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看什麼呢?”

穆衣錦眼皮動都不動,只愛答不理的抬抬書,把書皮露出來:“bl漫畫。”

她被靈狼一個人扔到妖貓,心態早就崩了,現在正處在半死不活的狀態。

而威鳳君不在,君雅也跟沒電了一樣,百無聊賴的時候突然想起穆衣錦,就過來瞧瞧她。

“咦~”君雅只掃了一眼封皮,感覺渾身上下都不好了,後退了一步:“你這小小年紀看什麼少兒不宜的東西呢?”

穆衣錦面色淡定回道:“我老大不小正好二十,早就不算少兒了,”穆衣錦刷的合上書,露出個陰森的笑容,“不過看陛下這反應,不會還沒和威鳳君滾過床單吧?”

“啥?”君雅眼皮突突直跳,現在女孩子腦子裡都是些什麼東西?

“也對,威鳳君也可能是捨不得你這小身板的。”穆衣錦聳聳肩,繼續翻漫畫,漫不經心道,“小弱受。”

心情爆炸的穆衣錦開始對身邊人無差別攻擊。

“啥!?”

君雅本來唸著穆衣錦心情不佳,不想和她一般見識,結果穆衣錦一句話,正中紅心。

“你,你,你說什麼?什麼弱受?老子一巴掌就能拍死你,老子弱!?”君雅擼起袖子,卻發現自己的胳膊不僅羸弱而且還是病態的白。

君雅果斷又擼回去了。

穆衣錦卻不怕死的支稜起脖子,迎上去:“來來來,來,你拍死我,早晚一死,你現在就拍死我!”

君雅揚手飛快擊中了穆衣錦的額頭,她痛苦的短呼了一聲,坐回到椅子上。

君雅劈手給她手裡的漫畫書奪了過來:“你以為就你一個煩啊,老子也很煩!”

君雅揮著手裡的冊子,訓兒子一樣吼穆衣錦:“老實點在這兒待著,等事情了結,靈狼來領你回去!你以為我愛留你在這裡啊!”

君雅在她眼前抖摟幾下漫畫書,嘩啦嘩啦直響,都要散開了:“以後少看這些玩意兒,小小年紀,還敢看小黃漫?也不怕長針眼!”

穆衣錦捂著額頭,氣不憤的小聲嘟囔了一句:“老封建,活該是隻弱受。”

“嘟囔什麼呢!?”君雅霍地抬起手臂,穆衣錦趕忙擋住臉,君雅看把她唬住了,才滿意的揹著手走了。

君雅揹著手拿著那少兒不宜的東西,踱著四方步溜溜達達的回殿,入春之後,天氣轉暖,陽光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整個人都愜意不少。

剛踏進殿門,君雅就聽見幾聲歡快的奶貓叫。君雅本來稍微愉快點的心情一掃而光,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元寶捧著小魚乾,腳下圍著一圈小奶貓,喵喵喵的圍著他轉,元寶臉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太陽曬的,大貓腦袋竟然詭異地染上些紅在臉頰上,晶瑩的汗珠順著脖子滑下去,跟著貓崽子們一起喵喵喵。

笑得跟個小傻子一樣。

君雅悄無聲息地來到元寶身後,咳了一聲,元寶就跟被踩了貓尾巴一樣彈起來:“陛,陛下!”

君雅偏頭看了看腳下圍過來的小貓崽子:“你到底是有多喜歡這些小東西。”

君雅瞅到了那隻鳳抱過的貓崽,掐著後脖子給拎個起來,貓崽順從的垂著四肢,淺藍的眼睛無辜地瞪著他。好像比之前長大了點兒。

“他們都是養在青院的,我也是青院帶大的,所以多照顧了些。”元寶略微垂首,但還是擔憂地向上瞟了好幾眼被抓著後脖頸的小貓。

君雅被小貓看了一會兒就受不了了:“這小東西長的也太難看了。”一手向前遞給元寶,元寶趕忙接過去輕手輕腳地抱在懷裡。

“照顧歸照顧,別領到殿裡,喵喵喵的鬧人。”君雅轉身走了幾步,又一回頭,“對了,你看叫小葵去陪陪那個穆衣錦,別在這裡憋出病了。”

“是,這就去辦。”元寶頷首抬頭的時候視線掃到君雅拿在手裡的東西,好奇的又瞅了好幾眼。

君雅注意到元寶的目光順著他的手划過去,立即將手中少兒不宜的東西背到身後,敲了一個元寶的爆慄:“看看看,看什麼看!以後再有這種東西從那丫頭手裡落到宮裡,看我怎麼收拾你!”

第二天君雅把那本沒收來的漫畫壓在奏摺下面,看的面紅耳赤給蓋上了,醞釀了半晌就在他忍不住,剛翻開奏章的一角,正要偷偷瞧上一眼,門被嘩啦一下推開了,君雅手上的奏摺差點飛出去,半條命都沒了:

“臥槽!你個沒規矩的!你是啞巴了還是手斷了!”

元寶呼哧呼哧喘著氣:“陛,陛下,威,威……”

“喂什麼喂?好好說話!”

元寶嚥下一口氣,總算把話說完整了:“威鳳君回來了。”

“什麼!”君雅騰地站起來,“他在哪兒呢!”

“威鳳君剛入結界,還在路上呢……”

沒等元寶說完,君雅就推開他,衝下宮殿的臺階,風一樣的就不見了。

他們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現在才覺得,三秋不夠,十秋百秋都還不夠,明明應該是千秋萬秋。

“威鳳君!”

鳳走在路上,心裡正左右斟酌著一會兒見到君雅送他禮物時的說詞,一時過於專注背詞竟沒聽見有人叫他。

“威鳳君!”

鳳才回過神,轉身看去:“姑娘是……”身後站著位陌生的少女,卻聞到熟悉的妖味,“小葵?你已能化成半妖了?”

小葵怪不好意思的摸摸耳朵:“嗯,嗯,前幾天閉關了,終於能化出來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

“多謝威鳳君。”小葵臉頰上染上兩道紅暈怪不好意思的一頓首。

“之前只顧教你練劍,反而耽誤了你神識的修行,是我沒考慮周全。”

小葵忙搖手,整張臉都紅了:“那怎麼能怪威鳳君,是我天資不足。”小葵大概還沒適應正常人類的頭圍,說話時總是端著腦袋,不敢讓脖子有太大的動作,跟落枕了一樣,“威鳳君去哪兒了?我聽說陛下近幾日都茶飯不思,寢食難安了。”

鳳頷首笑笑:“出去有些瑣事要辦,還……”

“威鳳君!!”

鳳身體忽地一僵猛然回身,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這人逆著光,在斑駁的樹影裡,朝他奔來的樣子——好像山林裡乾淨的夾著草香的風。這是在他的夢裡都未曾有過的。

他剎那間有片刻的惶恐,惶恐這真的是黃粱一夢。

不過也只有瞬間,因為光影裡的人明明看見他已經回身了,還好似怕他聽不見一樣,又鉚足了力氣喚他:

“威!鳳!君!”

“君……”

鳳剛開口回應他,才要往前邁去,還沒張開雙臂,君雅已經裹著風,撞進他懷裡。

剎那間,鳳嗅到了君雅身上陽光清風的味道,鳳被撞的向後退了幾步,穩了穩身子才沒在被君雅撲進身後的草叢裡。

“你怎麼……”

君雅收緊臂彎將鳳整個人牢牢抱住,臉埋在鳳的頸側,在鳳耳邊呼哧呼哧的喘氣,君雅的熱汗黏在鳳的脖子上。剛剛鳳默唸了幾百遍的綿綿情話此刻卻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緩緩伸出手抱住了君雅的腰,保持這個姿勢想了一會兒,微微低頭嗅了一下君雅的髮絲:“你好香。”

君雅氣喘勻了些,才抬起頭看向鳳的眼睛:“我好想你的。”

鳳動了動胳膊叫君雅放開他:“先回宮再說吧,還有外人在……”他訕訕回頭卻發現小葵早就知趣的離開了。

“還有什麼?你都不想我的嗎?”君雅故意摟的更緊了,刁難的問鳳。

“想了。”鳳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君雅笑眯了眼睛,樂得跟喝了蜜一樣,略微放開鳳些,鳳終於能將手臂抽出來,握住君雅的手:“好好吃飯了嗎?”

“沒有,有時候想你想的茶飯不思。”君雅看鳳的眉頭又要皺起來連忙補道,“可是我能吃的都吃下去了,不想吃都吃了。”

鳳還是斂起眉頭:“你叫膳房準備些你愛吃又清淡的,不愛吃的硬逼著自己吃下去對身體也不好的。”

“知道啦,”君雅抓著鳳的手臂撒嬌,又問,“威鳳君,你懷裡裝著什麼?”

鳳按了按胸口,他本想到殿裡的時候再送給君雅的,既然都被發現了,說詞又忘得一乾二淨,他索性將懷中一個盒子拿出來:“到凡間的時候買的,送你。”

鳳小心翼翼的開啟盒子,裡面裝了一個像是從路邊攤上淘來的手工指環,指環上嵌著個小黃雞。

“你……這是從哪兒買來的?”君雅忍著笑問,這戒指怎麼看都像是賣給小學生的。

“一個路邊老人那裡買的,”鳳伸出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也戴著個戒指,不過嵌著的是個貓咪圖案,“許久沒去人間的鬧市了,都變了樣子,而且我去的急,攤子上沒有買鳳凰的,只有這個,等下次我去定做一隻鳳凰圖案的。”

鳳握住君雅的右手,把指環套在了無名指上,尺寸竟然絲毫不差。

君雅抬手,左右看看鳳給套上的戒指,滿意得不得了:“這個蠻好的,是隻小鳳凰嘛,不用換了,我很喜歡。”

鳳見君雅喜歡他送的禮物,緩緩舒了一口氣,又斟酌了幾下,輕聲道:“君雅,我之前對你總是不冷不熱的,是怕會傷了你,現在我不怕了,我以後會對你好的,”鳳慢慢說著,臉頰染上些粉色,墨玉一樣的眼睛溫柔的注視著君雅的眼眸,“很好很好。”

君雅心中忽地泛酸,眼底不爭氣地跟著泛起水霧,他反握住鳳的手:“我願意。”

鳳愣了半秒:“願意什麼?”

“釋空沒告訴你戒指戴在無名指是結婚的意思嗎?”君雅揶揄的問。

鳳的臉騰地一下就紅透了:“沒,沒,沒有啊……你怎麼知道是釋空告訴的?”

“我聰明唄!”君雅拽過鳳的手臂,十指緊扣,“走!我家皇后娘娘跟本王回宮成親去!”

“你……你,你鬆手!”

兩人一起回到長生殿,鳳設下屏障,才拿出從花妖那裡得來的鼓錘。

“這是?”

君雅拿著鼓錘仔細研究了一會兒,沒瞧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不知道,是泰山結界裡的彼岸花花妖交給我的。”

鳳將泰山結界之中的事敘述給君雅聽,鼓錘在君雅手中來回轉了轉,君雅歪歪頭:“也就是說,那裡還有別人?只是看不到?”

“嗯,我猜測應該是這樣。”

君雅將鼓錘放到桌子上,摸著下巴又思忖片刻:“不知道,在我的記憶裡,金匱中對泰山少有記載,你先把它給收起來,妥善保管。”

“鼓槌之事我沒跟法海大師和釋空說,只有你我知道,你也先不要去問別人關於泰山鼓錘的事。”

君雅點頭:“威鳳君我有件別的東西想給你瞧瞧。”

君雅說完,抬手打了個響指,明亮的魂魄從他袖子裡飄出來,繞著他的手指飄動。鳳不由屏氣,魂魄易散,君雅竟然已經修出困住魂魄之法了。

“這是一受病痛侵擾的將死之人的魂魄,讓我取了出來。”

君雅設了道屏障,將魂魄圈了進去:“威鳳君小心。”

鳳往後退退,君雅一手結印,魂魄猛然裂開,剎那間迸發出的光芒震裂了屏障,爆發出來的熱量將梨花木椅點燃了。

鳳一揮手,滅了火,收了衣袖悠悠問:“這是什麼?”

君雅搖頭,拈了個咒魂魄重新聚在他掌心,一鬆手便放它走了:“現在依舊不知道魂魄是個什麼東西,卻摸索到一二,若不是因為怕死,我就將我這半妖半仙的魂魄引出來,說不定就能知道了。”

“法海大師有一次曾同我說,鳳凰雖不是仙,但是也算不上妖。”

君雅歪歪腦袋,看著鳳好看的嘴巴一張一合,淡淡恬靜的說著話,心裡頓時一暖笑起來:

“小鳳哥哥不用寬慰我,我早就不是那時候怨恨自己這半妖半仙身份的小太子了。

我知我與仙妖不同,卻已不在意了,就像萬事萬物從不是非善及惡,非黑及白,世人也不是隻有男女兩別,分出你我的不是七尺身軀,更不是這一點魂魄,而在內心。”

鳳一愣,垂下眼簾,極密的睫毛扇動了下抿著嘴角一笑:“我本想說,你是半妖半仙,我是非妖非仙,你我是彼此的世間之唯一。”

“……對不起。是我的思想太有深度了。”

“威鳳君,我忽然想起一事,法海大師曾跟我說過,他生有天眼能辨生魂,你可記得?”

鳳猜到君雅的言下之意:“你是說泰山唯有生魂能進會和法海大師有關?”

“我也只是瞎猜的,法海能辨生魂,我想他是不是能從泰山結界裡出來的生魂知道些什麼,畢竟我們現在對泰山魂魄一無所知,就隨便猜猜看。”

鳳倒是認真搖頭:“如今不是猜忌的時候,而且不說有沒有人知道泰山有結界這件事,常人生魂一入泰山就會迷失心智,然後踏進奈何魂飛魄散。”

“但是難免會有像你一樣的人,知道泰山結界又可完好無損的回來的人。不過你說得對,現在不是猜忌的時候。”

君雅走到床邊,蹬掉鞋子,摔進被子裡,“還要對付天帝。”

鳳看他脫靴上床,以為君雅是乏了要休息了,便站起來,君雅瞅見了趕忙抬起半個身子:“威鳳君你去哪兒?”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別啊!”君雅可憐兮兮道,“我這幾日可想你了,今天中午想抱著小鳳哥哥睡。”

“你想吧。”

鳳毫不留情的抬腿要走,卻被君雅生印給困住了。

“就抱著,我保證,老老實實的。”君雅抬起手對鳳義正言辭保證,眨巴眨巴泛著淚光的眼睛,鳳有些心軟:

“那,這是你說的,可要說話算話。”

“保證!”

“那你給我鬆開吧。”鳳走過來,只脫了鞋,君雅半哄著給鳳的外衣也脫了,鳳哭笑不得,君雅三下五除二給自己的外衣也脫了隨便往外頭一扔,抱著鳳鑽進被子裡,像只取暖的貓一樣。

外頭的陽光照進來,君雅沒有絲毫睡意。

他一隻手伸出棉被,輕甩出一個決,屋內瞬間暗得好似黑夜。

君雅愉快的把手縮回去,摟在鳳的胸口。

“威鳳君你好熱。”

“睡覺。”

屋裡靜了一會兒,鳳的聲音又不輕不重的響起:

“手。”

“你的衣服太鬆了。”

“君雅。”

作亂的手老老實實地抽了回來,君雅在鳳耳邊呼呼吹氣:“你怎麼這樣,我都叫你小鳳,小鳳哥哥,你叫我的時候都連名帶姓的,都沒有顯得親近一點的嗎?”

黑暗裡,鳳沉默了一會兒,就在君雅不耐煩的要親上他的耳垂的時候,鳳才輕聲道:“光是能叫你的名字我就很開心了。”

說完,鳳感覺自己身側之人身體一僵,他沒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字字擂在這人的心上,小心問道:“你,你怎麼了?”

在黑暗中,鳳只能看個輪廓,卻能感受到君雅身體的熱氣,忽然一抖,君雅爬起來了,鳳也跟著起身:“你怎麼了?”

鳳要去了君雅的決,卻被他給擋下了:“別,黑著吧,挺好的,”君雅不動聲色地揭掉眼角的淚珠,“小鳳哥哥,我藏了汾酒,和我一道喝吧。”

“這麼黑,你要喝?”

君雅爬下床,慢吞吞道:“我去找個蠟燭來。”

“你……”鳳不說了,看著君雅摸索著去找蠟燭。

等君雅拿著一支蠟燭和一壺酒回來,鳳抬手,不遠的方桌慢悠悠的飄過來落到床上,鳳一伸手給君雅披上外衣,君雅放好一支蠟燭,又拿出另一支點上了:“好了,這下看得清了。”

隨著兩人呼吸而輕微搖曳的燭光映著鳳的臉柔和暖人:

“一根就夠亮了。”

“我不,我偏點兩根。”君雅給鳳和自己倒上酒,端端正正地坐好了,搖擺的燭光照在他臉上,忽明忽暗,眼眸卻閃閃發光。

君雅一手舉起酒杯:

“小鳳,現在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同你成親,但在我心裡你已經是要相伴一生之人。

等以後我不當這國主,你不用想著攪弄風雲,我們找個清淨地方,清粥小菜,也都快哉。

我允你一場婚宴,不用請多少人的,你若不喜歡就我們兩個,我給你放八十一響的禮炮,給你放很多很多的煙花,等到那時候我都一一補給你,今日你當這蠟燭是喜燭,當這汾酒是喜酒,今日便成親了可好。”

鳳一時間四肢百骸都燒起來,他從未奢求過君雅能許他什麼海誓山盟,如今君雅說了這番話,身子跟著微微發抖,心頭被君雅的話澆得直冒熱氣,眼底也騰出熱氣,凝成滴眼淚落到酒杯裡:“你……你不說我也知道的。”

君雅伸手抹掉鳳的眼淚,聲音有些顫:“你若不嫌棄,和我喝杯交杯酒吧。”

鳳擦擦眼角,舉起酒杯:“你答應我了的,可不許反悔。”

“不反悔。”君雅拿著酒杯挽過鳳的手臂,兩人一起舉杯緩緩將酒喝了下去。

酒明明不是很辣,細品還有回香,君雅緩慢放開手臂的時候卻流下眼淚來。

“君雅……”

君雅順手一揮,桌子酒壺都落到地上,兩支蠟燭飛到床頭,君雅悶聲壓過去,在鳳脖頸咬了一口。

鳳急忙伸手抓住君雅的胳膊,君雅怒了:“交杯酒都喝了,還不讓人碰啊?”

“……那你能別哭了嗎?”

君雅惱羞成怒,撲騰著掙開鳳,去扒他的衣服:“我那是流下了激動的淚水!終於能睡你的淚水!”