看著孩子們跑過自已身邊時臉上洋溢著那抹的笑容,樊雪霽內心不由得感到一陣安寧,微微起身走到左燁身邊,輕聲說道:

“謝謝你啊。”

“不客氣,孩子們開心就好。”

吃過飯之後孩子們又重新跑了出來,圍繞在左燁和樊雪霽身邊纏著他們講故事,兩人對視一眼笑了笑,坐下來開始給孩子們講故事聽,孩子們聽的聚精會神完全沒有注意到院長奶奶帶著沐卿語她們出來了。

左燁和樊雪霽看著她們露出來一抹歉意的笑,隨即便加快語速講完了正在講的這個故事,就在孩子們意猶未盡的時候,小白和小藍打算逗逗孩子們,佯裝生氣道:

“好啊你們,我倆和卿語姐才離開幾天眼裡就沒有我們了?”

孩子們眼睛轉了轉發現她並不是真的生氣,頓時很配合的一鬨而散道:“快跑!藍白大魔王和水木大姐頭回來了!”

因為小白的小藍很喜歡揉這些小孩子的臉,所以才會有“大魔王”這個外號,至於沐卿語嘛,單純是因為她的姓氏。

風時安覺得很有意思,於是便也湊到沐卿語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看來以後不能喊語哥要改叫大姐頭了。”

沐卿語頓時哭笑不得道:“少來,你怎麼也跟著小孩子們起鬨,風大少爺!”

院長奶奶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切,突然把沐卿語拉到一旁輕聲說了幾句話,說完之後沐卿語一下子就臉紅了,不敢直視風時安。

院長奶奶又轉頭拉住風時安的手說道:

“老身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啊,多虧了你這所福利院才能運營下去,這些苦命的娃娃們才能有個容身之處,如果不是你今天過來,我真不知道以後會是怎樣的一副光景啊!”

說罷便打算直接跪下來,嚇得風時安連忙扶住她說道:“不至於不至於,老人家您言重了,卿語她和我們在同一個隊伍裡,幫助她也是我們這些隊友應該做的。”

院長奶奶淚眼朦朧道:“好孩子,你跟卿語一樣都是好孩子啊!卿語這孩子也算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雖說有時候會脾氣急了些吧,但是她本性不壞的,拜託你多照顧照顧她了,唉,也不知道我這把年紀還能不能活到卿語結婚生子的那一天。”

風時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感覺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轉頭髮現沐卿語紅著臉不敢看自已,在同一個仔細品了品院長奶奶最後說的這句話,猛地反應了過來。

“嘶......院長奶奶,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做,我就不多留了,哦對了,那個刻著我名字的玉牌一定收好,要是有人上門來找麻煩就亮出來,我我我,我先走了,院長奶奶再見!”

風時安以極快的語速說完了這段話之後便轉身像是逃一般離開了這裡。

沐卿語看著他那略顯狼狽的背影,展顏露出了一抹開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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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來到李子言這邊,從學院內出來之後先是回到家中,與自已的父母、爺爺、姑姑等人說明了情況,做完道別之後,他就直直奔著樞關府的方向疾馳而去,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在他全力施展“星與夜”的情況下硬是縮短到了十分鐘。

剛一過來便進入大廳找到鶴女士,也顧不得她會不會開自已玩笑了,直接張口說道:“鶴姨,小言她放學了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立刻告訴她,我怕過了這次就沒機會我也沒勇氣再說了!”

鶴女士看了眼滿頭大汗的李子言,又發覺他體內的點數能量此時正在不停的上下浮動,當即穩了穩心神,輕聲安撫道:

“小李你先別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讓你這麼著急?”

李子言知道按照鶴姨的脾氣來說,恐怕自已不解釋清楚緣由她是不會回答自已的問題的,於是便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急切說道:

“是這樣的鶴姨,學院裡的老師說在我們沒有完成相對應的課程任務之前是不能再隨意進出校園的,今天下午就是學院留給我們與重要之人進行告別的時間。

小言她不是還沒有覺醒能力嗎?我很擔心我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所以這才想來做個告別,鶴姨,我求求你了,告訴我小言現在在哪?

我真的只有這一下午的時間了,按照學院要求天黑之前就必須趕回去,說話語氣裡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那真的很對不住,快沒有時間了,我真的很急!”

鶴女士無奈的看了李子言一眼,心中又升起了那種“李子言恐怕是與自已女兒早有淵源”的詭異預感,她張了張嘴打算要刨根問底,但是猶豫再三後還是放棄了,側過身子露出身後的木門說道:

“我女兒她放學後就來找我了,現在在休息室裡面休息,我可以放你去找她,也不會干涉你們兩個見面。

但是李子言你必須要答應我一件事,我需要你現在當著我的面向天道發誓,發誓說你永遠不會辜負不會傷害我女兒。”

李子言聽後沒有一點猶豫,立刻開口說道:“我以我能力【神影】之名向天道起誓,如若我李子言這輩子做出任何辜負言玉嬌的舉動,則道心破碎,身軀崩潰。

靈魂墜入萬丈深淵之中,永世不得超生,直至徹底湮滅,歸於虛無!”

隨著李子言的話語落下,天空之中突然響起了一聲驚雷,好似在做出回應。

鶴女士面露震驚之色,她沒想到李子言竟然真的會如此果斷,絲毫沒有一點猶豫。

片刻之後無奈的說道:“罷了罷了,你且進去吧,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從你們入學測試結束之後,我女兒就好像是一夜之間變得成熟了不少。”

李子言匆忙推開門進入其中,發現言玉嬌正在看書,當下也顧不上什麼冒犯不冒犯的了,直接找了把椅子坐在她對面說道:

“小言,你別害怕,我接下來所說的事情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你權且當做我再講一個故事便好。”

言玉嬌默默點了點頭,隨後收起書本之後推過一杯茶,示意其開始講故事,畢竟她從以前開始就很喜歡聽我講故事。

李子言頓了頓之後,開口說道:“我做過一個很長的夢,夢裡的世界與這裡非常相似,只不過沒有【巡遊者】和【混沌】也沒有經歷天災,一切都是正常發展。

在那個世界如同現在這般年紀,我和你相識於藥店,你是因為身體不好去抓藥,我是因為剛做完手術需要滋養,一來二去成了病友,關係也逐漸熟絡。

升入高中之後,驚喜的發現我們居然在同一個學校,只不過不同班級,文理分科後你學文我學理,隨著學習任務和壓力的日漸加重,見面次數也越來越少。

只有在假期時才能藉著聚一聚約飯的名義,帶上三五好友見你一面,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對你有了好感,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喜歡你,但就是覺得特別特別喜歡。

一直到後來,高考結束,我選擇趁著那個成績去上大學,你對成績不滿意選擇復讀一年,那一年裡我便主動與你斷了聯絡。

不是我那個時候不喜歡你了,而是我害怕我會打擾到你專心備考,其實那段時間我一直都在默默關注著你的訊息。

為你成績取得進步而感到開心,在得知你有了幾段淺嘗即止的感情後又無法避免的失落,其實我一直都在。

又是一年高考,你的成績取得質的飛躍,如願考上了心儀的學校,但我那個時候已經不敢再去主動聯絡你了,或者可以說是我已經習慣了默默關注你吧。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實習那年,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年十一月上旬,因為形勢特殊我從實習的城市回到了家鄉,在車站等待檢查的時候看到了個與你十分相近的背影。

我不敢貿然上前打招呼,害怕認錯了人又害怕你已經不記得我了,於是便掏出手機給你的社交賬號發去了訊息,直至我回到家之後你才回復我說你已經回家有一段時間了,我看到的那個人不是你。

嗨,也不怕你笑話,我在等你回覆訊息的這一個多小時裡面心中真的很忐忑,同時也堅定了我一定要追求你的信念,由於我之前從未對你表達過心意,我怕打直球會嚇到你,所以才會藉著當好朋友的名義與你頻繁的聊天、追劇、打遊戲、分享生活。

最終嘛,在我許下了一些承諾後我們兩人之間的一個共同好友答應幫我追你,你可能不知道,我為了得知你的喜好厭惡和感興趣的事物終究下了多少功夫。

幸好,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最終還是得償所願追到了你,我的女朋友,而在我追求你的這個過程當中,你也喜歡上了聽我給你講故事,哈哈,當時為了蒐集故事素材我身邊好友差不多可以說是被我禍害了個遍。

直到後來形勢得到緩解,我實習結束之後去到另一所城市工作並且稍有成就,你回到了學校繼續完成學業,我們開始了漫長的異地戀,只有在法定長假和過年期間才能見到彼此,雖然辛苦但都相信我們能克服。

結果,意外比明天先來臨,你為了給我一個驚喜不顧我反對坐飛機來我工作的城市找我,航班卻發生意外,遭遇空難全機人員無一倖免。

得知這個噩耗之後我悲痛欲絕,喪失了活下去的信念,開著車衝入機場,走進燃燒著火焰的飛機殘骸,陪你去往,另一個世界,再然後,夢便醒了。

這個夢太過真實,真實到夢裡的那一樁樁一件件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導致我時常分不清到底哪邊是夢境哪邊是現實。

所以,所以我很確定我對你有一種特別的情感,雖然我時常嘴上說著把你當親妹妹看待,但是...但是...我對你的喜歡不是兄妹之間,而是男女之情。

呼,故事講完了,謝謝你認真聽我說完,今天我是來和你告別的,在我完成學院佈置的課程任務之前,我是無法與外界聯絡的,好好養身體,希望等到你我再相見時我可以看到健康的你。”

講述完之後李子言便打算起身離開這裡了,不過他剛走了沒幾步便聽到了一句令他熱淚盈眶的話。

“嗯,你講故事的水平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哎,不過,誰讓咱喜歡聽呢?

喂,你有點過分啊,我跟你講啊,你都不知道咱到底費了多少功夫才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陪你這個憨憨。

你倒好,講完故事就打算走是吧?跟我沒話說了唄?沒愛了唄?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當李子言再度轉過身來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了,直接一把抱住言玉嬌,緊緊的不肯鬆手,口中哽咽道:“乖乖...我真的...真的...我真的好想你啊!乖乖,我好想你!”

言玉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嘛,不哭不哭嗷,你現在好好努力在學院裡面闖出一片天來,等我養好了身體覺醒能力之後進去你可要罩著我啊,這麼長時間咱都扛過來了,不在乎這一會的,乖,嗷。”

隨著落日餘暉緩緩流淌在弘農城地表之上,李子言也收拾好心情踏上了回學院的路,剛走過門口便發現自已的隊友已經等候自已多時了。

方間率先迎了上來,輕聲問道:

“怎麼樣,解開心結了嗎?”

李子言想了想之後說道:“沒有人能夠比得上我記憶裡面那個我認識的她。”

方間聽完這話頓時感覺自已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中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看到方間臉上此等精彩的表情後,李子言突然笑了笑,末了,又補上了一句

“不過,現在的她除外。”

(PS:說點題外話,寫這段的時候好懸沒給我淚腺寫崩了,一邊寫一邊哭,一邊哭一邊改,來來回回折騰到現在了,不管看著咋樣就這麼滴吧。

唉,我說句實話啊,要不是前兩天剛在群裡答應群友不會隨便爛尾會堅持寫完結的話,我是真想直接整個“其實這一切都是李子言臨死前的幻想罷了”這種結局出來。

但是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畢竟,當初我自已追更小說的時候就被一些爛尾的夢結局噁心的夠嗆,焯,不當爛尾狗!

最後說一句,如果現實裡真的能像我寫的小說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