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子言剛剛完成突破之時,其腦海中的系統突然彈出來了數條通知資訊,不過李子言並沒有選擇立刻檢視,反而是決定處理完此事之後再探。

聽完李子言說的話後,江離面露感激之色,李子言明明知道這一週的時間是用來準備應對入學考驗的,他明明才從上一個事件之中脫身,卻還是義無反顧的表明其願意幫助自已的立場。

思緒至此,江離雖然他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內心深處卻默默地記下了這一份恩情,暗自發誓一定要報答,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做出了決定......

江芷躺在李琴的懷中睡的無比安詳,幼小的身體緊緊蜷縮在一起,手中悄然抓著她的衣角,看起來如此乖巧,儼然一副全身心依賴著李琴的模樣,面上展露出眷戀。

李琴轉頭示意李子言和江離暫且保持安靜,抱著江芷上樓將其輕輕放到床上,還仔仔細細為其蓋好了被子,掖好被角,輕手輕腳地點燃了寧神的薰香,看著江芷熟睡的模樣,李琴臉上頓時露出了老母親般慈祥的微笑,靜靜站在原地停留了一會,看到江芷並沒有感到不適後,才悄然轉身下樓。

剛剛回到樓下大廳內,李子言便開口對其說道:“姑姑,就算我出手將那些傢伙教訓一頓估計他們也不會長記性,待我入學開始修習後恐怕還是會繼續盤踞,於改變現狀無益,我有一計,可以徹底解決問題,就看姑姑你,敢不敢放手一搏,賭一把了。”

隨即李子言起身來到李琴身邊,俯在其耳邊悄聲講述了自已的計劃,聽完過後,李琴在心中暗暗考量,略微思索片刻,便目露堅毅之色的緩緩點了點頭......

李子言明白,在自已的計劃之中,【樞關府】是唯一的變數。因此,從李琴家出來後,李子言讓江離留在了那裡照看他自已的妹妹,自已則是來到了周天中學的學院門口找到了褚明,雙手抱拳作揖道:“褚明老師,我來替父親拿回爺爺的信物令牌。”

褚明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李子言一眼,觀其依舊面色如常,隨即便微微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如此的話,你便跟我來吧。”

轉身帶著李子言來到了自已專屬的修煉密室中,拉出椅子來招呼著讓其坐下,推出一杯茶後目光灼灼道:“李子言,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當真是替你父親來取的?”

話音剛落,褚明那厚重到近乎凝為實質的氣勢頓時籠罩了李子言,恐怖的壓力施加在他身上,應激反應之下,【神影】自主發動,覺醒能力時那柄黑白相間且伴有金光的長刀重新出現在李子言手中。

長刀揮動之間帶出難以言明的韻味,使得褚明感覺到了威脅,【華鏡】發動,那一抹月影再度出現,皎皎月光完全覆蓋了整座密室的每一個角落。

「褚明,男,28歲,能力覺醒【華鏡】,幻想類,作用是可以反彈低於等於自身境界內的一切攻擊手段,且可以召喚世間任何具有‘觀想’之效事物的幻影用於控場,幻影範圍之內,增幅已方削減敵方,根據召喚而出的幻影不同,控場效果也不一樣。

天賦為【止戰】,固有型,作用是褚明處於被動反擊情況時,【華鏡】威力在原有基礎上增幅50%,反之亦然,威力削減50%。」

月光消散之後,李子言雙手持刀單膝跪地撐起身體,刀刃插入地面之中,使得自已不至於倒下,褚明見狀緩緩的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

“早在一個小時之前,李書前輩便已經來取走了老師的信物令牌,而你卻在學院門口眾目睽睽之下對我說‘你是替你父親來取令牌的’,你讓我如何呀,唉。”

說罷便起身扶起李子言,掌心之中浮現出一道蝴蝶虛影,輕聲道:“蝶靈。”

蝴蝶扇動翅膀散出點點晶瑩粉末,粉末治癒了李子言的身體,遞給他一副面具後再度開口說道:

“此物喚作‘乂’,具有擾亂他人感知,使得旁人無法得知佩戴者真面目的功效,對外我會宣稱,你今日前來只是用了一番藉口來尋我為你解答修煉中的疑惑。

接下來的三個時辰內,我和‘李子言’都會在此處密室之中探討修煉,你可明白?我和李書前輩也都對江離家發生的事情有所耳聞,算算時間,他此刻應該正在和樞關府首腦下棋。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無論最終結果如何,‘乂’都作為是我個人送給你的見面禮,後續痕跡的處理我自會出手,安心便是,還有,我替江離謝謝你。”

說罷,褚明對著其深深的鞠了一躬,李子言此刻也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真誠的對著褚明躬身行禮,口中說道:“多謝老師。”

褚明看著李子言遠去的背影,口中笑罵道:“臭小子,你這脾氣性格跟你爹他年輕時真是一個樣!就是可惜了我的這份‘浮萍水’了啊,等這事結束了,我非得讓江離那傢伙走一趟界外給我再尋幾份回來!”

說罷,褚明手中出現了一團透明的水球,水流湧動間緩緩化作了李子言的樣貌盤膝端坐於褚明身旁......

此刻戴著‘乂’的李子言避過監控來到了李逢春病房外的窗戶處,摘下面具後,其緩緩爬上牆體敲了敲玻璃,李逢春聽到動靜後看到了窗外的李子言,於是便發動【執金】控制著窗框開啟。

李子言將江芷身上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李逢春後,開門見山地說道:“雖然我知道現在來拜託你很不好,但是弟弟,我需要你的幫助。”

李逢春因為自身的經歷所以特別能夠對江芷感到共情,當即詢問道自已做什麼。

李子言從儲物玉牌中取出自已過來路上準備的諸多鐵錠交給李逢春後,說出來自已的計劃......

等到李子言再度離去的時候,其儲物玉牌之內赫然堆放著數枚表面黃燦燦的圓形物體,畢竟,黃銅也是銅......

於是使用‘乂’化作一名樞關府的文書人員,來到公告板處張貼了一份通告,內容如下。

“由於近日來城內接納的流民數量過多,樞關府無力全數照顧其衣食起居,故此決定開放北山通行許可權,凡是採集到的各類資源皆可來此換取代劵。

代劵可以在後務處兌換包括但不限於生活用品、食物、金錢、房產等物資,並且將於天鵝女子學院周邊以及北山山腳入口處設立補給點,免費發放食物和工具。

同時,由於一小部分心懷不軌之人作亂已久,樞關府將成立特別行動組,被抓捕之人都會遭到稽查清算!歡迎各位踴躍提供相關資訊,凡是對於提供資訊、出面作證者都會給予數量不等的金幣獎勵。”

做完這一切後,李子言(文書人員版)還在通告下方留下了一枚“金幣”,隨即走進街道轉角處的監控死角,拿出‘乂’戴在臉上,幻化成流民模樣。

而遠處位於樞關府頂層接到褚明通訊的李書正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李書緩緩開啟窗戶,隨手放下了一片金黃色的書頁......

書頁翻轉飄揚,最終緩緩融入通告,在其表面形成了一層用於保護的結界,同時那一枚用於做樣子的“金幣”在李書的力量下轉化為貨真價實的金幣。

而後李書看向對面的中年人,微笑著開口說道:“想來首腦先生也不會介意我開窗通風透透氣吧。”

弘農縣樞關府首腦陳守全對李書伸手示意道:“自行安排即可,不過你今日怎麼有空得了閒來與我對弈幾局?”

李書回答道:“瞧您這話說的,這不是家父那夜為了阻攔發狂的白夫人進入城內而身受重傷嘛,這不,只能由我來與您商討關於處理北山的相關事宜了。”

陳守全朗聲笑道:“哈哈,你這是在拿話點我呀,放心,既然之前答應了老爺子提出的那件事,我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李書反問道:“我自然是相信陳先生您的口碑,但是,樞關府在這次事件上又是何立場?城內還接納了那麼多的流民,其中不乏有尋利作亂者,想必光是派人監管他們維持秩序,便已然耗費了不少人力吧。”

陳守全藉著這個話題說道:“堵不如疏嘛,這些流民便不正是可以用來開採北山的最佳人選嗎?況且這段時間以來我還聽說了不少性質惡劣的事情,這樣吧,稍後麻煩李兄你拿著我的印章走一趟,一併將這些事處理了吧。”

說話間便取出一個木質的小盒子,推到了李書的身前,李書咧嘴一笑,看到自已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隨後拿起木盒,起身微微行禮道:

“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叨擾了,待到處理完此間事務之後,我自會再尋時機來與先生對弈,屆時便是不含心機,只為樂趣。”

陳守全微笑頷首道:“自無不可。”

李書知道陳守全雖然也是聯盟制度之內的人員,但是他與那些腐敗的高層是不一樣的,他這個人擁有著不同尋常的大智慧,也就是常人所說的大智若愚。

從李書剛剛來到樞關府與其見面的那一瞬間,陳守全便已全然知曉自已的來意,可是是他並沒有聲張,反而是配合自已演上了這麼一出,雖說其進取不足,守成有餘,脾性中庸。

但也只有中庸之人,才能更加切實的去體會理解普通人,也因此明白民眾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這一類人身處整體大勢的旋渦之中,無法改變,但也終究會去做些什麼。

陳守全伸手輕輕摩挲著棋盤,看著樓下的李書拿著自已的印章蓋在了那一處通告之上後,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當天下午流民群體之中便混入了一個新面孔,逢人便舉起手中的“金幣”對其說道:“兄弟們快去看通告啊,真的能領到錢!”一時之間,在流民群體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特別是那些個經常行敲詐勒索之事的流民,此刻也得知了訊息,面色恍然。

但是當後來其他人問起究竟是誰第一個傳出訊息的時候,卻誰也說不出來他的具體樣貌,此人是誰想來也不必多說了。

眼看著達成了自已想要的效果,李子言微微一笑悄然退場,再度透過“乂”變換樣貌聲線,來到公共電話亭給祁封撥打去了電話......(想不不起來祁封是誰的朋友們,可以再回頭看看第17章。)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李子言走入路邊的公共廁所內,再出來的時候已然成為了全新的一個人,抬頭看上天空中因被風吹動而緩緩變換形狀的雲層,用旁人難以聽到的聲音低聲喃喃道:

“舞臺已經搭設完畢,演員也都已經就位,就看後續劇情如何發展了,我已經做了我自已能做的所有事了,這天看起來啊,要起風了......”

話音剛落,隨手在路邊買了一份報紙後,便轉身離去。

畫面來到祁封這裡,他坐在座位上,手中拿著湯匙不斷攪拌著杯中的咖啡,好似在思考著什麼。

那一通電話結束通話之後祁封便派人出去打探訊息,發現樞關府居然真的張貼出了一份通告,通告之上還蓋有樞關府陳守全首腦的印章。

只有一點讓祁封想不明白,那就是先前通話時這個自稱“熱心市民”的傢伙,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已的私人號碼的?

讓技術人員幫忙查了一下那通電話的來源地址後,結果發現居然是城內人流量最多的公共電話亭,想不明白的事情祁封決定先不想了,喝下了早已涼掉的咖啡之後,祁封突然得到通知,上面居然真的傳來命令要成立特別行動組,並且任命自已帶隊處理。

祁封眼神之中冒出精光,他早就想把那些作亂的流民抓起來了,只不過先前礙於沒有調令,不得擅自動手。

如今,總算可以放手施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