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安寧這次的事情,不是意外?!”

陳永豐將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怒不可遏。

“如果不是安寧親口說的,我們也很難相信她才來這邊短短一個月,就遭到了謀殺!”

“大路,事關重大,口說無憑。”

陳永豐畢竟是這邊的領導之一,發生了此類的事情,勢必要調查清楚,才敢下定論。

不能放過作惡的人,但也不能冤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安寧是我閨女,她性格我最清楚,從小到大無論什麼事情,她都是實話實說,從來不撒謊。”

“她平常幾乎不和外人接觸,熟識的人她都不太敢說話,她有必要去冤枉和陷害別人嗎!”

“爸,您先冷靜一下,我來和陳叔說。”

他起身安撫路父,讓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陳叔,安寧說的是實話,她有證據。”

“在哪?”

“我收起來了,除了安寧以外,暫時只有我看過。”

“既然有證據,你咋不拿過來?”

“傷害安寧的兇手,她背後有人,我們必須先對此人進行處理。”

下午他去給腳踏車上牌照的中途,到郵局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按照爺爺的意思,為了以防萬一,必須一次性連根拔起,以絕後患。

“不會是我想的那個人吧?”

陳永豐沒有直接說名字,但是隨景行知道他的意思,朝他點了點頭。

“等等,對方有背景?誰?”

路盛沒有看過安寧保留的證據,他對這邊軍區的人也不太瞭解,他以為對方就是一個普通的人,看來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是這邊的一個軍醫!”

“安寧去醫務室開藥的時候,她也在。”

“拿到藥的當天晚上安寧遵醫囑吃了兩顆,隔天趁我已經出門訓練,她就借慰問之機,帶來了事先煮好的米酒衝蛋。”

“醫者仁心,這種人連畜生都不如!”

路盛和陳永豐聽完都極其憤怒。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圖什麼!”

“對不起,爸,這件事情應該是因我而起。”

“是你的情債!?”

路盛心中的怒氣,猶如即將噴湧的火山。他揪住隨景行的衣領,將他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隨景行自知理虧,面對岳父大人的暴怒,他根本不打算制止,更不敢還手。

“大路,你先冷靜一點。”

“這件事情我可以給景行作證,跟他沒有完全的關係。”

“是那個女同志單方面相中了他,想讓她爸出面逼迫景行和她在一起,最後被景行拒絕了。”

“她們家還找了我跟梅紅,想讓我們倆做說客,我們也沒有同意。”

陳永豐使勁掰開了路盛的手,將隨景行從他手中“救”了下來。

他知道隨景行是不敢也不想和他岳父動手,不然以他的能力,在大路起身的時候,他早就躲開了,大路根本奈何不了他分毫。

“這個女的她爸是誰?”

“這個人你應該也認識,胡松。”

“胡松?”

“嗯。”

胡松他認識,沒少從老陳嘴裡聽說,他們倆就是死對頭,現在和他路盛也將成為不共戴天的仇人。

“狗日的東西,敢動我的女兒,老子這次非得送他全家去見閻王不可!”

“爺爺就是這個意思。”

“你已經告知隨叔了?”

“嗯,下午去上牌照的時候,順路打了個電話回去。”

“爺爺交代,斬草必除根!”

既然老爺子都已經如是說,他們也不用有任何顧忌。

“老陳,我閨女可是在你的地盤出的事兒,我下週三就得回去了,你必須得儘快給我一個交代。”

“胡松跟我同級,就這麼幾天的時間,我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把他掰倒啊!”

“反正你儘快,我跟海哥會在京市配合你,之後的事情我們電話聯絡。”

之後三人商討了一下具體方案,等全部說完,已經過了晚上十一點。

從陳家出來回去的路上,路盛沒忍住,抬腿狠狠地踢了邊上的隨景行一腳。

“你小子,給我小心點!”

“你以前的破事我既往不咎,要是以後再有什麼事情危害到安寧的人身安全,讓她受到傷害,我就算跟你們隨家魚死網破,也不會放過你!”

“我以性命起誓,保證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如果再發生,根本不用岳父大人動手,他自家爺爺和爸爸就能打死他,讓他給路家賠罪。

“你的保證最好有效!”

此時的隨家外間,路母還沒有入睡,正在等門。

聽到屋外有聲音,她立即下床,將門打了開來。

“快進來,聲音輕點,安寧喝完藥早就睡了。”

“廚房還有熱水,你們倆趕緊去洗漱。”

隨景行沒有打熱水,直接提了兩桶冷水進了浴室。

今晚必定又是個“難熬”的夜晚,他必須先給自己的身體降降溫,讓它冷靜下來。

洗漱完畢,回到房間,他沒有開燈。

房裡新買的電風扇正在工作,床上的安寧睡的正熟。

隨景行躡手躡腳的躺到了床上,正當他閉上眼睛慶幸今晚或許能安然入睡之時,邊上的安寧似乎裝了感應器,不到一分鐘,手腳就扒到了他的身上。

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小姑娘明早醒來,必定又會極度懊惱自己睡覺太過於不老實。

可能是有了昨天晚上被她緊緊抱著睡覺的經驗,亦或是從安寧送去醫院之後,這幾天的晚上他都沒有睡好,沒有掙扎太久,他也很快進入了淺眠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