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漸當了廠長，第一件事就是把廠裡的財務科科長叫來問一問，賬戶上有多少錢，能不能把廠裡的職工的工資發一點。
財務科長叫聞燕麗，是一個寡婦。他聽到方明漸的喚她，便立即跑到他的辦公室。
她第一眼看見方明漸，便知他是個喜歡女人的男人。瞬間，所有顧慮就打消了，只要男人喜歡女人，這樣好辦。
方明漸看見聞燕麗，微微一震，知她不是一個平凡女人，顏容嬌豔，笑容可愛，看見方明漸便笑著說：
“方廠長，你叫我來有啥事？”
“我問你，財務上有多少錢？”
“財務上沒有錢。”
“一分錢沒有？”
“只有十萬塊錢！”
“你說沒有錢，突然怎麼有了十萬塊錢了？”
“依我們說，十萬塊錢來說，一個廠算不上錢了。”
兩人正說話，突然銷售科的科長陳光林上樓來，看見聞燕麗坐在辦公室，便站在門外，不時看方明漸一眼。
方明漸看見他站在門口，大聲說：“進來吧！有啥子事？”
“方廠長，我們廠的水泥一直來銷路不好，你看看怎麼辦？如果再不尋找銷路，我們可能就停止生產了。”
方明漸聽了便問：“你們以前是怎麼銷售的？”
“以前我們廠在每個鄉鎮都有門面，派人去銷售，後來由於工資發不起，大多人走了。”
“我知道這事了，你去做事吧！我想辦法！”方明漸想這事只能找張縣長處理，若是能在銀行貸款解決現在的燃眉之急，就好了。
陳光林走了後，聞燕麗對方明漸說：“方廠長，我勸你把這廠賣掉算了，現在這情況，誰也別想把水泥廠盤活。上任幾個廠長了，沒有一個人把廠盤活，而且還欠了一屁股的貸款。”
“這不是你關心的問題！我現在問你財務上有多少錢，如果沒有錢了，我去想辦法。”方明漸急著想罵她幾句，大聲說。
聞燕麗看見他生氣了，也就笑著說：“只有十幾萬塊錢了。”
“一年幾十號人工作，賺的錢去哪兒了？”方明漸憤怒地問。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個財務科長，也不知那些錢去哪兒了。這幾年來水泥廠負債累累。哪來錢？”
方明漸懷疑聞燕麗有詐，肯定和王小光有見不得人的事。
“你把所有賬本拿給我看看，一年那麼多錢，你們是怎麼花的！”
“方廠長，這賬我沒有權利拿給你查，那是紀委的事，如果我把那些資料拿出來，要是哪一天上面要我拿那些資料，我怎麼辦？”
“怎麼辦？我看了就還給你！我可以給你寫借條！”方明漸看見她不把自己說的話當一回事，大聲地說。
“不行，我得給王廠長打電話問一下，要是他不同意，我也不敢拿給你。你想一想，那賬是水泥廠的命脈，一旦讓他人知道了，我怎麼辦？”
“你如果給王小光打電話，我立即叫你去監獄蹲幾年！王小光不是廠長了，我才是廠長，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如果你不聽我說的話，馬上滾蛋！——把鑰匙拿給我！”
聞燕麗立即起身便往外走，方明漸急著起身去攔截她，一把拉著她的手大聲說：“聞科長，你清醒一點！你現在是在犯錯誤！”
聞燕麗強行往外走，方明漸只好打電話給保安科的保安，強行把她拉進辦公室，接著便給張縣長打電話，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要她派人來處理。
張縣長接到了電話，半小時後，縣紀委來了幾個工作人員，其中還有吳縣長。他看見方明漸便笑著說：“方廠長，這事我來處理！”
聞燕麗被縣紀委帶走了。
方明漸心裡空蕩蕩的，來到財務科，看見三個財務人員正在議論著什麼，看見他進來，異口同聲地說：“方廠長好！”
“現在你們的科長走了，其他的事由你們處理。”方明漸看見幾個財務人員漂亮、清純、可愛，見方明漸臉上總是露出笑容。
方明漸看見幾個女孩，一個比一個漂亮，現在沒有人來當科長，不成事，大事小務要錢怎麼辦？他決定叫幾個女孩來問話，選擇一個當科長。至於聞燕麗，她不可能當科長了。
方明漸叫了幾個女孩去辦公室一個挨一個的問話，考察她們。他最後選擇一個叫劉梅的女孩當科長。
方明漸一方面見她長得漂亮，另一方面她來自農村，家境貧寒，說話實誠。
方明漸把劉梅叫了來，對她說：
“劉科長，你現在是我們水泥廠的管家了，家裡的錢，你可得看好了，任何人用錢，如果沒有我通知，決不給錢。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把往年所有的壞賬，給我查一下，有問題的賬，給我彙報。你如果把水泥廠搞好了，我給你調到縣政府去，而且作為後備幹部培養。”
劉梅剛走，方明漸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電話的人是一個男人：
“方廠長你好，我是王小光的朋友。我聽說你想把王小光整進監獄啊！——我給你說，他是我最好的哥們，你如果對他不利，我也要你在雙城待不下去。”
方明漸本來是個潑皮娃兒出身，從不聽這一套，他便大聲地罵：
“你媽的！你是拍簸箕嚇唬麻雀啊？老子啥人沒有見過？你有本事就直接來找我，兩人面對面的單挑！”
“你媽的！別囂張了！在雙城沒有人敢用這口氣和我說話。老子要你活不到兩天！”
方明漸沒有說下去，立即把電話掛了，然後給張縣長打電話說了剛才的事，張縣長安慰他說：“放心，那幾個混社會的人，我知道的。我安排公安局的人去逮捕他們！”
方明漸掛了電話，劉梅上來了，她抱了一大堆賬本，進了辦公室說：
“方廠長，我見了一部分，平時裡也理了一些，現在我全給你拿來了。這些錢，花得不明不白的，一共有三百多萬元！”
方明漸把賬本用保險櫃儲存。然後，悄悄地和劉梅說：“你現在別一個人行走，這段時間是個非常時期，有必要我叫人保護你。”
劉梅聽了方明漸的話，臉色頓時嚇得像白豆芽了。她喃喃地說：“方廠長，我害怕。”
“怕啥子？有我在，你怕啥子？你如果害怕，我們一起走！我們一起住雙城大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