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沛樂幾乎大驚失色,然下一刻就恢復了常態。
“攝政王殿下……您怎麼會在此處?”
“哦,本王暫居於王府,恰好路過。”
謝長君抬了抬手,就讓其他下人全都退下去,復而淡淡開口,“吳將軍,你這是在做什麼?”
吳沛樂聽罷,不慌不忙地穩了穩心神,“自然是在這教訓教訓她了,今日我在都城市井裡聽說,玦哥哥和殿下您如此尊貴的身份,卻竟然為了這樣的!這樣的女人?!而不和?身為妹妹,自然是要替你們親自懲罰這種不知羞恥的女子了!”
嘿我這暴脾氣,看看她這說的是什麼話啊她!我頓時氣就上來了!直接反駁她,
“誰不知羞恥了?你說誰呢你!”我大膽開口,反正我就是個打醬油的,得罪了她也不怕!
“民女可是受你家玦哥哥邀請才住進來的,倒是吳小姐您,嘖嘖嘖!一大清早就闖入王府來,還有沒有點男女之別了?”
“你!我同玦哥哥可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關係豈是你這種女人可比的?”
“那關我什麼事?非要來找我的茬?”
“好了,都停下罷。”
謝長君聽完,復而將我的手重新放在了他的手中,而吳沛樂看到這一幕,直接差點昏了過去——和我一樣。
我登時兩眼一黑,不知謝長君在搞什麼鬼。
“在說什麼呢,樂樂。不要對你未來嫂子不敬,好生籌辦和七皇子的婚事才是你如今該做的,至於這位,將會是我的人,老七不過是說說笑罷了。”
“啊?!”我啊了一聲,“不是,什麼我就你的人了?!”
“難道不是嗎?”謝長君對我輕笑,“或者,你覺得自己同本王這手也碰了,我們還算是清白?”
“你你你——!”我被謝長君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他還是跟在天界時沒啥區別啊!怎麼會有人,不是,仙,這麼氣人的啊!
他甚至還確定似的衝我眨了眨眼。
雖然他眼睛那長睫毛十分的好看,但現在不是花痴的時候啊!
“真的嗎?!”吳沛樂聽後,高興的收起了長槍,“可是,玦哥哥不是說,要取消同我的婚事嗎?”
謝長君面不改色道,“聖旨已下,天子乃是一言九鼎,他豈敢抗旨?抗旨就是死罪。”
“那就太好了!我就說嘛!”吳沛樂看了我一眼,不情不願的對我道了歉後,轉身提起長槍就走,走前似在對謝長君說,又彷彿是對我警告,
“那就請嫂子好好和殿下一處,莫要貪得無厭才是!”
我白眼差點翻上了天。
誰貪得無厭啊喂?他倆人拿我當槍使,是我想的嘛?你不是有病吧?真是……
在等她走後,我趕緊撒開手來,謝長君看著空了的手,也不惱,只在一旁靜靜盯著我,而他的眼睛很是好看,裡面也靜靜的,呈著我的倒影。
我的凡體那麼醜,也不知這人為何還能一直看著我,也不嫌汙了眼睛。
“今日就多謝殿下解圍了,只不過,方才嫁娶之事應該是在說笑吧?”
“自然………”他回答後,再補了句,“不必多謝。”他語氣有些冷淡,“我也不知為何……每每見你,總是不由自主想接近你,我們以前真的沒見過嗎?這位,瀧姒姑娘?”
當然見過,不過嘛,那是在天界,所見是身為神君時候的你,而不是現在凡人的你!這點肯定是不能讓你知道的。
“這個,區區小事,就不必糾結了不是?”我回道,“我只問一句,殿下是否真的要圖謀江山?”
“怎麼?昨日你不是聽我那好侄子說過了?”謝長君裝作輕鬆地走向廊庭,看著廊外,突然下起了雪,“本王這一生,的確都在圖謀帝位,當年——帝位本就該是屬於我的。”
“哦?殿下可否細說?”
“具體的,就是宮廷隱秘了,告訴你其實也無妨。”謝長君似乎是特別信任我,繼續道,“皇兄比我年長了快二十來歲,然天資和政務方面才能皆不如我,只因他是嫡出長子,而我是庶出,當年滿朝文武皆進諫立我為太子,父皇也曾差點應許,可是結果——”
“結果如何?”
“結果當今太后勾結父皇身側的太監,篡改了遺詔。”
“?竟有此事。”
“噓……”謝長君將食指放在我的唇上,往我的眼睛看去,似乎要直接看向我心裡。
“陳年舊事罷了,我沒有證據,我母后是開國謝家的嫡女,因而,我姓謝。自然,外戚專權為皇室所忌。“
“只是,如果姑娘你曾親眼見過,他們如何圖謀害死父皇,如何對父皇下的手,那就勝過一切證據。”
我緩了緩心神,“你這麼直白就告訴我了,不怕我告訴別人?”
“怕甚?”謝長君輕笑,“不過嘛,本王看你倒是挺……”
“挺什麼?”
“挺可以結盟的。不知怎的,只要是你,都會讓本王感到安心,值得信任,就好像,與生俱來就該如此。”
“哦?殿下莫不是忘了,民女可是隨七皇子來到皇都的。”
“那又如何?”謝長君看著我,“你隨何人而來並不重要,將來會和誰一起才是我所關心的,不如——我們結盟?”
“結盟?結盟做什麼?”
“是也,如果我得登大統,那將來你就是大周皇后,如果本王失敗了,那……”
“那如何?陪你殉情?”我歪了歪腦袋,看著他。
他淡淡的說,“傻姑娘,你這麼好,我怎麼捨得讓你和我一起死?到時候會給你留一條生路,如何?”
可是我們才認識沒多久,他怎麼就如此肯定我這個仙很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