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方明漸正準備叫王琴去吃飯，突然電話響了。他看是張縣長的電話號碼，立即接了。
張縣長叫他去雙城大酒店見她。他頓時有一點失望，他想著晚上和王琴玩耍，這下可能成了泡影了。
不知怎麼的，他覺得王琴越來越漂亮了，越來越成熟了，越來越溫柔了……一句，就是喜歡。但是，他不能得罪張縣長，得罪她，就等死。晚上若是見不到自己，可能自己也落不到好下場。
方明漸開車來到了雙城大酒店。他給了王琴說了，自己有事去辦，晚上有空便給他電話。
方明漸到了餐廳，看見張縣長叫了幾個女人一起喝酒。另外兩個男人坐在一旁只是哈哈笑。方明漸不知說啥子，便進去了。
“方廠長來了！大家安靜一下，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我準備推薦當水泥廠廠長的人。他就是方明漸！他是個有名的人物，在鳳凰鎮搞得風風火火。現在水泥廠不景氣，他自告奮勇地去當廠長，一心把水泥廠做好。我說了，只要他把水泥廠搞好了，我給他一個鎮長當！”
方明漸聽了張縣長的話，非常激動，忙找了個位置坐下。
其中一個男人正準備和方明漸搭訕，張縣長站了起來，興奮地說：“劉市長，這就是我給你說的方明漸——方明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劉市長！你好好幹，劉市長說了，要是你做得好，將來的縣長是你的！”
張縣長說著便把方明漸拉到自己身邊，在方明漸的耳邊小聲說：
“方明漸，你今天的任務是把這兩個男人醉倒。否則我可受罪了。他們想我和他們去跳舞，佔我便宜。我是你的女人，你不可能眼睜睜地看我投到他人的懷裡吧！”
方明漸暗罵這兩個男人不是東西。喝酒是他的專項，擺平這兩個男人應該沒問題。
兩瓶酒上桌，方明漸直往那兩個男人嘴裡送，花言巧語。其他幾個女人是張縣長叫來陪酒的人，看見方明漸勸酒，也站了起來，一個接一個的，一杯一杯地勸。
幾杯下去，劉市長便站了起來直往其中一個女人走了過去，看見那女人有幾分姿色，左手搭在她肩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胸，笑著說：
“我見你酒量大，我想和你喝幾杯。但是我給你說，我酒量沒有你大，我醉了，你得扶我去休息。”
另外一個男人也準備起身，他是去廁所。張縣長忙和著方明漸說：“方廠長，你陪一下萬局長。”
萬局長走了出去，對著方明漸說：“兄弟，酒我不喝了。你看那幾個女人，叫一個送我去休息吧！”
方明漸拉著他進了房間，在張縣長身邊悄悄地說：“張縣長，萬局說叫一個女的送他去休息。”
張縣長把另一個女人拉了過來小聲說：“你陪一下萬局長！”
“不行！我男人還在家等我呢！”
“怎麼了？你不是第一次，陪一下有啥子？快去，你去陪他，我給你一個科級待遇！”
那女人起身去了。剛出門遇上了萬局。她兩手抱著萬局的脖子，嗲聲嗲氣地說：“萬局，你喝得怎麼樣？”
“可以了！我想休息了！”
其他幾個走了後，張縣長叫著方明漸上了八樓，進了房間。
她興奮地抱著方明漸說：“今天晚上陪我，我給你想一個好辦法，讓你在水泥廠過得舒舒服服的！”
方明漸只有應允。他抱著她，表情可愛極了。
第二天，方明漸上班。張縣長叫他參加關於水泥廠一系列解決方案的討論。
方明漸聽了興味索然，真的要當廠長了，那可是科級幹部呢。
進了會場，一個個臉色像是抹了油，笑得眉飛色舞，只有角落裡一箇中年人沒有說話，在記錄啥子，眼睛不時看一看會場裡的人。
此時王廠長也來了。他笑著和其他人打招呼，有人調侃他說：“王小光，你終於解脫了。你可高興了！”
“是啊！”王小光看了一眼方明漸說。
他見方明漸沒看他，接著說：
“唉呀，我也搞了兩年了，也該休息了。讓年輕人去搞，我把水泥廠搞成現在這樣子，說白了，也有功勞。”
“喂，老劉出來了沒有？”另外一個人大聲說。
“怎麼出來？他傷著腦殼了。你不曉得傷得厲害，縫了幾針。”王小光說。
“我說，廠長一個就行了！其他人叫去也受罪。”
“現在看領導們怎麼討論了！”
十分鐘過去，領導都來了。
張縣長看人到齊了，便開門見山地說：
“這事也不必多說了，你們也看到了！水泥廠鬧事，打了劉廠長，而且傷得厲害，我們領導班子也去看了。我看，一時半會也好不了，我們開會決定，重新安排新領導去水泥廠。現在我們宣佈一下，我們新廠長——方明漸！他是鳳凰鎮的名人，他是省長點名到政府辦工作的人，水泥廠職工鬧事，他去了。王小光不想當廠長，方明漸當著我的面說願意去當這廠長。所以我們開會決定讓他去當這廠長，其他的幾個副廠長也就撤消了，安排到其他崗位去。
“但是，至於發生的事，我們一定要調查，不可能就這樣算了。水泥廠鬧出這樣大的事，嚴重影響了我們雙城縣的名聲，也是我們縣委政府用人不察。我們決定，王小光等人接受調查，包括一切經濟來往，要仔細地查……今天，水泥廠連工人的工資發不起，為啥子？腦袋瓜沒想事嗎？”
縣委書記劉鳳才也說了：“這事我贊成張縣長的！當初我們討論廠長的事說了的，誰要是把水泥廠搞好了，我們重用，搞不好，我們要調查，嚴肅處理。方明漸是個好同志，經得起考驗，而且李省長提名來縣裡，自告奮勇去當水泥廠的廠長，難得啊！以後啊，可以挑大樑啊！他去，我敢肯定，他一定做的好！”
副縣長吳政華笑了笑，臉上的皺紋像水波一樣，動了幾下，說：
“這事我有一個意見。如果水泥廠由方明漸來當廠長，是不是不太民主，其他幾個廠長怎麼辦？說是另有安排，怎麼安排！況且他們不差，都是我雙城縣的人才。依我說，其他幾個副廠長不變，王小光調去雙城鎮當鎮長。”
劉鳳才笑著說：“老吳，這事我們開會決定了。當時你也在，現在當著大夥說這事，是不是有一點不妥。”
“當時我是答應了。可是現在張縣長說了，王小光有問題，有啥子問題？王小光是我提起來的，他有問題，也就是說我有問題。打狗也得看主人，別說我們還是人。”
張縣長臉頓時綠了，大聲說：“此事由不得你吳縣長說了算。我們黨委決定了，也得接受。關於你與王小光的事，有問題也得調查，不是憑空猜測！”
劉鳳才見張縣長髮火了，立即說：“就這樣定了！其他事後面慢慢討論！”
方明漸知道這個水泥廠的廠長不好當。他散了會去了辦公室，未看見張縣長。
王琴看見他說：“方明漸，你小心後面的小人。我勸你還是不要去水泥廠了。那兒不是你待的地方。你只要好好地在政府辦公室呆上兩年，去鄉鎮當一個鄉長鎮長是沒有問題，何必去得罪那麼多人。”
半時，張縣長進來了，看見方明漸笑著說：“方明漸，你明天去水泥廠上班！其他人說的話別當一回事。吳縣長剛說的話也就是廢話，若不是當著那麼多人，老子早罵他娘了。”
第二天，張縣長和劉書記叫上方明漸去了水泥廠，當著全廠職工開了會，宣讀了縣委的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