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章 唐姨娘發火

唐姨娘拿到膏藥後，她馬不停蹄地跑到了趙清彥的床前，只見趙清彥已然疼暈過去了。

她以上藥需要脫光趙清彥的衣服為由，把李夫人和趙瀾，趙洛及一眾丫鬟嬤嬤都支了出去。

李夫人實在不放心，便留了心腹孫嬤嬤在門外偷看。

唐姨娘等眾人都退下後，她讓紅袖把趙清彥扒了個乾乾淨淨，再把金霜膏塗抹在他臉上，胸前，手臂和背部等，所有淤青，紅腫或出著血的傷處。

等塗抹完成後，一整瓶膏藥剛好被用完，唐姨娘此時總算卸了一口氣，累的她趴在了趙清彥的床沿。

唐姨娘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等她再醒來時，只覺耳邊響著一聲聲的痛嚎，那聲音有些熟悉，好像是大爺的聲音。

唐姨娘睜開眼後，她被眼前的趙清彥嚇了一跳。

只見趙清彥的傷口處已開始潰爛，起了許多晶瑩剔透的水泡，他正用手使勁地抓撓著，卻越抓越癢，他的身上已被他抓出了一大片的血跡。

李夫人尋著嚎聲過來，在看到兒子的慘狀後，氣得她當即一個猛撲，把唐姨娘按倒在地，邊扯她的衣服邊罵：

“賤人！你把我的孩兒怎麼了？！壞良心的賤蹄子，你是要生生害死我苦命的孩兒嗎？見官，把她抓去見官！不，直接發賣，來人！”

許姨娘強按住心裡的竊喜，半拱火半勸：“夫人，雖說省錢是好事，但爺已經命在旦夕了，唐姐姐還捨不得花錢給爺找大夫，就為省這點兒錢，唉！結果把爺害成這樣，唐姐姐也實在是不應該！”

張姨娘一邊捂著鼻子，不敢看趙清彥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一邊起鬨地隨著許姨娘說：“是啊，唐姐姐也太不應該了，平時爺最寵的就是你！”

唐姨娘一見情勢不對，她若再不反抗，就要被李夫人給發賣了。

於是她馬上換了一副嘴臉，把李夫人一把推開，昂首挺胸地怒罵所有人：

“還不是你們？！今日要買這個，明日要買那個！兩位小姐更是比著貴的買，一件衣服恨不得從頭到腳都使金線繡，幾個爺，一次支幾千兩，一次支一萬兩的，說實話，皇宮國庫也禁不起你們這樣花！”

“好嘛，自從大娘子嫁到伯府，你們是擺起來了，一天一頓的上品燕窩，新做的衣服，穿一次就丟了，新打的首飾，過氣了便賞人了，你們是抖起來了，可我呢？我已經有十日沒看到葷腥了！就是你們，為了滿足你們的顯擺闊綽，我芙蓉閣從上到下，是節衣縮食的。”

“行！你們要過河拆橋是吧？你們去查賬本，我每筆都記下了，你們看看，今日導致沒錢給爺請大夫的，是誰，都有誰？銀子都是我花的嗎？夫人若不給我一個公道，隨隨便便的就想把我給打發了，我便去公堂告狀，看府尹大老爺會不會顧忌你們這破落伯府的體面！”

唐姨娘的話音剛落，屋裡所有人皆面面相覷，半晌，等李夫人緩過神來後，她氣得坐在地上，捶著胸大嚎：

“我苦命的兒喲！你看看你，娶的都是些什麼貨色喲！一個病秧子，一個母老虎，這日子沒法兒過得喲！”

趙瀾和趙洛氣得直咬牙，卻自知理虧，只惡狠狠地瞪著唐姨娘。

許姨娘一看鬧不起來了，便識趣地拉著張姨娘退在一旁。

唐姨娘見場面被她控制住了，她連忙招呼有力氣的粗使婆子把趙清彥綁在床上，防止他繼續亂抓亂摳，氣得他一邊掙扎一邊罵：“賤人！給爺解開，不然爺殺了你！”

不久，濟聖堂的李大夫上了門，給趙清彥檢查了一下，沒查出什麼不妥，後又把金霜膏抹一點，湊在鼻子間聞一下，

“夫人，這個膏藥沒什麼問題，確是治療外傷的神藥，不過此膏藥中摻了一些細辛粉，細辛直接敷在創口處，才會出現世子爺身上這種瘙癢的症狀。老夫這就為世子爺清理一下，再為世子爺上點兒藥，請夫人千萬別解開世子爺，等他的傷口完全癒合了，才能給他解開。”

唐姨娘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她想到害她的那個江湖遊醫，氣得她恨不能把他三刀六個洞，把那人的血抽乾放幹，才能解她的恨。

趙瀾身邊的二等丫鬟荷花，看到此景，想起和她同住一個下人房裡的金菊。

金菊說過顧大娘子賞她金珠子的話，她一直牢牢記著，她此時趁著陪趙瀾回去的空檔，偷溜去了葳樺院，把今天的鬧劇一五一十地報給了顧棉聽。

顧棉聽完，她虛弱地讓夏英往她後背塞了一個枕頭，氣若游絲地說：“當家不易，唐姨娘也不是故意的，幸而大爺現在沒事了，我還要多謝你前來告訴我這事兒，如此一來，我也好安心養病了。”

說完，顧棉便招呼松竹送客，荷花看得一臉懵，金菊說顧大娘子為人大方豪爽這事兒，不會是故意在逗她玩兒的吧？

荷花正要失望地離開，卻被松竹塞了一錠銀子，沉甸甸的，很有份量，大概有二兩銀子，足足是她兩個月的月錢。

松竹：“多謝荷花妹妹了，我們家大娘子雖在病中，卻也十分惦記大爺，夫人和兩位小姐，大爺受這麼重的傷，我們大娘子恨不能以身相替的！”

荷花得到銀子，她開心地快合不攏嘴了，她完全掩飾不住她的喜悅，笑嘻嘻地說：“大娘子是個豪爽的人，都怪我們三小姐，其實，唉，那天我看到了，三小姐是故意推大娘子的，奈何我人微言輕，不敢為大娘子說什麼，還請大娘子恕罪！”

松竹一臉理解地淡笑：“嗯，我們大娘子知道，荷花妹妹快走吧，當心三小姐看不到妹妹，到時候會找妹妹的麻煩。”

荷花感動的恨不能給顧棉磕個頭再走，“以後大娘子若有指使，松竹姐姐隨便使喚我，從今以後，我只認大娘子是主子，您叫大娘子放心，我別的不行，就只剩機靈這一條，我還算當用！”

松竹一臉雲淡風輕地答應：“好，我必會把妹妹的話帶給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