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沖沖,四面八方而來。

“沒想到,來得這般快。”

雲間派掌門林紓,劍身出鞘,“真當是小心眼的人。”

“門派也是如此小心眼,遲早會滅亡。”

黑衣人出現,劍身泛著光線的凌厲,“出言不敬,殺無赦!”

隨即,周圍的黑衣人朝著他們衝了上來,揮出的劍,十分的力道,完全不讓他們有活口的架勢。

殺無赦,從古自今,只有皇帝才可以用的詞彙。風月派和花雪派已經膽大到如此地步了。

這天下,究竟還要任由他們作威作福,到什麼時候!

林間打鬥聲,混亂,帶來一片殺氣。

怕是明日,比武大會上就見不到雲間派的身影了。

於林間的二人聞聲,對視一眼。

“有好戲看?”段鈺眼睛發亮。

邵南趕去,在快要陷入混戰之時,被段鈺拉住,“不急。”

且後,他們二人於樹上,他人瞧不見之處,看戲。

雲間派還挺可以,撐得一段時間。不愧是可以打敗風月派和花雪派弟子的門派,還行,挺有本事的。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幫忙了,那麼後面的忙,就是理所當然了。”段鈺是道。

師尊在教他世間道理,邵南明白,點頭。

段鈺餘光瞧向蠢蠢欲動的邵南,搖搖頭:還是小孩子啊,不夠淡定。

沒想到對方居然使詐,放毒。

林間,隨即瀰漫的毒性。

段鈺立馬施展結界,將自己的小徒弟保護得好好的。

雲間派一時沒有防備,竟吸入了大量的毒氣,還不救人,唯恐奄奄一息之態。

“咳咳!”林紓捂住口鼻,身邊的人已經倒下了。

難道,他也就此隕滅嗎?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邵南於毒氣之中將刺客一一逼退,再是抽出劍身,劃破他們的胳膊。

既然這般陰險,那就自己嚐嚐毒性如何吧。

段鈺瞧著正義感十足,還是衝破了結界的邵南,扶額,有點小無奈。配合著他,施法,將毒氣打散。

這麼善良,可不像他小狐狸的徒弟了。

狐狸,不都應該是陰險狡詐的嗎?

刺客被趕跑了。

但都明知,黑衣人是誰的人。

“多謝公子相助。”林紓恢復平穩過後,立馬行禮,“雲間派之人,林紓。”

段鈺也學著他們行禮,“鈺山,段鈺。”

瞬間被邵南彈腦瓜子,只見徒弟皺皺眉頭,段鈺便知:自己老底,都暴露出來了。

可那狐狸精,是傳說中的妖怪,又有誰會深究,信呢。

“這黑衣人好像是故意的。”段鈺此言一出,隨即拉進了二者的關係。

黑衣人故意的在他們離開武林大會的時候,刺殺他們。熟知他們的行徑路線,釋放的毒氣具有侵蝕性,試圖讓他們消失,無影無蹤。

若不是面前這位段公子,怕是現在他們也如地上沒能逃離的黑衣人一般,殘肢斷臂了。

“一直都這樣。”林紓煩躁,且後怕,“只要有人贏了他們的人,下場只有一個。”

段鈺不判斷人性的惡,疑惑的看著他,等著未說完的話。

“死。”

因為人性的惡,無底洞。

“不說這個,先離開這裡吧,自會是有人過來收屍。”林紓是道。

有些人更不願意別人發現他們的罪惡行。

邵南只看到師尊不知何時手中揮舞著扇子,附和著,“是啊,是啊。”

他們就那般順其自然的待在雲間派的羽翼之下了。

“反正我們對於人間也不熟悉,還不如找個嚮導呢。”段鈺對於邵南的疑問,挑挑眉。

邵南愣了一下,不由道,“那師尊,可真是聰慧啊。”

段鈺傲嬌的抬著下巴,“那可不是。”

“你們二人,是兄弟?”林紓瞧著兩人如此自然的親密,年紀相差不大,自是這般猜了。

哪成想,那名為段鈺的人搖搖頭,是道,“師徒。”

他倒是上下打量了兩位,沒有一位看起來是有師尊年歲的……

這誰是師尊,還真不好說。

瞧著那少年滿頭鈴鐺的模樣,所以,段鈺是師尊?

“不知……”林紓對於恩人,倒是挺感興趣的,“兩位是如何認識的?”

“就是我撿到了一個小孩兒,洗乾淨之後還挺可愛的,後邊就留他了。”段鈺說的確實不假。

邵南手肘推推師尊,讓他不要什麼話都對外人說出來。

“我徒兒,他年幼孤苦無依,我是好不容易將他養成會撒嬌的小孩的。”段鈺道出自己的一路心酸。

林紓彷彿被他共情了,這確實需要很多時間和很多愛。

邵南扶額:師尊又在吹牛了。

於此時的餘府,府內。

李璟拍桌,將桌上的茶水一併拍到地上,“計劃被破壞掉了。”

這明眼人的事情,他們不知做了多少年了,居然有人敢明目張膽的破壞,看來膽子很是可以,不怕與風月派為敵。那麼,也無需存在了。

餘滿朵看著滿身帶血的黑衣人,被毒氣自我侵蝕,狼狽不堪的模樣。

“誰!”

黑衣人搖頭。

自是不知的,他們逃跑之後,段鈺輕輕揮手,便刪除了他們在他腦海中的記憶。

餘滿朵盯著沒用的東西,一點舉動都沒有。

她可以拿出解藥,她卻不想拿。

沒有用的東西,也不必要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只見黑衣人倒地,伸出的手,一直渴求著掌門救他。

“救救我…”

“救救我啊……”

可是血流乾淨的那一刻,他都未見到掌門伸出援助之手,嚥氣,不甘心的死了,眼睛都沒有閉上。

李璟揮手,隨即有人破門而入,將沾染毒氣的屍體抬走了。

“居然能瞬間解了我們二人秘製的毒,可了不得。”李璟思慮,是道,“收為己用還好,如若成為對手,就很難打了。”

他們此後,一直在調查,卻毫無音訊。

按理來說,雲間派,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

餘滿朵對於早時見到的那人,那張臉,一直耿耿於懷中。

“你說,會不會是邵燼沒有死。”餘滿朵捂著心口處,跳動的速度著實是快了。

心虛。

李璟隨即暴怒,“你怎麼老想著他呢?”

“他如若沒有死,回來了,定是要報復我們的。”

李璟蹙眉,“怕他?”

“我可以讓他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