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眼看著自已撥出的電話沒有被接通,心中默默有些擔心,但隨即想到自已那位友人的實力,便覺得多慮了。
李書的那位友人,正是如今道教協會內修煉道家五術至頂點,被稱為“五絕首”之一,修習道家五術中“卜”之一道的,【卜首】玄妙。
玄妙那一手觀測運道、窺探天命、趨吉避凶、口吐真言的本領放眼國內除了周天前輩外便無人能出其右。
只不過就是,玄妙她這人有一個小小的毛病,除了在對敵和處理正事之時,其餘時間內都顯得特別的...呆萌,極度缺乏生活常識並且記性不好,簡稱天然呆。
所以李書此刻也只是覺得,玄妙她估計是老毛病又犯了,不自覺間走到了哪個沒有訊號的地方,或者是手機丟了、沒電了之類的,畢竟這種事情發生過的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李書便沒有太過擔心,轉頭回到了家中。
二十分鐘過去了,李母看到去接孩子的鶴女士還沒有回來,不禁有些擔心,打電話發現打不通之後,便叫李書前去看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李書在得知了此等情況之後,只覺得眉間隱隱作痛,右眼處眼皮也開始止不住的抽搐,李書抬手揉了揉發現症狀並沒有緩解過後,長出了一口氣後說道:
“沒事兒,左眼跳財,右眼跳......封建迷信!”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其心中還是隱隱生出了擔憂,畢竟這母女兩人有一個算一個身體都不怎麼好,萬一真要是遇上點什麼事來......
李書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轉頭安慰了一下面露擔憂的李母后,起身來到院外,留下了一道保護結界後,便出去尋找鶴女士。
畫面此刻來到李琴家中,江芷已經睡醒了,正躺在李琴懷中撒嬌,當其說出“《桃枝亂》這首曲子好好聽啊,我好想見一面創作出這首曲子的白芷奶奶”這段話後。
李琴心中頓時萌生出來一個小小的惡趣味,於是她一邊輕輕拍著江芷的後背哄著她吃藥,一邊輕聲說道:
“小江芷,你白芷奶奶她不在這裡,她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聽話,你乖乖吃藥,吃完藥才能身體健康,身體健康了才能好好長大呀。
等你長大了以後呢,老師會陪著你一起去見白芷奶奶的,好不好?”
“好~”
江芷一邊說著一邊乖乖吃下了李琴給她的藥,李琴手中泛起華光,輕輕揉搓著江芷身體上的穴位,使藥效能夠更好的被吸收。
隨後緩緩問道:“乖乖,你悄悄告訴老師,你見到白芷奶奶後想做什麼呀?”
江芷略微歪頭思考了一下,而後臉色認真地盯著李琴,用她那軟軟糯糯的聲音開口說道:
“那...那我只告訴老師你一個人哦,老師你不要跟其他人說,尤其是我哥他,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還特別特別容易吃醋!看起還都沒有十五歲的李子言哥哥成熟可靠。
其實......其實,我想找白芷奶奶讓她教我彈《桃枝亂》這首曲子,等我學會了之後就第一個彈給老師聽,嘿嘿。”
在窗外默默守著且由於身為【巡遊者】相較於常人來說耳力驚人而被迫聽到兩人對話的江離,默默抬頭望天開始懷疑人生...
聽著江芷如此天真無邪的話語,李琴心中為先前生出的那一點小小的惡趣味而感到了愧疚。
而此時此刻,遠在豫都,正帶領著秦修和時傾做實驗的白芷卻突然止不住的打了好幾個噴嚏。
秦修擔心白芷奶奶的身體,連忙上前詢問道:“您沒事吧奶奶,要不要先休息一下?這實驗對我們兩個來說其實不是那麼急的,等我師父言堂回來後再做也是一樣,身體要緊啊奶奶。”
時傾也是連忙接了一杯水,用手臂試了試溫度,才遞到白芷手中,口中附和著說道:
“是啊白芷師伯,秦修他說的對,您身體要緊。”
由於白芷在學術上的身份是秦修師父言堂的師姐,因此時傾喚她師伯並無不妥。
白芷在接過了時傾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後便察覺到了這個姑娘的細心,於是笑呵呵的開口說道:
“不礙事,不礙事,這種感覺一來我就知道,肯定是我生下的那幾個小崽子又在外人面前造謠老婆子我‘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我猜肯定是我那小女兒李琴乾的,因為我那四個孩子裡面,就她跟她哥李書喜歡幹出這種事情,要麼是造謠我,要麼是造謠老頭子,唉,真是親兄妹啊。
不說這個了,傾傾啊,你怎麼還是喊我師伯啊?你這孩子,回來後我見到你的第一面時不就跟你說了嘛,和秦修一樣叫我奶奶就行,秦修這孩子要是能娶到你啊,那可真是遭了八輩子的福分咯!
怎麼了,是不是秦修這小兔崽子欺負你了?傾傾你跟奶奶說!我收拾他!”
秦修見狀開口道:“奶奶我沒有...”
秦修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白芷狠狠瞪了一眼,開口教育道:“沒有什麼沒有!我跟你說話了嗎?我在跟我未來孫媳婦聊天呢有你什麼事?閉嘴,安靜一邊待著去!”
白芷此言一出頓時給時傾鬧得一張大紅臉,害羞的說道:“奶...奶奶,秦修他沒有欺負我,他對我很好。”
白芷看到了時傾的反應後,便知道這事兒有戲,於是趁熱打鐵的說道:
“傾傾啊,你悄悄的告訴奶奶,你願不願意嫁給秦修這個臭小子呀?這小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除了對旁人性子冷了一點之外,沒什麼大毛病。”
時傾低頭道:“這...這事不急,我們還小,而且我爺爺時衍他...他還沒同意呢。”
白芷一拍手掌,恍然大悟道:“嗐,原來根頭在這呢!別擔心嗷乖乖,包括你爺爺在內的道教協會‘五絕首’全部人,他們的那一身本領都是跟著周天學的。
我家老頭子李安國又是周天最寵的小師弟,按輩分來說,你爺爺還得叫他一聲師叔呢。乖傾傾,你放心,只要你自已願意。沒有人能夠強迫你的意願,哪怕那人是你爺爺時衍也不行,我說的!
時衍那個不懂變通的老古董要是敢逼迫傾傾你做自已不願意的事,你就來找我,放心,有人收拾他!”
時傾:“嗯...謝謝奶奶。”
白芷聽到時傾情真意切的喊了自已這一聲奶奶後,頓時喜逐顏開,朝著待在一旁也不說話的秦修使了一個眼色後,示意其爭點氣別光待在那裡當木頭。
秦修表示我哪敢吱聲啊,不是奶奶您讓我閉嘴的嘛。但看著此時的時傾,秦修的情商突然佔領大腦,開口說道:
“傾傾,你放心,我會拼盡全力來獲得爺爺的認可的,今年,你跟我一起回家過年吧!
我好好的跟我家裡人重新正式介紹一下你,我秦修此生唯一求娶之人,時傾。”
見到時傾面上並無不願,反倒是透露著些許歡喜,白芷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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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回到李書這邊,他馭空而行來到天鵝女子學院後,發現鶴女士此時正帶著言玉嬌在補給點內幫忙給願意去北山參與開採工作的流民們發放食物和工具,但是言玉嬌卻是一反常態的滿臉不情願。
李書有點好奇為什麼向來善良的言玉嬌此時對於幫助其他人會表現出抗拒,不過他也沒有深究,誰還沒有個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是?確認了兩人安然無恙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緩緩從空中降落,來到兩人身邊笑著開口詢問道:“鶴姐,給你打電話怎麼打不通啊?可把我老婆給嚇壞了,這不,直接給我攆出來找你們了。”
鶴女士這才想起來自已今天早上把手機交給了言玉嬌,於是轉頭詢問道:
“嬌嬌,媽媽給你的手機呢?就是擔心出現聯絡不上的情況才給你。”
言玉嬌聽到詢問後低下了頭攥緊衣角不說話,良久過後才低聲說道:“我...我給弄丟了。”
鶴女士見狀微微嘆了一口氣,蹲下身子將言玉嬌抱在懷裡,一邊撫摸著她的頭髮一邊安慰道:“我的乖乖啊,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不適合撒謊,你這一緊張就抓衣角的習慣可實在是太好猜了。”
言玉嬌眼見瞞不下去了,才強忍著哭聲開口說道:
“對不起媽媽我不是故意說謊的,中午吃完飯回學校的路上,有幾個裝扮跟外面這些人很像的叔叔向我問路,我告訴他們要怎麼走之後還執意讓我帶路,我覺得不對勁就沒有同意,想離開那裡,他們就圍住我不讓我走,威脅我交出身上的所有錢和手機後才放我離開,我害怕你怪我才說謊的。”
鶴女士聽完自已女兒說的話之後不僅沒有怪她,反而是搖了搖頭誇讚她很棒做的很好,懂得第一時間優先保護自已。
不過還是開口教育道:
“傻孩子,媽媽怎麼會怪你呢?媽媽跟那些自已孩子明明受了委屈還動輒打罵的壞家長不一樣,媽媽為你感到欣慰。
不過嘛,說謊話可不是好孩子哦!以後不準再這樣了,發生了什麼事就如實告訴媽媽,媽媽會保護你的。”
“嗯嗯,我知道了,謝謝媽媽。”
整個對話過程李書都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傾聽,畢竟隨意打斷別人說話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同時,李書本人也很認同鶴女士的教育理念,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的孩子很難不幸福。
可是好像總有人見不得別人好一樣,在一旁同樣負責分發物資的一位大叔,此刻卻突然強硬的插入話題,一開口就引人不適。
“切,你們就慣孩子吧!是學校食堂裡面的飯不能吃還是怎麼樣?非得在午休的時間去校外吃,這不遇到事兒了吧?
就這你們還誇她做得很好,要是我家孩子,我非得揍他一頓不可!俗話說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
聽到這話之後,鶴女士眼中赫然出現了幾分怒氣,不過還不等鶴女士發作,李書便忍不了了,率先上前一巴掌扇了上去,口中怒喝道:
“同為人父,我真為你所不恥!肆意否定他人的教育理念,轉而宣揚自已奉行的那些歪門邪道!
將自已的無能轉化為怒氣發洩在孩子身上,真是不幸,孩子是無辜的,動輒打罵只會摧殘他的自信心,這樣孩子在長大之後會不會成為你口中所說的孝子,我不知道。
我知道的是,你是想讓你的孩子將來和你現在一樣不幸!給你五秒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要不然老子今天就親手送你消失!”
話音剛落,李書手中的長劍便已開始不斷嗡鳴,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那人見狀,知道李書不是個好惹的,意識到自已今天踢到了鐵板,便一言不發,灰溜溜的離開了。
此時李書劍指外面眾人,面色冷峻寒聲道:“都別排隊了,我們不發了!好心給你們吃喝,還發工具。硬是不滿足是吧?搶劫搶到我家孩子身上了!這麼大人了,靠敲詐年紀這麼小的孩子為生,要不要臉!”
由於剛剛動靜鬧得不小,所以場外排隊的那些人也都聽到了個大概,因此他們都也理解李書如此大動肝火的原因,紛紛低下了頭,面露慚愧之色。
從人群之中突然擠出了一個身形較常人來說更為嬌小的人,那人衝著李書說道:
“我承認我們這些從其他地方逃難過來的人中混進了那麼一些敗類,但是我們大部分人都是老實本分想要靠自已的雙手堂堂正正的去生活。
我們這些人之所以在這裡排隊,也都是聽從城內樞關府的號召前去開採北山,以此為生,當然了,我個人是非常能理解您生氣的原因的,我也經常能夠見到那麼一些人去做那些不好的事情,苦於沒有能力去阻止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但是我也請求您不要一杆子敲死一船的人,我帶您去阻止那些人繼續作惡,同時我也願意在將來要審判他們時,作為證人出面揭露他們的所作所為。”
此人話音剛落,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一時之間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