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內,以刀口間血漿綻放表達愛意的兩夫妻,可謂是將畸形兩字完全地詮釋。

身上全是傷口,閉著眼睛的丈夫,充斥暴戾的殺氣,將無頭的妻子按在臺階上,嘶吼地詢問:“小雜種,在哪裡?”

無頭的屍體無法回答,只是本能地攻擊丈夫,保護自己的孩子。

林恩看著雙眼緊閉的壯碩男子,面色微微變化。

接著,從後背掏出某個東西,走了過去。

“打擾一下,能問個事嘛。”

聲音傳來,就像是被刺激到的貓,丈夫猛地轉頭,雖然看不到眼睛,但殺意瞬間衝臉。

手中的砍刀已經砍了過來。

“小雜種到底在哪裡?!”

“我手裡的真理可能知道。”

見對方根本聽不進去,直接動手,林恩手中的板磚利索拍在對方臉上,身體當即一癱,軟倒在了地上。

看著安然入睡的丈夫,林恩臉上漸漸被疑惑所代替。

“這是夢遊,還是其它什麼現象?”

丈夫沒了動靜,那無頭屍體爬起身來,不在意被劃開血淋淋的肚子,雙手將對方扛起來,接著走向那視窗,毫不猶豫將自家丈夫從走廊推了下去。

將丈夫送走,無頭屍體撿起地上血淋淋的兩把菜刀,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屋裡。

林恩:“……”

“看來是問不出東西了。”

“看看其它住戶吧。”

二樓其它房間要麼大門緊鎖,要麼敞開,裡面一片狼藉,不見鬼影。

林恩只能順著樓道,繼續往上走去。

剛走上樓梯口,迎面就看到一個女人走來。

穿扮正常,手裡抱著一個東西,語氣也很正常:“老公,咱們今天去那家精品店吧,我看上那個口紅了,順便也給你物色一頂帽子。”

“你剪了頭髮,跟個漢奸頭似的,用帽子遮一下。”

“好不好嘛,老公~”

聽著對方講話,林恩眼睛微亮,正想跟對方打個招呼,問一些事情。

但腳步突然一頓,話到喉嚨又吞下去了。

女人步步靠近,手裡捧著圓滾滾的東西,不是什麼包包,而是一顆血淋淋的男子頭顱。

女人一邊用手梳理頭顱那稀疏的人頭髮,一邊捧起來,充滿愛意地親吻了一下對方的嘴唇。

舉止親暱,語氣撒嬌,就像是熱戀中的一對愛人。

同樣詭異的一點是,女人的眼睛也是閉著的。

女人就這麼抱著自己男友的腦袋,從身旁穿過去,這一次林恩沒有出聲,似乎第三者的聲音會刺激到這些夢遊的人。

抱著老公腦袋的女人走遠了,但聲音還能聽得見,漸漸從一開始的撒嬌,變成了不耐煩,暴躁,以及最後的瘋狂……

後面發生了什麼,林恩不知道了,女人下了樓。

這時,身旁的304房門忽然開啟。

裡面探出一顆腦袋,盯著林恩:“哪來的?”

“城南那邊。”

“做什麼。”

“找一個朋友,但不知道他住在哪裡。”

“不用找了,多半死了。”

“……”

雖然這個人眼睛是睜開的,但林恩感覺神經也不太正常。

“先進來吧,剛才那抱自己老公腦袋的女人,得虧你沒出聲,不然她懷裡的腦袋就變成你的了。”

男子開啟了門,還緊張不安地看在走廊兩邊。

林恩掃了眼屋內,走了進去。

男子的屋內同樣凌亂,很多東西都被打砸破壞過,就連天花板的吊燈都被扯下來了。

“你們這棟樓,裝修風格都這樣嗎?”林恩瞥了眼地上的血跡。

男子的衣領也有血跡。

“別緊張,這是我女朋友的血。”

林恩:“……”

你這樣講,更讓人不安了好吧?

“我的意思是,我女朋友跟外面那些夢遊的人,是一樣的。”

男子嘆息一聲:“一樣的瘋癲。”

“為了讓她平靜,我用了自己的辦法,讓她安靜了許多。”

撿起地上的一條紅褲衩,男子拎著紅褲衩問道:“你喜歡喝豆漿嗎?”

林恩:“你拿著條內褲,問我喝不喝豆漿?”

總覺得這男人也不太正常,林恩默默摸向腰間的板磚。

“那就是喝。”

男子將紅褲衩塞進了一臺豆漿機內,啟動後,幾分鐘便用了一杯鮮榨新鮮的豆漿了。

“我的一個遊戲獎勵,不管什麼東西丟進去,都能得到一杯新鮮的豆漿。”

“還能制熱製冷,加糖加鹽。”

“來,別客氣。”

林恩擺擺手:“不了。”

“別客氣嘛,我這人很自來熟。”

“真不用。”

“你這麼害羞的嗎?”

林恩:“這不是害不害羞的問題,我死也不喝別人內褲榨出來的豆漿!”

“我只想知道,你們這棟樓怎麼回事?”

男子喝了一口豆漿,看著遍地的狼藉,嘆息地說道:“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昨晚為了等待新的手機任務,我一宿沒睡,我女朋友就先睡了。”

“結果到早上的時候,她突然就夢遊了,嘴裡一直唸叨著一些話,之後就出現了嚴重的暴力傾向。”

“不,不是暴力,是特麼殺人!”

“要不是我機智,我真的差點被我女朋友親手嘎了!”

“不管我用什麼辦法,都叫不醒她。”

“我想要尋求鄰居張嫂幫忙時,開門就看到她拖著自己的老伴出來,被腦洞大開了……”

“我想要報警,突然想起來,特麼現在滿世界都是末世情況,警察哪有空鳥你?”

男子滿臉驚恐:“我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只要一睡覺,就會出現夢遊,然後叫不醒。”

“我整整一宿沒睡。”

林恩沉思。

這麼看來,丁緒多半也是處於夢遊狀態,才給自己打的電話。

“你女朋友,你是怎麼讓她安靜下來的?”

徐光城喝光了手裡的豆漿,轉身開啟了睡房的門。

“你自己看吧。”

睡房內,一個穿著破爛睡衣的女人,正將一個成人大的布偶熊壓在身下,手裡提著一把水果刀。

她湊到布偶熊的耳朵邊,閉著眼睛,陰惻惻地說道:“親愛的,簡訊裡備註的小小,是男的還是女的?”

“是同事關係吧,你們一起出過差,住的酒店是兩間房吧?”

“車子裡為什麼會有長頭髮,你送過她下班麼?”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你也不敢,只是隨口問問,別緊張害怕啊~”

“你褲襠裡的東西在縮什麼?倒不如不要了,我來幫你吧,幫你廢了它!!”

女人越說語氣越瘋癲,面部扭曲而猙獰,青筋暴跳整張臉。

手中那刀子不斷地捅向布偶熊的襠部。

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兇狠。

布料撕開,大量棉花彈出來,飄的滿床都是……

徐光城看的褲襠一陣哆嗦,嘴裡忍不住說道。

“他孃的,我就知道這女人一直都想閹了我,下起手來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