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司馬昭凰
斷情絕愛後,我重登女帝寶座 一顆發財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裴青和呂素娘走後,才是一個開始,昭華這些時日忙的是暈頭轉向,要考慮諸多勢力的分佈,要與袁一狩商討後面的征伐,要與裴沅商討練軍的事,還要與穆元一起溝通軍中的其他事宜。
別說是她,其他人也都忙的腳不沾地。
在整理賬本,去軍營,練武,籌備糧草這些事情中,轉眼間,已經來到了三月中旬。
天氣漸暖,雨水增多,這年頭肯定是個好年,只要不幹旱,糧食的產量便能趕上來,屯田集糧攢兵,才能養精蓄銳,好好擴充實力。
清明這日,好不容易得個空閒,石榴,碧桃,穆瞳連著穆元,裴沅,她們幾人一同騎馬去了郊外踏青,只是天公不作美,沒多時下起了雨,幾人又一起回了府。
下午幾人商議商議後,碧桃和穆元穆瞳便去了軍營,穆瞳天生力大無比,昭華還是覺得她去軍營多習些武術,學些兵法比較好。
這樣,就只剩昭華和石榴在府內,等晚上夜色降臨,兩人用過晚膳後,昭華便讓石榴拿出一個陶盆,兩人拿到府門口,在裡面燒些紙錢給昭華的父皇和母后。
她的父皇如今怕是已經轉世投胎了,不過到了地府肯定是要論德論罪的,他的父皇早期仁慈,後來昏庸,聽信讒言,用宦官,不知要如何判定,是下地獄還是投胎,誰也不知道。
她的母后為人賢德,這時怕已經是轉世投胎,成為了一個小女孩了,只是這亂世中,昭華還是希望自己的母后能投胎成男子的,這亂世中,男子的日子總是比女子好過點的。
這夜晚的街上,雖說是黑漆漆的,但各家各戶門前都點了燈籠,而和她們一樣,在門口燒紙的也不是少數。
紙錢的灰燼緩緩飛向天空,在燈籠的光照射下像一隻只蝴蝶。
昭華突然想起年幼時,她第一次為先祖燒紙時,害怕的不行,她的姐姐司馬昭凰就是這樣告訴她的,她說,昭華,你不要怕,你看,這像不像一隻只蝴蝶,這些蝴蝶會把我們的想念帶給先祖們。
為此,父皇還誇了她好久,覺得她是個心軟之人。
遠處傳來銅鈴的聲音,有些清脆又有些悶響,然後便是車軲轆攆在地上的聲音,是輛馬車,而且是輛豪華的馬車。
昭華站起身,夜晚的寒意讓她裹緊了外衣,她向遠處望去,影影綽綽間,兩匹高頭駿馬拉著一輛馬車過來,她並沒有收到有什麼達官貴人來建興城的訊息,而且守衛也並未向通報。
會是誰呢?
馬車慢慢過來,她這才看清,馬車上的車廂是紅木的,車廂外壁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一個黑衣人駕駛著馬車,頭上帶著斗笠,看不清面目,車廂入口處的頂上左右各掛著一個銅鈴。
等到了跟前,馬車慢慢停下來,黑衣人下來,有個嬤嬤推開車廂門走出來,手裡拿著凳子,然後跳下車,把腳蹬放在下車處。
這時一個女人從裡面走出來,身穿一襲白衣,好似勝雪,那個嬤嬤趕緊把手裡黑色的大麾為她披上。
她面板白皙,臉上泛起一抹粉紅,好像初春盛開的桃花,衣袂飄飄,姿態曼妙,黑髮如雲,眉目如畫,最絕的是她的眼睛,嫵媚而嬌豔,任誰看到,都要說一句絕世美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司馬昭華的姐姐,司馬昭凰。
昭華面色怔愣,若是算上前世的時間,自司馬昭凰十八歲出嫁,她倆已有快三十年未見了。
上一輩子,司馬昭凰比她去世的還要早,那時,她在建興城內,突然有一日白日,呂寒陽喜上眉頭,直到深夜,他喝的醉醺醺的,闖入她的屋子,面色悲痛,神色黯然,告訴自己,自己的親姐姐,司馬昭凰去世了。
死因,毒殺。
她百思不得其解,司馬昭凰這樣心思的人竟然是死於毒殺,後來在輾轉中,她不斷地想找尋真相,直到遇到了王家的人,王家的一個遠方表嫂告訴她了真相。
司馬昭凰是被自己丈夫養在外面的外室,毒殺的,那人家裡是賣魚的,擅長處理河豚,在一次晚宴上,特意讓自己的父親處理的河豚,故意害死了司馬昭凰,如此拙劣的手段,當場被王家人識破。
當場被王洗砍死,只是,她的姐姐再也回不來了。
如今,再次見到,她還有些恍然,不知所措。
上一輩子,自司馬昭凰嫁出去後,兩人便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
她是有些嫉妒司馬昭凰的,打小,司馬昭凰就比她聰明,父皇常誇她,有帝王之才,若昭凰是個男子,朕必將帝位傳於她。
後來,司馬昭凰長大了,容顏長開,甚是絕美,父皇便說,這張臉長得如此之好,不知道要便宜哪家小子了。
而父皇看到自己,總是一臉嫌棄,自己愚笨說話又沒有昭凰說話討人喜歡,好幾次,她都聽到母后暗地裡跟父皇抱怨,自己怎麼生了個這麼愚笨的東西。
父皇總是安慰母后,以後讓她多學學繡花,早日嫁出去便是。
誰知,命運無常,司馬昭凰早死,死於一個上不檯面的賣魚的女兒,她早早稱帝又顛沛於這亂世之中。
司馬家族的人的命運,好像都在這亂世中沉淪絞殺,最後消散。
司馬昭凰走過來,看著昭華呆呆的模樣,嘴角一撇,怎麼還是這幅蠢笨的模樣。
“昭華,別燒了,燻的我眼疼,嗆的我喉嚨痛。”
她乾咳兩聲,便在那個嬤嬤的攙扶下,直接走進了府內,彷彿她才是這建興王府的主人一般。
昭華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和石榴跟上,顯得跟兩個小丫鬟似的。
“書房在哪裡?”
“東邊,那個就是。”昭華指了指不遠處。
昭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便徑直向那邊走去。
等到了書房,她脫下大麾,指著石榴說道,“你去燒點茶水來。”
語氣裡滿是理所應當和自然。
她看了看書房的佈置和裝飾,擰起眉,一副這裡怎麼這麼破,上不得檯面的模樣。
昭華這時才反應過來,“今日是清明,理當為父皇和母后燒紙的。”
“你還信這鬼神之說?”昭凰讓那個嬤嬤拿出手帕使勁擦了擦椅子,她又看了看,才坐下,直接坐在了書桌後面。
這下,昭華更像是來這建興王府做客的客人一般。
“你怎麼還是這一副蠢笨的模樣。”昭凰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唉,算了,算了,你就是塊爛泥,總也扶不上牆!”
小時候,昭華總是聽到昭凰說這句話,給她講功課的昭凰氣紅了臉,“你怎麼跟塊爛泥似的扶不上牆!”
但現在,她的親姐姐,從入府到現在,她沒有問過自己一句過的好不好,她攥緊可手,然後放開,諷刺地說道,“好歹我也坐了一段時間的龍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