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顧婉清正擔心著,耳邊爆發出一陣朗聲大笑,衛太后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前仰後翻。

顧婉清:……

額……太后笑得最開心,許大人難道敢說太后的不是?

“哎呀!德盛,快,快給哀家順順氣,呵呵……”

德盛亦是忍俊不禁,臉上的褶子都堆起來了,這葉答應,人小小膽子不小,敢挪移許大人。

他輕輕地給衛太后順氣,“太后,當心身子。”

衛太后笑出淚花,“哀家,好久沒有如此開心了。”

許答應面色發青,她正準備告葉涼侮辱朝廷命官,可太后這副樣子,明擺著就是保葉涼。

你說她有辱朝廷命官吧!太后笑得最放肆,她敢向太后問罪嗎?給她十個膽子都不敢。

經此一遭,沈常在對葉答應佩服至極,“和妹妹同住韶華宮,我竟不知道妹妹才華橫溢,出口成詩,姐姐好生佩服。”

林常在:“這文采,恐怕只有聖上的管太師才能媲美。”

管太師,負責傳授聖上知識,葉涼不敢與之比較,

“哪裡哪裡!管太師博覽群書,通曉古今,豈是嬪妾這二兩墨可以比擬。”

衛太后終於緩過氣,臉龐微紅,“好了,今日哀家算是見識了各位的風采,聖上有多才多藝的佳人相伴,哀家甚是高興。”

“不過。”說到這,衛太后收斂笑容,目光嚴肅地掃過容常在和許答應,看得兩人後背發涼。

“你們同為聖上的妃嬪,應當和睦相處,盡心為聖上繁衍子嗣,而不是嫉妒成性,專耍些上不得檯面的小心思。”

“許答應。”

太后散發的威儀讓在場之人噤若寒蟬,許答應捏緊衣袖,撲通跪下,“臣妾在。”

“你質疑葉答應,不問青紅皂白,不問證據口口相逼。哀家涼你是初犯,罰你三個月俸祿,閉門思過一個月,可服氣?”

許答應牙癢癢,恨不得撕了葉涼,“太后教訓得是,臣妾服氣,謝太后寬恕。”

進宮以來太后待她們和善,從未有過罰懲,倒是讓她們誤以為太后是個心慈手軟的主,而忘了衛太后能走到這個位置,最不缺的就是手段心機。

如今身處高位,吃齋唸佛不過是一路走來,妄送了太多的無辜性命,開始為自個與聖上積德積福。

“哀家有些乏了,先行回宮。德盛。”

德盛立刻上前攙扶著她起身,“擺架,回宮!”

各妃嬪起身行禮,“恭送太后。”

衛太后的轎輦離開,許答應憤恨地盯著葉涼,“妹妹今日好風光啊!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現在也不用高看我。”葉涼氣死人不償命,

“要一個月見不到姐姐,我得再仔細瞧瞧。”

“你……”許答應就差原地發出尖叫來抒發心底的憋屈。

王貴人風頭沒出到,看葉涼出糗也看見,領著宮女沒了賞花的心情,打道回宮。

走之前,略有深意地瞥了葉涼一眼。

容常在與許答應興沖沖地來,灰溜溜地去,猶如戰敗之犬。

人走了大半,玉常在沒有待下去的心思,向幾人告別也回了宮。

葉涼拉著顧貴人,看向沈常在、林常在,“各位姐姐,我們也回罷。”

回去的路上,比來時還熱鬧,特別是沈常在,非要向葉涼把這些個詩探討清楚,其樂融融。

重華宮。

王貴人踏進宮門,腰肢一扭,回頭看向跟在後面的玉常在。

“你倒是個懂分寸的人。”

故意彈錯音,免得把王貴人當作了陪襯。

玉常在微微福身行禮,話裡聽不出真假,

“貴人如明珠般璀璨,妹妹豈敢與明珠爭光。”

王貴人仔細端詳她,這份伶俐聰慧,豈是許答應那個蠢鈍如豬的人可以比的。

近兩次交鋒,許答應盡在吃癟。

有忠心是好的,關鍵是沒腦子,這樣的人成為她的心腹,處理不好事情搞不好還引火上身。

“令尊是?”

“回貴人,家父是工部侍郎玉常。”

王貴人抬手摸了摸髮髻上垂下的珠釵墜子,勾了勾唇,不知在思量什麼,喃喃著,“原來是工部侍郎玉大人啊!”

永樂宮。

許答應回到房間,降不下去的火氣全撒在擺置的物件上。

上好的青瓷玉壺春瓶在她手裡哐地摔成粉碎。

春杏上前阻攔,“小主切莫動怒,當心劃傷自己。”

“啪!”

許答應急紅了眼,一掌甩在春杏的臉上,怒目圓睜,“你個賤婢,也敢阻攔我?”

春杏捂住紅腫的臉龐跪下不停磕頭,“奴婢不敢,請小主恕罪,請小主恕罪。”

“妹妹這麼大火氣有何用?你這邊抓心撓肝的,人家可不會在意,高興還來不及呢!”容常在走進來,使個眼色,春杏忙不迭起身出去。

“姐姐,我只是見不到她那猖狂勁。”

“我爹雖只是一個翰林,可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縣令之女,大庭廣眾之下,就敢帶頭調侃我爹。”

“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翰林官品不高,不如六部一個侍郎,可社會地位高,備受崇敬。

誰讓許翰林一把年紀,想著老牛吃嫩草。

平常關門養在家裡自己知道就得了,非得搞納妾鬧得人盡皆知,別人不拿來當茶餘飯後的閒談才怪哉。

想是這樣想,容常在不會如此說,拉著她坐下,

“話是如此,可太后明顯偏袒她。想必是我們這幾次打壓,引起太后的注意 ,太后心生不滿。

最近我們還是低調為好。”

“明面上我們討不著好,我們就暗地裡要她不快活。”

許答應憤憤不平,“我都閉門思過一個月了,想讓她不快活都不行啊!”

容常在小心機得逞,好心安慰道;“妹妹不要自暴自棄,想讓她心裡堵,我有得是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