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玲玲在外面敲著武辰的車玻璃,武辰終於鬆了手,鄭槐把槍拿過去,放到了自已口袋裡。
“武辰哥,你們怎麼來啦,孟夏呢?”
鄭槐見周玲玲提起孟夏。
趕忙說道:“我們路過,還有別的事先走了哈。”
說完便催促武辰開車。
武辰一路無言,鄭槐跟著他回到了酒店辦公室。
“賭氣不是辦法,想想吧怎麼收拾周國強。”
“我們先去蓉城吧,其他的事再說。”
“沒事,放心吧有我二哥在呢。”
“要不我們報警吧。”
“就算找了警察,他們任務沒完成,他們還會派別人來的,你放心吧,悄悄和你說別告訴別人,我二哥小時候被綁架後,爺爺給他找了個老師,專門訓練他格鬥術,我偷偷見過二哥訓練,放心吧,保護孟夏也綽綽有餘。”
“再說了,據我所知二哥身邊有不少人保護呢,眼下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對付周國強吧,也算幫他們了。”
武辰和鄭槐商量了很久,這段時間鄭槐也成長很多,不得不說鄭槐其實很聰明,很多事情一點就通,還能給武辰不一樣的啟發。
鄭槐聯絡了鄭耀。
很快吳凱找上門,送來了隨身碟,還有一些其他資料。
“老大和我說了你們這邊的情況,這些資料也能幫到你們,老大讓我帶話給你們,放手去做,已經撕破臉了,也不怕什麼了,但是具體還是看武老闆,你們自已衡量。”
“二哥那邊沒什麼事吧?”
“沒事,這是我的電話,這段時間老闆比較忙有什麼事聯絡我就行。”
送走吳凱,武辰去樓下巡視,鄭槐跟在旁邊。
父親從小就和自已講,日月酒店能在濱城屹立這麼多年,之所以能有現在的規模,和董事會的這些人是不開的。
做人要懂得感恩,常記他人的好。
父親那樣聰明,董事會那些人背後做的事可能早就有所察覺,他一直什麼都沒說,在自已的能力範圍內默默幫大家善後。
可結果呢?父親的大度包容,沒有換來周國強的坦誠相待,反而害死了父親母親,還有張叔。
如今又連累了鄭耀和孟夏。
武辰看了看在旁邊低頭看手機的鄭槐,自已再隱忍下去,可能還會害了鄭槐,至於周玲玲那邊,只能說以後有機會自已會用其他方式補償她了。
婦人之仁難成大事。
武辰決定把所有資料都交給警察。
“走吧。”
“去哪啊?”
“警察局。”
蓉城。
老A不止一次叫南疆歸隊,南疆一直在找其他藉口推脫,後來索性關掉了手機。
自從昨天孟夏叫了自已哥哥,自已從心裡認下了這個妹妹,一種責任感油然而生,必須保護孟夏。
老A接到了一個電話。
“西蒙,濱城那邊出了些情況,我們得回去。”
“可以,我留在這。”
周國強被抓了。
他手裡有很多和組織有關的材料,不知道用什麼和組織達成了條件,組織那邊下了命令必須救下週國強。
周國強會在明天突發心臟病,在送醫的途中,自已的人必須救下他。
這次偷渡名單裡,還要加上週國強的名字。
本想叫南疆一起回去,南疆電話打不通,濱城那邊情況緊急,沒辦法自已只能帶著其他人先回去了。
西蒙索性住在了鄭耀之前買下的房子裡,他知道他們不會回來了,這個位置也正好可以監控到孟夏家裡的動向。
“查陽城仲雲集團鄭耀的手機號,想辦法定位到他的位置。”
西蒙結束通話電話,站在窗前。
他一直覺得,上次沒有抓到孟夏,一定是鄭耀提前收到訊息,帶走了孟夏。
還是第一次有人從自已手下逃脫。
至於鄭耀。
很多年前組織下令綁架他,老A的眼睛被他爺爺帶的人刺傷,等於變相的打了組織的臉。
鄭仲雲身邊一直有人保護,他還有些紅色背景,組織的人不好靠近。
只能從鄭耀身上下手,之後的幾年也派人找過鄭耀的麻煩,最後都無功而返,這次大哥指名要把鄭耀一併帶回去。
此時的鄭耀在酒店打了個噴嚏。
孟夏受傷後格外嗜睡,她睡在了鄭耀的房間,鄭耀和南疆在一間。
“我剛收到訊息,我父親他們回濱城了,西蒙留在這。”
鄭耀心中瞭然,一定是武辰他們出手了。
也慶幸之前讓B組的人回濱城這個決定。
鄭耀拿起手機發了個資訊。
老A回濱城了,保護好鄭槐和武辰。
老A他們的離開,讓事情變得簡單起來,眼下著重面對西蒙就好。
孟夏走了過來。
“我回家吧,只有我回家才能引出他。”
“不行這太危險了。”
“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孟夏回了家,之前被破壞的窗戶已經修好了。
鄭耀辦事從來都那麼周全。
安全起見,鄭耀從孟夏臥室的窗戶爬了進來。
讓孟夏順著窗戶下去找南疆匯合。
“不行,我要留下來。”
“你還有傷,南疆也說了你的傷口不能再撕裂了。”
孟夏也知道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看了眼鄭耀從窗戶那下去了。
南疆換上了衣服,怕西蒙認出自已,給自已做了全副武裝,放倒了鄭耀車上的座椅,小心的監視著外面的動向。
剛剛分開前給了鄭耀一個小型對講機。
鄭耀還是第一次待在一個女生的房間裡,有些侷促。
對講機傳出聲音。
“西蒙出現了,薑還是老的辣啊,他從孟夏家對面的棟口出來的,就是可惜不知道他住在幾樓。”
“二樓,201。”
“你怎麼知道?”
鄭耀笑笑沒說話。
自已買下的房子倒是便宜了他。
孟夏貓著腰,從另一側的小區大門走了出去,繞了一圈回到了車上。
南疆遞給孟夏一個小型的電擊棒,孟夏疑惑的看著他。
“留著吧,有可能會用上。”
“那個西蒙是不是很危險?”
“嗯…算是吧。”
孟夏緊張極了,手裡攥著電擊棒。
千萬不要有事啊。
這一次,自已還是第一次對上這樣危險的對手,究竟能否成功一切也都還是未知,自已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對手,也不知這麼多年自已的實力如今在什麼程度。
把孟夏託付給別人自已也始終不放心。
所以,這一次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必須成功。
西蒙進來了,雖然腳步聲很輕,但還是被鄭耀聽到了。
鄭耀腎上腺素飆升,心跳也快了起來。
西蒙推開房間門,拿起裝了消音器的槍對著床上連開幾槍。
意識到床上並沒有人,強大的第六感讓他快速躲到右邊,躲過了鄭耀的一擊。
“那女孩呢?”
鄭耀並未理會,西蒙舉起槍頂在了鄭耀的腦門上,開啟了牆上的開關,屋子瞬間亮了起來。
“鄭耀,沒想到是你。”
濱城。
周國強是從家裡被帶走的,周玲玲還在學校上學並不知情。
警察帶人來酒店瞭解情況的時候,周國強出事的事不脛而走。
武辰坐在辦公室,手機一直在閃,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打來的基本都是董事會的那幫人,這個時候一言一行都容易被人過分解讀,索性什麼都不要說了。
鄭槐躺在沙發上,在手機上玩俄羅斯方塊,期間董事會的人也給他打了電話。
他拒接了幾通便再也沒有人打來了。
“下一步怎麼辦啊?”
“再等等,正好這段時間,看看王華他們什麼反應,不行一併把他也收拾了。”
“事先說好啊,周國強的股份我買了。”
“這還真不行,周國強的股份我要買下來,不過王華的倒是可以給你。”
“那萬一王華沒什麼事呢?”
“這就看周國強了,吳凱給我的資料和隨身碟我看了,王華和周國強之間也有些拿不上臺面的利益往來,現在只要等警察調查完做實那些證據就好。”
鄭槐伸了個懶腰。
“哎呀,那我就坐等好訊息了,除去這倆武林敗類,可真是了了我一樁心病啊。”
鄭槐這陣沉迷金庸小說,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武辰沒什麼事,翻開手機看著孟夏的照片,他想問問孟夏情況怎麼樣了,又怕打擾她。
“我去,快走。”
鄭槐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拉著武辰就走。
“去哪啊?”
“來不及了路上說。”
有挺多人看見他倆急匆匆的走了。
等兩個走遠了,工作人員各自跑開去打電話了。
董事會那些人聯絡不上武辰,一個個像熱鍋上的螞蟻。
正在王華的會所裡商量事情。
“我這收到訊息,鄭槐和武辰急匆匆發走了。”
“我也收到了,聽說兩個人走的挺急的,是不是警察那邊有什麼新發現了?”
“也不知道是誰把證據交給警察的,你們說不能是武辰他們吧?”
“應該不能,咱們要是出事了對他們也沒什麼好處。”
其他人不知道,王華心裡清楚。
他也是偶然間聽見周國強和別人打電話。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周國強點名要抓走鄭耀還有孟夏。
這次的事,搞不好就是武辰和鄭槐聯手搞出來的。
王華本身就很忐忑,其他人不知道,他和周國強背地裡做的那些事,也不知道武辰和鄭槐舉報的時候,沒有這方面的證據,煩躁的熄滅了煙。
“都別說了,要真有情況警察就找你們了,現在猜這些也沒什麼用。”
確實如此,幾個人被王華這麼一說,也冷靜下來了。
王華按了旁邊的鈴,領班帶了幾個身著暴露的美女進來。
眼下多事之秋人人自危,也沒了那方面的興致,匆匆離開了。
鄭槐拉著武辰回到了鄭耀家。
剛到門口,吳凱帶了六個人手裡拎著大包小裹的東西,幾乎和鄭槐同時到達。
鄭槐開了門,大家一起進來了。
進門後那幾個人便忙活了起來,屋子裡安裝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儀器。
吳凱:“別擔心,我們也是防患於未然,這幾天先委屈二位了。”
武辰很快明白過來了。
“是不是周國強知道是我們舉報的了?要派人來報復我們?”
“那老傢伙都進去了還能怎麼報復我們?”
吳凱笑著說道。
“請二位放心,老大交代我了務必保護好二位的安全,對了,二位有什麼忌口嗎?”
“沒有。”
“沒有。”
吳凱轉身拎著剛剛買好的菜去廚房做飯去了。
屋子裡除了武辰和鄭耀,每個人都很忙,兩個人沒什麼事可做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鄭槐賊頭賊腦的靠過來。
“你說,咱倆這次不會栽了吧?”
武辰心裡也很緊張,故作輕鬆的拿著遙控器邊換臺邊說道。
“不能,你看這這麼多儀器,都趕上好萊塢大片了,還有這麼多人保護咱倆,肯定沒事。”
真能化險為夷嗎?
爸爸、媽媽、張叔,你們可要保佑我、孟夏、鄭槐、鄭耀平安無事啊。
吳凱洗好了水果端給了鄭槐和武辰。
“二位稍等啊,先吃點水果,一會就能開飯了。”
鄭槐見那些人忙半天了,端著水果去給他們吃,被拒絕了。
“小鄭總不用管他們,他們現在屬於工作期間不會吃的。”
“那一會開飯叫著他們一起吧。”
“他們都隨身攜帶了食物,餓的時候自已會吃的,您就當他們不存在就好。”
鄭槐悻悻的拿著水果回來。
“二哥的人和他一樣像個機器。”
“怎麼說?”
“剛剛我去給他們送水果,他們都不吃,吳凱說他們隨身攜帶了食物,餓了自已會吃的。”
武辰看著那些人面無表情的在那忙碌,心中有些羨慕。
自已什麼時候也能組建好這樣的團隊,培養出這樣的下屬。
吳凱做的川菜相當地道,和飯店相比也不遑多讓。
鄭槐有了好吃的,其他什麼事都不重要了,就著水煮肉片,一連吃了兩碗米飯,撐的躺在沙發上再也不想起來。
武辰也吃了很很多,吃完去書房回覆工作郵件去了。
鄭槐翹著二郎腿,一臉的滿足。
真是世間,唯有美食不可辜負呀。
不知道二哥他們怎麼樣了,有沒有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