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琴看方明漸一眼,臉上表露一種幸福感,渴望方明漸帶著她出去走一走。

她不想看見爸爸和那個女人曖昧之情,有時感覺到一種無辜,一種孤獨。

方明漸聽了王之義的話,又看見王琴如此漂亮溫柔,巴不得和她出去走走。

他們隨著走下樓,方明漸看見王之義走遠,笑著對她說:

“走哪兒?江都我不瞭解,我是第一次來這裡,你看走那兒吧!”

王琴笑了笑說:“我也不知啥地方好玩?我平時也很少出來玩,待在家裡看書。——要不,我們去咖啡廳坐坐吧!”

“好啊!”方明漸想,只要他願意,走那兒也行!

王琴搭了一輛計程車去了江都的一個廣場旁邊。

她不知啥時候拉住了方明漸的手,方明漸也跟著她進了一條小巷子。

在巷子的轉角處,有一空咖啡廳,很溫馨。昏黃的燈光下,有一種家的感覺。

兩人進了一家情人咖啡廳,上了二樓,要了一間挨窗的包間坐下。

她笑著對方明漸說:“這兒風景好,你看著了下面是江都河。以前這河汙染嚴重,現在好了,市長下令治好了。看見了河岸兩邊種了不少花草樹木,綠油油的,漂亮得很。”

方明漸伸著頭往外看,不時也瞟一眼王琴,內心情不自禁地產生了愛慕之情。

王琴要了一壼咖啡,也點了幾個果盤,笑著說:“你也許是第一次來江都。”

“是的!我是第一次來。鄉巴老進城,啥事覺得稀奇,都喜歡觀看。你不要笑話我!”方明漸調皮地和她說。

“說啥?任何人天生下來就熟悉所有的環境?也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地才瞭解它。現在你覺得江都所有一切都很陌生,可是當你待上兩年後,你便知道此地並不是你想要的環境。”王琴靦腆地笑著說,“談一談你的人生經歷吧!”

方明漸苦笑了兩聲,慢吞吞地說:

“唉,我也不想和他人說我的故事。今天你說了,我也就給你說吧……我是個潑皮娃兒,從小到大也沒有好好地讀上一天書,雖然高中畢業了,但是我一無所知,對這個世界我懷著一種敵視,一種嘲諷,一種嫉恨。當然看見女孩子,我是喜歡的,偶爾也想當一回善良的人。說不上啥善良,也沒有做啥子壞事,只是和他人來說,我做那些事是壞事。我認為人與人之間對世界認識不一樣。直到一天我偶上一個女孩,我一個不喜歡的女孩,現在她是我的妻子。她懷了我的孩子。從此我對世界有了新的看法,我參加了村主任選舉,我開始為他人著想,偶爾也想女人。只有女人才能讓我的思想從麻木之中改變,更是讓我懂得男人為啥要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為啥去給女人擔責任。”

“你的話像是一個哲學家說的,但是我聽不懂。我知道你喜歡女人,也愛女人。我想,做你的妻子很幸福。”

“她一點不幸福,因為她不愛我。即使我為了救她,死了,她也不會為我流一滴眼淚。因為她不愛我。”

“你呢?有男朋友了嗎?”

“沒有!一直沒有!我害怕遇上男人,特別是那種心懷鬼胎的男人。雖然女人都說男人很壞,可是看見長得帥氣的男生,心裡還是喜歡,太怪了。我想了想,女人離不開男人,男人更離不開女人。”

方明漸看了她一眼,沉默了。自己何嘗不是她說的那種男人?

深夜,兩人聊了很多,從未有過的釋懷,讓方明漸腦子一下子清醒了許多了。

王琴看見方明漸非常友好,像個親哥哥似的,啥話都和自己說,心裡一下子放下了那種從未有過的戒備,一種親切之感由然而生。

她親切地說:“方哥,我以後叫你哥哥得了!”

“你怎麼叫我哥哥?你多大年齡了?”方明漸不想和她有年齡上的距離。方明漸希望和她長期來往,似兄弟妹,又似情人,那種若隱若現的感覺。

“我二十二歲。你多大?”王琴詫異地說。

“我十九歲。”

“啊?你得叫我姐姐。”

方明漸聽了她說,讓自己叫她姐姐,一時心裡不快,自己當了弟弟,要是有一天自己愛上了她,心裡過不去。

他笑著說:“我可以叫你姐姐,但是有一點,你不能把我當弟弟看,我可是個男人。”

王琴笑了笑,沒有說話。

喝了一會兒咖啡,王琴想去街道上逛一逛。

走出咖啡廳,王琴無聊地看了看夜色的霓虹燈。從她表露出來的神情,她根本不想回家。

方明漸也不知往哪兒走。如果回到王琴家,王之義可能和老婆沒有回家。

對面一個巷子口鑽出三四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個子不高,但是模樣嚇人,都蒙著頭臉,手裡拿著匕首。有人說:“把錢交出來!”

方明漸從來不怕這類人,因為他就是潑皮兒,這些事雖然沒做過,他想過,怪怪地笑了笑說:

“你們要錢?你打聽過我的名聲沒有?”

“啥名聲?你是啥人?”

“我是啥人?聽說過鳳凰派沒有?老子就是鳳凰派的老大!”方明漸一臉兇相,逮著一個年輕人吼。

被逮著的年輕人嚷著掙扎,方明漸看了一眼王琴站在一邊膽怯地發抖。

他為了不讓她受怕,猛然一拳打在年輕人的臉上,聽到清脆“啪”的一聲。

頓時亂成了一團,幾個年輕人嚷著往方明漸身上亂戳,可把方明漸嚇了一跳,想到隨便一吼,嚇得住幾個人渣,哪知他們為了錢,啥也敢做。

方明漸當然不害怕幾個年輕人渣,大吼:“老子不殺死你們幾個人渣,老子不是方明漸!”

從來就是自己欺負他人,沒有人敢欺負自己,現在受了如此大的凌辱,而且是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即使沒有她,同樣受不這麼大侮辱。

他暗想,一個人打幾個人肯定打不過,只能逮著一個人,往死裡打,才能嚇唬他們。

幾個人揮舞著匕首,眼花繚亂,讓他顧此失彼,不小心捱了一刀。

方明漸感覺一陣刺痛,知道自己捱了刀,怒吼著:“你媽的,老子不動手殺人,你們敢動手殺我!”

他逮了一個剛才跌倒的年輕人,一拳打在眼睛上,聽到那人痛得叫娘。

方明漸搶過他的匕首,咬牙切齒地吼:“老子要殺死你!”

平時,方明漸喜歡武術,在高中,有一個體育老師,功夫特別好,聽說去少林寺學了一年。到雙城縣中學,沒有幾人喜歡他的武術,唯獨只有方明漸喜歡,他知道方明漸是個潑皮娃兒,學了武術不是為了鍛鍊身體,百分之九十是為了打架耍流氓,不想傳授他太多,方明漸悟性好,一招一式讓也瞠目結舌,便喜歡上了方明漸,認真起來,把自己所有的武術傳授給他。平時裡偶爾也和其哥們玩幾招,希望打架時用得上。

方明漸逮著了一個人把匕首搶了來,往那人身上戳了兩下,只聽了兩聲慘叫聲,幾個人嚇跑了。

方明漸不會善罷甘休的,衝了上去又逮著一個又是猛打,摔在地上,幾大腳踢去,不知踢著啥子地方,聽到地上的年輕人哭喊了兩聲也就沒聲了。

幾分鐘過去,再叫了兩聲,可想而知方明漸用了啥子力氣。

王琴見了,擔心方明漸這樣下去,會死人,忙把他拉開,叫了計程車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