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起吃瓜同樂

婢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場面彷彿凝滯。

忽聽皇后道，“不過是玩樂罷了，願賭服輸。”

婢女們鬆了口氣。

皇后娘娘脾氣果真變好許多，眾人心下暗歎。

中午，巫芃芃又想吃麵條，廚房那邊的魯大娘又是熬製湯底又是把麵條擀得吸溜薄。

煮完麵條又要忙著做點心，魯大娘就像陀螺一樣，忙得腳不沾地。

等婢女端了麵條空碗回來，還說一句。

“小公主誇您廚藝比石娘好呢。”

魯大娘也不認識石娘，只當被誇了，心裡覺得自己這些時日的努力沒有白費。

巫芃芃吃飽喝足躺在吊床上午睡，不多時皇帝又來了，見她如此悠哉還說一句。

“這丫頭倒是舒服。”

巫芃芃睡醒後就讓婢女抱著她去了太醫院。

太醫院有一片藥園，巫芃芃跑過去哐哐一頓操作，採摘了不少新鮮藥材。

照料藥園的是專門種植藥材的弟子，他本想上前制止，一旁的婢女趕緊攔住他。

“這是芃芃公主，不得無禮。”

啊！公主？

弟子停下了腳步，一臉欲哭無淚，轉身朝著藥房那邊跑去。

“張太醫，公主來了！”

張太醫原本還鎮定自若的看醫書，一聽弟子來稟告藥園被霍霍了，頓時書掉在地上，站起身跑向藥園。

等兩人到達藥園。

弟子驚了。

人呢？

剛才明明還在的啊！難道是他太累了產生幻覺了？

“確是有人來過。”張太醫指著藥田，“你看那裡的龍豐草少了六七株。”

還好還好，藥田沒被小孩破壞掉。

巫芃芃回到崇德宮就跑回房間，還不許侍女偷看。

晚間，天色昏暗，她提著個草葉包走進皇后寢宮。

安姑姑剛把皇后頭上的釵環取下，墨髮如瀑傾瀉而下，沒有金釵修飾的皇后看上去樸素很多。

“皇后娘娘，這樣好看。”巫芃芃把藥膏遞過去，“塗這個，臉上就好了。”

皇后微微錯愕，這孩子還當真了啊，這是去哪裡挖的泥巴？

她開啟一看，一股清香混雜著草藥味撲面而來，居然不是黑色，裡面那一坨“藥膏”是淺綠色。

小丫頭站在原地呆呆看著她，一雙眸子裡寫滿了快誇我。

皇后不敢輕易塗抹，她想了想從桌上的匣子裡取出一個實心的金鐲子遞過來。

“難為你這丫頭還記著本宮。”

小丫頭一點也不客氣，伸手揣進荷包，雙手握在一起拱著手。

“皇后娘娘真好！藥膏敷一晚就好啦。”

她說完顛顛跑開了，皇后又喚來婢女問話。

“芃芃今兒去了哪裡？”

婢女一五一十地說了，連去了幾次淨房都沒漏下。

皇后這才知道那丫頭跑去藥園了，難怪下午沒見著她人。

“下去吧。”

安姑姑站在她身旁，看著那小包裡的藥膏。

“皇后娘娘，可要扔掉？”

皇后卻沒有回答，似想起什麼一般，“你把小春叫來，我有話問她。”

小春是安姑姑安排進望舒宮的婢女。

“老奴這就去。”

不多時，安姑姑領著小春進來。

皇后盯著她問，“上次淑妃是怎麼回事？”

小春被問得一臉懵，上次是哪次啊？

“就是芃芃過家家那次，淑妃臉上是怎麼回事？”皇后補充一句。

小春這才明白。

“回皇后娘娘的話，淑妃那段時間吃很多辣椒上火了，臉上冒出很多痘痘。”

“哦，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淑妃臉上好了嗎？”皇后緊緊盯著婢女，似乎擔心她說謊。

小春認真回憶了一下，“奴婢當時來崇德宮了，回去之後淑妃已經更衣入睡，我被石娘安排在門外，第二日中午我打掃院子的時候看見淑妃的臉上的痘好像沒了。”

“什麼叫好像？”皇后有些不滿意。

小春有些緊張，“是好了，奴婢絕對沒有欺瞞皇后娘娘的意思。”

“是因為芃芃的藥嗎？”皇后似喃喃自語。

小春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也不知道啊，她沒長過痘，不過聽說只要飲食清淡多喝點溫水痘痘就沒了吧。

看著婢女誠惶誠恐的模樣，皇后也懶得再問。

揮手讓她退下，屋內恢復安靜。

皇后猶豫片刻，伸手將桌上的藥膏擦在臉上。

安姑姑回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娘娘這是做什麼？”

“本宮試試，總歸是芃芃的一片心意。”

這是心意的事嗎？這藥膏連成分是什麼都不知道，怎能輕易上臉。

“皇后娘娘三思啊，這不明不白的東西若是讓面板更嚴重了可怎麼辦？”

安姑姑還想再勸，皇后卻擺擺手示意她別說了。

次日一早。

皇后起身，由著侍女服侍穿戴衣物，淨面。

溫熱的水擦去殘留後發硬的藥膏，盆裡的水變得有些髒汙。

皇后走到梳妝鏡前面，她看得仔細，染了丹蔻的指甲滑過光潔的臉龐。

沒了，斑斑點點真的都消失了，彷彿之前從未出現過。

安姑姑早在皇后淨面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心裡暗歎吳太醫的湯藥方子確實神奇，不愧是御醫。

心裡想著，嘴上不由說了出來。

皇后卻不這麼覺得，湯藥調理哪裡能這麼快見效，更何況吳太醫可是開了半月的量，她只喝了一碗，怎麼想都覺得不是因為湯藥。

她的視線落在院子裡正吃早點的巫芃芃身上。

這丫頭究竟是什麼來歷？全然不似個小奶娃，莫不然是天賦異稟？

皇后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這丫頭替她解決了煩心事，她心裡是開心的。

一連五日景煥帝都去崇德宮，後宮妃嬪們很快就得到訊息。

皇上怎麼會忽然去崇德宮了？

妃嬪們暗自琢磨著，要說唯一的變化就是淑妃的女兒被皇后帶走了。

眾妃嬪的心思都活絡起來。

崇德宮越來越熱鬧，每天各個宮殿的妃嬪們都不時過來一趟。

今兒是找皇后排解心事的，明兒是找皇后拉家常的，還有精心打扮過後來碰“巧”的。

皇后剛開始還耐著性子隨她們聊，之後又看見她們似乎都是掐著皇帝快要來的時間點，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臉上蓋著厚厚的脂粉坐在庭院裡談詩論畫。

賢妃甚至搬來了自己的古箏，坐在廊下“嗡嗡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