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出會馬上開始,周楚的座位被安排在第一排中間,又在她旁邊臨時加了三張座位,由於來賓是宋家許家和何家的人,原本被安排坐在那的人都沒有異議,還覺得能坐在他們旁邊,趁機攀談兩句也是好事。
許澤安東張西望:“鬱穗幹嘛去了,她不和我們坐一起啊?”
周楚道:“她給你準備驚喜去了。”
等釋出會開始,許澤安才知道這個驚喜是什麼。
不止驚到了他,還驚到陳星微,還有在場不少人。
Le jour se lève的幕後創始人竟然是鬱穗!
陳星微不可置信地看向臺上,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她竟然是創辦人,那那天在酒吧她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她戴的是假貨,在她眼裡算什麼。
她剛剛還和她置氣買了那麼多,合著是給她送錢去了。
她下意識看了看坐在她斜前方的宋思齊,他肩背挺闊,不知是不是逆光的緣故,將他原本冷峻的輪廓蒙上了一層柔和。
他雙目注視著臺上,眼神閃爍晶潤,嘴角還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看不出因為欺瞞逗弄而不爽的痕跡,他臉上甚至連一絲一毫的驚訝都沒有。
陳星微收回目光,眼底晦暗不明,所以他早就知道,但還是配合她買了那麼多,只是為了哄她開心嗎。
她忽然就覺得沒意思了,自已那麼多天的暗自較勁就像個笑話,他連看都沒看過一眼。
她抬頭,只覺得臺上的鬱穗亮的刺眼,腰背挺直,自信地笑著說話,享受著臺下人的掌聲。
她憑什麼,明明兩個月前她還是那個上不了檯面的小透明,每每提起她,別人除了不認識,就是不屑。
她的家世令人詬病,她的性格毫無魅力,甚至連這個圈子的入場券都只是因為她是鬱家沒沒落之前的養女。
憑什麼她能站在人群中間享受眾星捧月,憑什麼能走進宋思齊的眼裡。
明明這些本來應該是她的。
晚宴結束,鬱穗又轉場和合作團隊的人開了慶功宴。大家差不多都是同齡人,平時關係都不錯,一個挨一個地敬她,她也爽快,加上自已高興,一晚下來喝了不少酒。
助理是個剛畢業的小姑娘,被勸酒不懂怎麼拒絕,酒量也不怎麼好,鬱穗幫她擋了好幾杯,還是喝得有些暈乎乎的。
鬱穗把她扶上車,車上的其他同事有些不放心:“穗姐,你和我們一起走吧。”
鬱穗仔細地幫她關上車門:“不用了,我叫了車一會就到。”
和他們道了別,鬱穗一轉身,看到了路燈下靠車而立的男人。
奢華的豪車加上優越的身姿,使得他在晚上也格外顯眼。
昏黃的燈光打在他身上,讓人看得有些不真切,鬱穗眨眨眼,方覺自已有些醉了。
她還穿著宴會時的那件淡綠色鑲鑽禮服,長長的裙尾託在腳邊,她踩著高跟鞋邁著步子穩穩走向他,在他一米外的距離站定,隱隱聞到了他身上的煙味。
“你吸菸了?”
他沒煙癮,今晚卻一連抽了五六根,儘管不覺得吸菸有什麼,但被她這樣問出來,他突然感覺有些無處遁形,第一念頭是她不喜歡怎麼辦。
他沉默了幾秒:“嗯。”
他低頭看她,精緻的妝容被她蹭掉了不少,難掩她雙頰酒後的紅暈,眼皮上的閃粉亮晶晶的晃得他挪不開眼。
她抬著頭笑眯眯地看著他,眸色瀲灩似是一汪春水,一個流轉就能讓他失神。
宋思齊喉結滑動,下一秒便被熟悉的花果香包圍。
鬱穗踮腳吻了上來。
他僵了一下,伸手摟住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扶在她的腦後,加深了這個吻。
這一吻纏綿而悠長,溫柔又霸道,情慾漸漸淹沒了兩人的理智。
凌晨的街道偶有疾馳而過的汽車,兩人在街邊車後的陰影遮擋下吻得難捨難分。
鬱穗被吻的頭腦發暈,不知道是酒精作用,還是缺氧上頭。
過了很久很久,兩人才緩緩停下,睜開了眼。
“你怎麼在這兒?”
“等你。”
鬱穗輕笑:“等我幹嘛,我要回家。”
剛剛見到他之後她就把網約車訂單取消,這下靠在他的車門上,歪頭看他:“宋師傅送我回家嗎?”
宋思齊抿了抿唇,笑得幾分輕佻:“剛剛被迫攝入酒精,估計開不了車。”
鬱穗被他的話說的面色一紅,又聽他道:“多虧鬱小姐選的好地方。”
鬱穗今天吃飯的餐廳旁邊就是宋氏旗下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宋思齊把車鑰匙給了門童停車,摟著鬱穗直接去了28層的總統套房。
宋思齊轉身關門,鬱穗將他反手按在門後,手指不安分地摩挲著他腰間的襯衫布料:“想我了?”
宋思齊不說話,回應她的是比先前更加洶湧的吻,一步一步彷彿要將她拆吞入腹。
鬱穗伸手環上他的腰身,緊緊朝他靠近,手小幅度地撫摸他的背,抬頭回應他。
漸漸男人的動作變得溫柔,骨節分明的大手緩緩托住她的臉畔,像是對待脆弱珍寶般輕柔。
她知道他剛剛在發洩他的不滿。
現在他滿意了。
她有她的策略,先把他哄滿意了,再肆無忌憚地貪得無厭。
在他懷裡將一絲不苟的襯衫弄皺,最上面的幾顆紐扣被她摸索著解開,指尖傳來微涼的觸感,是她今晚為他挑那條項鍊。
纏綿的呼吸分開,宋思齊微微喘著氣,低頭看她。
鬱穗反手穿過鏈條,微微用力將他朝著自已拉,宋思齊無端想起許澤安家裡那條阿拉斯加頸間的項圈。
緋紅色迅速爬上耳尖,他覺得整個人都燥熱起來。
鬱穗悠悠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挑這個嗎?”
宋思齊嗓音暗啞:“為什麼?”
“因為和我今天的美甲很配。”
女人笑得促狹,道不清的曖昧像是助燃劑,宋思齊的手撫上她瘦削單薄的背,將她的禮服拉鍊拉下,綢緞製衣在她順著她滑嫩的面板絲滑落下,留得滿室旖旎。
冗長過後,房間漸漸安靜下來,宋思齊由著鬱穗枕著他的臂彎靠在他胸前,把玩著垂在鎖骨下的項鍊。
鬱穗問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品牌的主理人是我?”
“不知道,沒看出來你還有那麼大本事。”
“那我今天忽悠你給我買那麼多展品,到最後發現它們其實是我自已的,你不生氣?”
宋思齊輕笑,笑起來胸膛微震:“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又不是沒錢。”
鬱穗摸了摸上面鑲的鑽,有些出神:“做這個的時候我可用心了,這是耗時最長的一件。”
這件本來不該是這次的展品,原本的設計稿冊中沒有這一條。鬱穗再次回到這個時間的時候,設計稿已經敲定,成品也已經做了三分之一,這個本該誕生於一年後的作品,被她臨時加了上去。
原因無二,上一世婚後這條項鍊宋思齊天天戴在身上,那天在床上看到他空蕩蕩的脖頸,鬱穗有些不舒服。
像是在提醒著她物是人非。
她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命令道:“你以後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必須要戴著。”
“嗯。”
宋思齊下意識答應,聲音一出,另一種奇異感縈上心頭。
他覺得自已好像被鬱穗包養的小白臉,對著她這位金主唯命是從。
傳出去不得被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