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武林大會比試照常開始,雲間派出場的一瞬間便感覺自己被監視。

林紓抬眸望去,便看見風月派的掌門和花雪派的掌門一直在盯著他,饒有興致的眼神,怕不會是什麼好事。

果然,在比試時,雲間派的人,被風月派,及花雪派的人,故意為難。

完全下死手,根本不給人一條活路。就算雲間派的人被打下了擂臺,都完全不顧規矩,下場,繼續重重擊打。

林紓起身,握緊拳頭,不得已,將求救的目光看向邵南。

作為掌門,他們是不可上前比試的,他是想幫,有這個心,卻無能為力。

昨日遇見此兩人,那般厲害,想來,必定是可以勝得過風月派和花雪派的。

邵南餘光瞧向師尊,只要師尊一聲允許,他隨即上臺,毫不猶豫。

段鈺托腮,盯著臺上,“那我們就做點好事。”

邵南點頭,便是上臺。

雲間派的人一直緊著心,盯著,生怕這位翩翩少年也會是風月派及花雪派的下一個折磨物件。

李璟終於看到他了,眸子慢慢睜大,不可置信。

彷彿當年的邵燼,氣質乾淨,一身清風霽月,武藝卻無比高強,在比試臺上,對他的威脅一樣。

恐懼的視線中。

邵南根本不使用劍身,全場僅靠一雙手,一招一式之間,帶著果斷凌厲。將風月派及花雪派的人爆頭,血濺在臉上毫不避諱,骨子裡透露出狠辣。

“你!”風月派的掌門都坐不住了,站起身,死盯著臺上的邵南。

彷彿要將他殺死。

邵南視線悠悠,沾滿血的眼睛平淡的看向他,更具挑釁。

蹙了蹙眉,邵南不知道為何,他很討厭,很討厭面前此人。

就這麼無意中,當上武林盟主,受萬人敬仰。

“本次武林大會,比試第一,雲間派邵南,所獲盟主之位。”

李璟,餘滿朵心有不甘,二人對視,彷彿在決定已經下來之後,還試圖有什麼掙扎。

林紓模樣可高興的模樣,“沒想到你這小子,如此這般厲害。”

邵南點頭,倒是也不謙虛,“會不會……”

地上,風月派,花雪派弟子的屍體。

“給你帶來麻煩?”

林紓盯著他的眼神,僅僅是冠著雲間派的頭銜當的武林盟主,也超級驕傲的。

“怕他作甚。”

邵南小傲嬌的笑容,亦正亦邪,一聲乖乖的“師尊……”

段鈺為何感到心絃有一絲絲的被拉扯。

“他的招數,一點都不像雲間派。”李璟找著他的漏洞。

他們試圖揭發邵南不是雲間派的人。

林紓淡定回道,“也不能說,剛加入雲間派的人,不是雲間派的弟子吧。”

再是一句,“風月派和花雪派不也是常常於盟主比試大會前,招募能人異士。”

更是補充,“怎麼,不允許百姓點燈嗎?”

再者,他說到了昨日回歇息處發生的一切。

“我們雲間派遇見邵少俠的場景也很是奇怪,居然在江湖異士追殺我們的路途中。”林紓不客氣的目光看向他們。

現在,只要稍微調查調查,就能查出是風月派和花雪派乾的。

餘滿朵陪笑,“現在是武林盟主選上的日子,是喜事,大家客客氣氣的,別將這些不開心的話放在心上。”

面上,笑容滿面。眸子底下,染紅了一片憤怒。

真當是威脅他們了。

好樣的。

江湖人士專門為武林盟主建造的府邸,這一次,終於不是風月派及花雪派的人住進去了。

當晚,府邸很是熱鬧。

段鈺也是貪玩,到處敬酒著,插著腰身,說自己的徒弟有多麼多麼厲害。

邵南有些時候都找不到他,還是坐在主位上,這般,師尊更能容易見著他。

“喝一杯。”林紓倒了一杯酒,也說道,“喝酒之前,吃點下酒菜,更是容易消化。”

邵南點頭。

“實在是抱歉,將你們二人拉入了這場江湖惡鬥之中。”林紓嘆氣。

“其實,早在多年前,江湖就已經差不多歸風月派和花雪派所有了。”

“這兩個門派狼狽為奸,造謠其他門派欲行不軌之事,進行所謂正義的滅門。”

“當年,我的好兄弟林鷹派的掌門人邵燼,就是這麼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

林紓厭惡的模樣像日漸積攢,他堪說起當年林鷹派滅門慘案。

不知為何,邵南聽著很難受。

“林鷹派,邵燼。”邵南口中慢慢,眼中竟慢慢的溢位了淚光。

林紓拍了拍他的肩,“你知道嗎,你就像一道光,照亮暗無天日的武林。此後,你的路將會很艱難,有需要,找林叔。”

邵南點頭,“林叔,客氣了。”

“不客氣不客氣……”一旁倒下來一個喝多了,柔若無骨的師尊。

邵南立馬接住他,不好意思的對在座的各位笑笑,扶著師尊回房歇息。

熱鬧還在繼續,邵南卻有些累了。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一種心裡的疲倦。

他實在是沒有安全感,便冒昧的對師尊道,“今晚,我能不能待在師尊身旁。”

貪玩,喝得爛醉的段鈺盯著他,一直盯著他,懵懵,又直勾勾的視線。

在邵南以為他不會答應之時,他點了點頭。

邵南緊著的心鬆了下來,也乖乖的,安安靜靜的躺在師尊的一旁,慢慢的閉上眼睛。

終究,是不平靜的一夜。

邵南,夜間居然做起了噩夢,他嘴裡吚吚嗚嗚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滿頭是汗,驚慌失措的模樣。

任憑酒還沒怎麼醒的段鈺怎麼安撫,好似都沒用。

“邵南……”

段鈺揮手,點燃蠟燭,握緊著現此時,非常不安的邵南的手。

“邵南,不怕……”他竟意外的看到少年眼角的淚。

養大少年的這些年,段鈺將他如玩具一般折騰著玩鬧長大,邵南都是鮮少有哭泣的一面。

究竟是做了如何恐怖的噩夢……

醒來後。

邵南竟一夜白髮。

他起身,盯著披散在肩旁的白髮,愣了愣,指尖輕撫……

“終於醒了。”段鈺困得直打哈欠。

“知道嗎,你昨晚跟走火入魔似的,怎麼叫,都叫不醒。”

邵南無助的目光看向段鈺。

段鈺隨即是心軟,“不過醒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